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梅话并没说完,而是接着继续道:
“你也知道,爸妈最疼的还是老四,哪怕老三也不错,你琢磨琢磨,以他们老两口对这两儿子的宠爱程度,他们现在的积蓄以后不定花在谁身上呢,现在分保不齐还能多分些。”
曹德茂默默思量半天,也觉得妻子余梅说的有道理, 但他看爸妈的意思,特别是她妈,明显是不愿意分家,如果此时他们两口子冒头,哪怕最后分了,他们也讨不到任何好处,他将此事提出来后眼睛盯着余梅。
余梅也是个精明人,知道此中利害关系,对曹德茂微微一笑,低声开口:
“这家是要分,但是这分家可不能由我们来提,我看呐,这老三家的、哪怕是老四家的开口,都比我们要合适,而且...”
她看了一眼曹德茂,继续说下去:
“咱们毕竟是长房,你是老大,爹娘最后和谁住还不一定呢。”
按照余梅想法,如果爸妈即刻同意分家,那老两口手里也是揣着不少钱的,如果跟着她们,她是愿意的,但这到底由不得他们,得看老两口自已意愿。
但这都是后事,当务之急还是分家。
老曹家其她两房曹老三和曹老四家也在讨论着类似话题,各家心中也是倾向于分家,这年头谁家像他们家似的一大家子在一起,都想关起门来过自已的小日子,自已当家做主,特别是几房媳妇,那是铆足了劲不停在男人耳边吹枕头风。
曹学雅倒是一夜睡到天明,一大早起床后,她洗漱后一路赶到医院。
一家人吃了一顿亲亲热热的早饭,曹学雅更是每日一次的在她爸喝水茶缸里滴了两滴灵乳,这两天不知是因喝了掺有灵乳水的原因还是其他,她爸气色肉眼见着好了许多,整个人精神状态更是比曹学雅刚穿过来那天好了太多。
就连曹德明也觉得自已身体恢复不少,内心有种隐隐的预感,也许他这双腿真的可以恢复也说不定,因有此想法,整个人都明朗了很多,也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期待。
吃完早饭后,曹学雅与她妈两人跟她爸打了声招呼就出了病房。
娘俩虽对曹德明一个人在医院不甚放心,但没办法,两人一个上班、一个上学,好在隔壁病床的陪护大妈是个热心人,双手拍胸脯的打包票,一定会照顾好曹德明。
虽然曹德明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尽量不吃东西不喝水,不需要太多照顾,同时曹学雅与她妈也拜托了负责她爸病床的护士,让她代为照看,如果有任何突发事件可以打电话去她妈厂里,她妈程丹琴每日中午下班后也会过来,这多少能够缓解她爸无人照顾的窘境。
母女俩走出病房后边走边聊,因时间尚早,曹学雅简单询问了她妈在新的小组工作情况,程丹琴知道女儿操心她的工作,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向她介绍了她最近两天的工作状态,曹学雅听后点点头。
虽没明显优待,但至少能和其她女工一样工作而不被区别对待,且这组组长对她妈也甚为看重,有些拿不准的问题也会咨询她妈。
曹学雅经过与她妈多次沟通她工作上的事,知道她妈在制衣的设计、剪裁以及搭配等相关方面有自已独到的看法,颇有些天分。
曹学雅将此事默默记在心中,但当务之急得让她妈明白工作可适当放手,因此对她妈语重心长的开口解释:
“妈,咱家目前重点是爸的腿伤治疗,你工作方面只要不出差错,按部就班就可以了,也别太拔尖。新组长如果咨询你问题,尽量能回避就回避,实在不能的简单回答就可。”
程丹琴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她与女儿多次沟通,也知女儿的想法,知道她家近期与明年后的打算,因此程丹琴此时对这份工作态度并无之前那般看重,只是觉得她们一家三口,曹德明倒下了,她不能再没有工作。
但也仅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有了女儿的劝说以及对她家未来的规划,这让她心中有底,犹如吃了颗定心丸,特别是在女儿的安排下,家里积蓄大增,有了钱后她心中并无紧迫感,连心态都平和了许多。
曹学雅看她妈明白并支持她的想法,也看出她妈对这份工作并无上辈子那般看重及执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暗道:总算她妈的想法稍微有了些改变。
上辈子她妈之所以在这家制衣厂里后期受了如此多磋磨,一是因为施青雪的故意刁难,二也是她妈当时因家里的经济压力、她爸瘫痪,她在念书等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她妈不敢轻易离职。
这一世情况相比上一世好了太多,她妈再无那种紧迫感及无力感,有了计划与方向,且有她在一旁不时提点,相信不会再出现之前糟糕的局面。
曹学雅很快来到了公交站台,与她妈挥手道别后,她妈骑车快步向制衣厂驶去,而她也在等了约莫三四分钟后就坐上了开往学校的公交车。
到了学校后,还没到上课时间,班级里只稀稀拉拉几个人,看到她进来,大多数人眼神并不甚友好,曹学雅大概知道原因,心中微微泛冷,嗤笑一声,这可真是生米恩斗米仇,不过并没太放在心上,径直来到自已的座位,从书包里取出了课本开始复习。
第34章 班级争执
没过多久,就在曹学雅正认真复习,突然感到前边座位猛的向她桌子靠来,这让她一惊,抬头一看才知是陈倩故意所为,陈倩见她看过来,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学雅,早啊,没想到你今天这么早来了,是早点过来准备笔记的吗?”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足以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曹学雅看了看她,知道她是故意如此说,也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淡淡开口:
“什么笔记?我正在复习,别总打扰我行吗?”
接着就埋头继续复习,曹学雅的复习节奏并没有按照各科老师的进度推进,而是按照自已的计划逐步复习。
陈倩听到她如此说,脸憋的通红,她本想故意如此说,让曹学雅在同学面前不得不答应,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当面反驳,特别是看到周围同学们若有似无、各种打量的眼光,她只觉得脸上充血,丢人极了。
一直以来,她在班级同学以及老师那里的好人缘,都是标榜自已与曹学雅关系如何好,从小一起长大,既是知已,又是闺蜜,但刚刚曹学雅的一番话,顿时让在场同学们有了猜疑,原来曹学雅与陈倩的关系并不如陈倩对外宣传的那么好,看曹学雅那说话时冷淡的态度,仿佛也就是普通同学。
陈倩有些受不了周围人的眼光,继续大声道:
“学雅你怎么这样,我们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姐妹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之前不是答应每月给我做一份各科的复习笔记吗?”
陈倩一直以来让曹学雅将笔记做好后直接交给她,也是想在同学们当中树个好名声,也是告诉其他同学:曹学雅做笔记并不是为了给其他同学,而是为了给她陈倩个人,而陈倩她为了全班同学考虑没有私藏。
这才博得了大多数同学的一致好感。
曹学雅听到陈倩如此说,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并不想加以配合,也并不想让她继续拿她做幌子,维持她的良好形象,故而故意疑惑的道:
“什么笔记?你说的是我自已做的笔记吗?那是因为我高一高二时,有时间,也为了给自已理清思绪,方便复习,这才每月都做,也是你恳求我,让我给你分享,我想既然都做出来了,给你也无妨,但现在高三复习如此紧张,谁还有时间再去做那个笔记?我是嫌我自已时间太多?”
曹学雅的意思在场的众多同学听明白了,那就是她做这个笔记是为了她自已,陈倩向她讨要,曹学雅觉得无所谓,就给了她,而现在曹学雅因为进入高三后,时间紧张,没有必要再花如此多的时间去做。
最后曹学雅盯着陈倩一字一句的开口,仿佛不知道陈倩之前将笔记分发给全班同学似的道:
“麻烦你,请不要一再问我要笔记好吗?我也是要复习的,且我家出了那么大事,并没有多余时间去做这些无谓的事,你不是觉得我是你好朋友吗?请你设身处地的为好朋友考虑一下,行吗?”
曹学雅说完不再搭理她,而是埋头复习,周围的其她人听到曹学雅如此说,都是眼神异样的盯着陈倩,心中暗道:没想到这陈倩此人如此有心计, 能将全班同学耍的团团转,不过想到毕竟使用了她许久的笔记,也没人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有些可惜,再也不能有如此好的笔记了。
而且他们能理解,毕竟就如曹学雅所说,每月各个科目都要做出一份详尽的笔记,这对高三复习紧张的学生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负担,将心比心,如果是他们也无法做到。
其她同学能够理解,但陈倩却无法接受,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开口:
“曹学雅,你撒谎,你原来并不是这么说的,是你说复习笔记是专门为我做的,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你为什么做过的事不承认,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