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曜觉得自己庄了个寂寞!
索性,化悲愤为食欲。
大狸花风卷残云,张大的猫嘴不住往外吐骨头。
果然,还是大口吃饭最香!
*
罗弦挨踹了。
他曜哥气势汹汹地闯进他家里,二话不说给他一脚。
文弱如他,哪里打得过时常健身的翟曜。
大暹罗揉揉发麻的猫屁,趴在沙发边,炸开毛:“曜哥,你吃火药了?”
“都怪你出的馊主意!”翟曜套着一件黑色皮衣外套倚在门框边,凌乱的毛发显得他有些痞,“希希现在根本就不搭理我!还做她的主人?要不你做我主人算了!”
“真哒?有这好事?”
“你倒是敢想!”硬实的皮靴鞋底在罗弦的大裤衩上留下又一个脚印。
“不儿!曜哥,这哪能怪我?”大罗弦爪爪捂屁,欲哭无泪:“你也没说希希软硬不吃啊!”
“你还敢有脸怪希希!”
“曜哥!哥!别打脸!”
……
翟曜从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特别是在养了他的希希以后。
越来越阴晴不定。
罗弦的猫屁肿得像打了玻尿酸,碰都碰不得。
他趴在沙发上,侧过头觑着翟曜。
“哥,你可是我亲哥啊!”
“我可没你这种不靠谱的弟弟!”翟曜撑着下颌,竖瞳里闪着隐隐的不耐,“昨晚希希不肯抱我睡,今天中午吃饭也没看过我一眼!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早把她哄好了!”
罗弦闻言囧脸。
不儿,我是你们play里的一环吗?
“要不哥你……晚上哄哄希希?”罗弦忐忑出声。
“用你说?”翟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以后少给我出馊主意!”
“……”罗弦无语,是谁大半夜的夺命连环call啊?
是我吗?
翟曜走得匆忙,像来时那样。
他的希希说晚上想吃水煮鱼,他得赶紧去码头市场挑鱼,去晚了就挑不着活鱼了。
——
翟曜紧赶慢赶,最后只买到一条刺少的淡水鱼。
他戴着眼镜捏着镊子,在聚光灯下挑鱼刺。
不知道是不是换季爆毛的原因,仅着一件工装背心的翟曜,身形显得略微壮硕。
看着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大猫猫~”席希侧身穿过推拉门的缝隙,她虚虚抱住狸花猫的小腿,仰着头笑嘻嘻:“我要很多很多的黄瓜条!”
她喜欢吃水煮鱼里的黄瓜条,又脆又辣,鲜香下饭。
“嗯。”翟曜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那我出去啦~”
这次翟曜没有回答。
他从购物袋里挑出两根最大的黄瓜,利落地切成尖甲大小。
崽崽的嘴巴小,一口吃不下太大的东西。得切小了,她才好咬。
——
晚饭吃得席希满嘴流油,她嘶哈嘶哈,时不时啜一口冰镇的果汁。
“好吃!好吃!”小人崽吸吸鼻子,朝大狸花竖起大拇指,“大猫猫,还是你做饭好吃!你都不知道,在你姐姐家那几天,我可想你做的饭了!”
垂眸吃鱼的翟曜闻声抬眼,他看向崽崽的目光怔怔,稍显呆愣。
他的希希说想他了?
大狸花将一句话掐头去尾,只保留他想听的部分。
“嗯。”猫唇扬起今日来的第一个弧度,他低声答:“我也想你……”
可惜,埋头炫饭的席希没有听到。
……
小人崽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间,吹头发都要花不少时间。
但翟曜一点儿不觉得麻烦。
在他眼里,他的希希怎么样都好。
席希倚在翟曜怀里,她的眼睛半阖着,昏昏欲睡。
“大猫猫……”
“嗯?怎么了?”
“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啊?”崽崽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对呀,我在生气呢。”翟曜半开玩笑。
“为什么呀?”
“因为宝宝不理我。”翟曜的声音略沉,显得有些严肃。
“我没有~明明是你不理我!”
翟曜关掉吹风机,随手放在一边。
他蹭蹭崽崽的发顶,语气里带着笑:“宝宝说得对,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席希话音一转:“那你生气了,还给我做饭……”
小人崽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歪着头,呼吸匀匀。
“生气了为什么不能给你做饭?”翟曜大爪一揽,将睡着的希希揽进怀里。
崽崽蹭蹭脑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湿润的鼻尖轻轻点上席希的额头,大猫的声音很轻:“我只是生你的气,又不是不喜欢你了。”
翟曜没有听到崽崽的回答。
或许,对于他的希希来说,这句话的份量还不够重。
但是,对于翟曜来说,足够了。
*
临睡前,罗弦收到他曜哥的简讯。
他跟希希和好了。
【其实,你出的主意,也不全是馊的。】
罗弦看到这句话时,忍不住嘴角抽搐。
合着,只有他一个猫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偌大的猫砂盆里蹲着一只皱着脸的大暹罗,他的猫屁被踹肿了,现在坐不得一点。
“造孽啊!”罗弦捏着鼻子,转身刨了刨猫砂,“下次我要再搭理你,我就是狗!”
“yue~真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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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发文的时间差不多都是这个点。
想想这周下班时间晚……万恶的月末[化了]
第21章 别管! 我有我的计划!
席希住院了。
被迫的。
许久不见的例假终于到访,在夜里漏了一床。
晨起的大狸花以为她得了绝症,慌里慌张抱着她敲开人宠医院的大门。
短毛猫医生不疾不徐,他摁摁席希的肚子,观察她的表情。
“希希的发.情期到了。”医生摘下无菌手套,“女性人宠在成年后都会来例假,这是正常现象,饲主不用担心。”
翟曜的双爪仍颤抖着,“这个例假……会经常来吗?”
“是的。”医生回答。
“有什么根治的方法吗?”翟曜问:“可以让她不再流血!”
医生抬起眼睑,默不作声看一眼翟曜,“饲主实在担心的话,可以给人宠做个绝育手术。”
“做完就不会再流血了吗?”
“有概率会减少血量。”也就是说,还是要流的。
大狸花没有表态。
……
短毛猫医生接触过许多席希这样的情况,他习以为常的叮嘱翟曜好好照顾小人宠。
“回去以后多喝热水、别着凉、别提重物、少吃刺激性食物……”
“医生。”翟曜打断短毛猫的话,他问:“能安排我家希希住院吗?”
住什么?
猫医生抬爪勾住眼镜鼻托往下拉,“希希没有生病……”
“可以住到她例假结束吗?”翟曜的鼻头泛白,“我可以加钱!”
猫医生将镜框默默推回去,他堆起笑:“好的,马上为您安排。”
*
席希如大猫所愿,住进了所谓的高级单人病房。
有多高级呢?
大概就是从4x4的笼子升级为成15x15的。
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席希没有反抗,她连反驳都不敢。
怕被抓去绝育。
天啦噜!
她一个母单大姑娘,连嘴都没嘬过,就要被抓去绝育?
咋?
大狸花这是怕她到处安家吗?
其实狸花猫不是没有探过她的口风——
“宝宝,关于绝育的事……”
“我拒绝!”
“可是……”大狸花还想劝她。
“别管!”小人崽抬手捏住猫猫嘴,“我有我的计划!”
……
计划姐裹着毛毯,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点儿风不带透的。
她戴着针织毛线帽,双手交叠在腹前,躺得很安详。
那架势,和坐月子没两样。
专属水壶里盛满红枣姜茶,席希连着喝了四天,扁桃体都发了。
“大猫猫……给我来点水……”小人崽的嗓子已经完全沙哑。
她喊狸花猫时的状态,和安嫔叫宝娟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虽然这是席希来到猫猫国之后的第一次例假,但依照她以往的经验,一袋安睡裤、一片止痛药,她就能睡熟到天亮。
然后,不痛不痒,吃嘛嘛香。
可是没有。
狸花猫不许她吃止痛药,理由是成瘾性大。
感谢大狸花的重视,早晚有一天,她没事也变有事。
“不识好歹”的席希在心里偷摸问候大猫几句。
——
出院的前一天,崽崽背后长出大片痱子,伴着几道用力抓挠后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