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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_裴嘉【完结】(26)

  祁无忧不适地动了动腿,脑中又是他宽衣解带的动作,一声“公主”竟然叫得她耳朵发烫。

  夏鹤难得跟她讲一次尊卑,却莫名其妙满嘴淫/秽。

  他承认了他当时的意图,她没猜错。

  祁无忧第一次知道,原来霁月光风的人动起邪念来,比那些色中饿鬼还像□□。

  “那又怎么样?”

  她躺着没动,大半张脸却在臂弯中越埋越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如炬般盯着面前的男人,似威胁挑衅,又好奇他待如何。

  “既如此,”夏鹤的余光瞥见她光洁的小腿从丝袍中滑了出来,没有再看,而是抬手抚上她蓬松的发髻,来回摩挲,“今晚要不要回去做点什么?”

  祁无忧躺着享受他的抚摸,感觉一只柔软的巨大狐狸尾巴正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第24章

  狐狸精总算想起来露尾巴了。

  祁无忧处变不惊,依旧躺着没动。

  数日之前,彤史奉了张贵妃之命来见她,传达的无非是夫妻之道。

  那段彤史称:“殿下和驸马与寻常人家的夫妻不同。殿下身份尊贵,驸马必谨小慎微,未得允许,不敢主动与您亲近。”

  “谨小慎微这个词和他有关系吗?”

  “奴婢敢问殿下,这些日子以来,驸马是否从不逾矩?但凡有些许亲昵,也都是殿下主动?”

  祁无忧略一思索:“还真是。”

  “那就是了,殿下。您与驸马是妻尊夫贵,驸马的一举一动都应遵循您的意思,床帏内亦是如此。若您有心与驸马恩爱,不妨示意一二,让驸马领会过来,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祁无忧想,圆房是她要求的;同床也是她提的。第一次相拥是她主动抱的,甚至连手都是她主动去牵的……夏鹤总是懒得碰她一根手指头,每次亲密都像她强迫了他。时间长了,她不免觉得没意思,又警惕自己为男色所迷,这才禁欲起来。

  但经彤史一解析,得知夏鹤并非因为不喜欢她,才不与她亲热,心里又熨帖了不少。

  “这么说,他不主动还成了尊重我的表现了?”祁无忧并未被完全说服,“那寻常人家的夫妻都是如何做的?”

  彤史笑了:“寻常人家是夫主妻奴。丈夫向妻子索欢是天经地义的事。妻子为了早些诞下子嗣,有时也会主动取悦丈夫。”

  祁无忧皱眉。

  彤史以为她皱眉是担心驸马也会那样要求她,所以再三重申,只有她开口首肯,驸马才会碰她。

  祁无忧既不喜欢寻常人家那样,也不想重蹈覆辙。

  让她张口,总会令她想起花烛夜被夏鹤拒绝时的难堪。

  应付完彤史,祁无忧便拿定主意,除非夏鹤求她爱幸,否则她决计不跟他睡觉。

  ……

  此刻,祁无忧舒舒服服地趴在榻上,感到身上那只爱抚她的狐狸尾巴愈发撩人,总算差强人意。

  若夏鹤再谄媚一点,可怜一点,勾人一点,她就兴许乐意缠上他的腰,和他再赴巫山。但如果他什么都不表示,她又凭什么当耽于美色的昏君。

  祁无忧还是决定不理他,两眼一闭,说:

  “我累了,懒得回去。温泉殿也很舒服,我今天就睡这里。”

  抚着她的手一顿。

  须臾,男人温热的手掌向下移去,若即若离地贴着柔软的丝袍,摸上了她放在身侧的手臂。

  “你受伤了?”

  夏鹤的拇指轻轻放在一块淤青上。她的衣袖再往上拉,还能看到更多磕碰的痕迹。

  不等她应答,他将她从榻上捞起来,整个拥在怀里,动手察看起她的伤势。祁无忧身上就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袍,衣衽处细细的系带不堪撩拨,一拉就掉。

  顷刻之间,裹着她身子的变成了男人温热的身躯。祁无忧抱着胸,像一只破壳的荔枝坐在夏鹤怀中。

  “谁让你看了!”她拉起衣服,当即照搬彤史的说辞:“我尊你卑,你想碰我,不应该先过问我的意思?”

  夏鹤便请示:“那公主殿下现在可否准许我瞻仰您的玉体?”

  谁知这话真讲出来又是那么不堪入耳,比她听过的所有荤话都淫/秽。

  祁无忧耳朵直冒烟,裹着袍子浑身战栗,仿佛已经□□地被他观赏了千百回。

  “你闭嘴!”

  她简直想掌他的嘴。

  还有彤史的话也不能尽信。一来夏鹤大胆得很,二来他只是看似斯文,嘴里根本吐不出象牙。

  想来下流的最高境界,就是像他这样,字字干净,却满口脏话。

  夏鹤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地抱着她看。

  他的嘴唇线条优美,却总缺乏感情。祁无忧还记得它们有多么炙热柔软,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还没有亲过这儿。

  祁无忧懵懵懂懂地知道爱侣之间会接吻,春宫图里就画过男女亲吻对方的嘴唇。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没有概念的。

  英朗曾试图亲她,但被她躲开了。晏青则是君子,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和夏鹤洞房那晚,她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却依稀觉得他也没有吻她的企图。

  祁无忧鬼使神差地盯着夏鹤下半张脸,第一次想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

  莲花铜炉里漫溢的烟雾在空中绕了几圈,两人近在咫尺,却僵持不下。

  榻间的芳馥因这份胶着浓郁粘稠了许多。祁无忧半垂眼睑,琢磨着亲吻需不需开口。夏鹤似洞悉了她心中所想,无声低了低头,却又什么也没做,仿佛只是为了观察她细腻的神情。

  “建仪,”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抚着她受伤的手臂,问:“你是因为比武的事别扭?”

  “才不是。”

  祁无忧像被蛰了一下抽回手。

  跟惠妃有孕相比,打架输了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算不上。

  自有记忆起,她好像还从没被人这样体贴入微地抱在怀里关怀抚慰。祁无忧特意留心了夏鹤的动作。在她躲开他的抚摸之后,虽未离开他的怀抱,他搂着她的手臂却松了松,似乎给她留了逃开的余地。

  她被他黏得浑身湿热不堪,索性顺势起身,解开长袍,赤身裸/体地回到了池中。

  绿波大幅摇荡,搅开了平静的水面。祁无忧背对着夏鹤浸在温水中,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享受着细腻的水声,身上变得愈来愈热。泉水也在升温,像与情人缠绵时那样滚烫。

  她扶上池边的龟雕玉石,抱着它的□□紧紧贴着身子降温。

  这时,夏鹤从榻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俯视着她走近,最终在龟雕前停下了脚步。

  溅到池沿上的水花染湿了他的袍角,他蹲下身,任由衣袍被浸得更湿。他撑膝看着水中的少女,目不转睛地说:“你不必非要打赢我。”

  祁无忧越发抱紧了乌龟,仰着头问:“为什么?”

  夏鹤看了她许久,才道:“因为这里有一件显而易见的事。你是君,我是臣。无论比武的结果如何,最终臣服的人都是我。”

  “诡辩。”祁无忧面浮潮红,又补了一句:“花言巧语。”

  “是不是花言巧语,你心里最清楚。”

  夏鹤似笑非笑地抬了抬嘴角,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祁无忧防着他会突然脱衣服下水,不禁往水中央游了游。但他今日没有共浴的心思,很快转过了身,离开之前说:

  “今晚回房,我教你怎么赢我。”

  祁无忧待在水里,直勾勾地看着他潇洒远去,总觉得这句邀请暗含弦外之音,是邀她巫山云雨。

  待夏鹤的身影消失在澄明的阳光里,祁无忧反而缓缓沉入了水底。

  其实,如果她时常与驸马水乳交融,迟早会孕育子息。这样就能昭告天下人,她作为一个有能力生养继承人的成年皇嗣,成熟,健康。

  她会有愈来愈多的后代,而它们就是国祚绵延的前提。比起许惠妃肚子里那坨未成形的东西,她才更有实力执掌江山。

  ……

  虽然再三狐疑,入夜之后,祁无忧还是回到了二人同居的寝殿。她穿戴整齐步入帷内,告诉自己是为了探究怎么打败夏鹤才来的,但心里却已经认定,夏鹤说教她赢,只是想法子和她春风一度的托辞。

  等见了他的面,她就坦言自己不吃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一套,让他少在这里挖空心思,动用美色声东击西。

  第25章

  祁无忧一进屋,就见夏鹤坐在窗前,手中擦拭着一把青剑。

  她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疑道:“你要做什么?”

  夏鹤抬眼看见她警惕的样子,好笑地收起了长剑,“瞧,我说我拿出兵器,你就会疑心。”

  “谁看到卧房里出现一把不认识的兵器不会惊异。”

  祁无忧飞快地反驳了他,自觉有理有据。但一看夏鹤簪发的玉冠银簪不翼而飞,发髻低垂,身上是松松垮垮的寝衣,前胸裸露,明摆着准备睡了,哪有行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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