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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_希昀【完结】(30)

  “再告知齐俊良,干脆将酒楼多封几日,那吹哨人行事不漏痕迹,未必不是一位重要人物,既然确定人在里头,那就一定不要放过,先锁着,且看有无人来打探消息,届时必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一番布置下来,可见心思之缜密。

  暗卫顿时叹服,“属下这就去一趟刑部。”

  此间事了,裴越蓦地看了一眼铜漏,亥时二刻了,他忽然想起傍晚时分目色殷殷的明怡,不做犹豫,信步往后院去。及至穿堂,除了守门的婆子,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裴越也没在意,径直来到正院廊下。

  付嬷嬷竟是不在,掀帘进东次间,屏风后的内室隐约有灯芒溢出,以为明怡在榻间,上前随手掀帘一望,被褥铺在床上,有睡过的痕迹,却不见明怡身影,

  裴越顿生疑惑,四下一望,“夫人?”

  将将从甬道闪身进浴室的明怡,听到这么一句,心突突一跳。

  回得这样早?

  明怡暗道不好,紧忙将身上的夜行衣,和里头一层小厮衣裳褪下,悉数绞在一处打个结,扔去暗黑的梁角,再环顾一周,见素日洗脸的木架上有一盆水,二话不说湿了帕子往面上一拂,将那易容的药灰给抹去。

  而这个空档,那声“夫人”愈近,已在屏风外了。

  “家……

  明怡盯着屏风唤了一句,裴越一向极有风度,从不窥测她沐浴,是以听到声响,只立在屏风外便不动了,

  “你怎么了?屋子里怎么没个伺候的人?”

  明怡头上还束着男发,立即抽出簪子,一头墨发如瀑布般铺落,手法太快,不留神簪子撞在铜盆,碎成两半,继而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裴越听得一声叮当,只当明怡出了什么事,越屏风而入,

  一抬头,四目相对。

  明怡一身雪白的中衣洒落立在盆架旁,方才净过脸,鬓角发梢带着湿气,一双清透的眉眼好似被水洗刷过,格外幽亮明净,她定定看于他,解释道,

  “我适才睡了一会儿,这厢醒来出恭,家主这是忙完了?”

  裴越见她面颊水渍未干,逼近一步,肃声道,“脸上怎么湿得这样厉害?”

  明怡哂然道,“做了个噩梦,吓出半身汗,方用帕子擦了擦。”

  裴越却觉着她不大爱惜身子,“寒冬腊月的,怎能碰冷水?”

  回到屋内,摇了铃铛,让下人进屋伺候,好在迷香已过,后院婆子得讯立即将温着的水提了几桶送进浴室。

  长春堂的浴室极大,当中以竹屏作隔,裴越在东,明怡在西,各自花了些功夫收拾停当回屋。

  两人并排坐在榻沿,用了同样的皂角,气息交织在一处,明怡实在口渴,恰才喝了几口,这会儿又倒了一盏,事情办的很顺利,心里也松快。

  裴越请君入瓮,她便借力打力,想必不出两日便有结果。

  裴越脱好鞋,打算上榻,余光从明怡身上掠过,视线里隐约划过一丝血色,目光登即移过去,只见明怡的耳珠似乎被什么划过,带出一条血痕。

  “何时受伤了?”

  明怡心蓦地一紧,搁下茶盏茫然问他,“哪儿?”

  顺着他视线往脸庞抚去。

  裴越盯着她伤处,蹙眉,“耳珠被划了下。”

  明怡想起方才被青禾捎带进府,定是被树枝划伤了,面不改色解释道,“是吗?我毫无所觉,莫非方才看话本,被纸边刮了下?”

  纸张刮过的痕迹与树枝划过的痕迹是不同的,光线暗,裴越第一眼还没瞧清楚,待凑近细瞧,明怡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覆身过去。

  殷红的唇瓣贴住他薄唇,

  裴越始料不及,身子僵住,连着呼吸也一并屏住了。

  她的唇太凉,带着霜雪之气。

  却也极软,至少比她那个人要柔软。

  两人就这么贴了足足好几弹指功夫,谁也没动。

  已到亥时四刻,逼近裴越就寝的时辰,这么一闹要闹到何时去?裴越在斟酌。

  明怡方才是情急之举,要如何亲人,心里委实没数,罢了,做都做了,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于是她双手覆上他胳膊,就着把人推上榻间,唇压在他身上,等着他反应。

  若裴越不乐意,她总不能勉强?

  帘帐滑下,覆住二人交叠的双腿,外间的灯芒已被遮挡住,拔步床内只余朦胧的灯色。

  她呼吸泼洒过来,挺翘的鼻梁抵在他鼻翼处,那张脸似乎犹带着被水浸透过的氤氲,眼直勾勾盯着他,裴越被她瞧得喉结翻滚,这几日与她同床共枕强抑的燥热好似被点燃,如火簇簇窜起。

  他抬手钳住她腰身,翻转过身,将她压下,二人的双腿也由之均挪上塌。

  裴越眉目沉静注视她,幽深的瞳仁翻腾着欲色,低声问,“想好了?”

  都这样了,还能没想好?

  明怡坦然道,“是”,简简单单一字,透着洒脱的韵致。

  裴越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再度俯身,贴着她唇瓣细细研磨,毕竟不是那么熟稔,又是第一回 ,动作极是温柔,一手撑在她两侧,腾出一手去解二人的腰带。

  二人外衫已褪,本只剩中衣,中衣再解下,只剩薄薄的丝绸寝衣了,明怡身上有伤痕,不习惯被他瞧见,陡然拦住他的手,“家……一件吧,我……

  “好。”裴越自来矜持,也不习惯赤身相对。

  层层叠叠的衣裳一件一件被扔出来,有中衣,有亵裤,片片飘落在脚踏,覆住那两双冬靴,各人身上留了一件薄薄的长衫,被褥裹上来,密闭的空间,体体面面的,少了那么一层尴尬。

  不喜口液交缠,未伸舌尖,裴越只在她面颊流连片刻便往下,与此同时双手捉住她手腕,一点点与之相交最后将之扣在头顶。

  明怡从未被人这般强势对待,很不习惯,喘上一口气低声商议,“家主,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这时,身上那男人好整以暇盯着她,嗓音被渡上一层沙哑的欲色,“你说呢?”

  明怡与他对视片刻,张了张嘴,竟是无力反驳。

  看来上回伤他的事是过不去了。

  明怡望着他,眼神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落在裴越眼里便是有些委屈了,他又垂眸在她唇瓣覆了覆,算是安抚,与此同时,长膝已顶进来,明怡脸蓦地一热,微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虽说那双眸子依然干净清透,眼尾却不知不觉被点缀了一抹红,这样的风情于她而言,已是很难得了。

  寒冬腊月的,一不小心便着了凉,裴越尽量压低身子,将被褥裹严实,不叫她着一点凉,又怕她难受,改用双手握住她手掌,双臂手肘撑住,如此贴得更近,甚至那股疾炽的燥热已混合在一处,分不清彼此了。

  自从那一处贴住后,他们谁也不再言语,眼神也无任何交流,都有些难为情。

  画本里描得再唯美,真正践行又是另外一回事,明怡有些难受,好似无法容纳,胀得她呼吸都困难,汗一滴滴往外冒,顺着湿透的鬓角往下滑落发梢里。

  她当然不习惯发出任何示弱的嗓音,尽量让自己放轻松。

  也从未想过这种事竟然这么难捱,甚至已经默默盘算过去了多久,是不是差不多了……正这么想着,突然,好似有什么越过山棱直抵心尖,那一瞬天地都静了。

  明怡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一切才将将开始。

  檐外风声鹤唳,稠密的风从窗棂缝里偷进来,迫不及待钻进鸳鸯帘帐,扑打在明怡面颊,她冷不丁颤了下,被褥内外真真是冰火两重天,面颊吹着冷风,内里却火热难当。

  裴越从不是肆意妄为之人,相反他极为克制,毕竟是初回,自然不想给明怡留下疼痛难忍的印象,眼看她眉心皱在一处,虽然没喊疼,裴越却是打住,有些进退两难。

  意识告诉他当往后退,身子却没准许,想着总归得过这一关,他年纪不小了,父亲在他这个时候已然有了他和二姐,而如今他的孩儿还不见踪影,这是他们身为宗子和宗妇的责任。

  “你再忍着些。”他出声安抚,终于舍得松开她,抬袖细致拂去她面颊的大汗,

  明怡这辈子不知吃过多少苦,旁人哄她,反而叫她格外不好意思,多少大风大浪过去了,这点事算什么,她定声给出回应,“我没事。”

  嗓音带着难耐的哑,浅浅拂动男人心弦,腹下的燥热是再也抑制不住了,干脆一鼓作气越山跨海成全了她。

  接下来的事,好似就由不得他们了。

  进也罢,退也罢,理智做不得主,全凭本能在操控。

  依旧是难耐得很,却又腾升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酸软,能让人提不上劲来,好似被人掐了软肋,硬是要挠上一挠方舒坦,渐渐的又似乎觉得不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令她无所适从,甚至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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