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的意思十分简单,也无区别对待的意思,他的脾气一向好,对人对事也温和。
对所有人都有礼和气。
但不知钟叔那句话惹到了赵景焕。
赵景焕亮出王府令牌,冷冷开口:“这可没有你说话的份,让你们的管事的人来迎接本世子。”
赵景焕态度冷厉,不容钟叔拒绝,随后收起令牌,负手而立不在瞧无奈的钟叔。
他的姿态高傲,从不把人看在眼里,太过自负。
钟叔无奈摇头长叹一声,随赵景焕的心意摇着蒲扇去找书院的山长。
不久,山长随着钟叔姗姗来迟,瞧见了赵景焕不卑不亢行了个虚礼,请他往里头走,询问:“赵世子前来书院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赵景焕不满人来的晚,甩脸走在前面,把山长甩在身后,“无事,不过有点私事,想找你们书院池砚舟而已。”
赵景焕这么大张旗鼓的仗势,居然只是找池砚舟?
山长沉下脸,顿住脚步,狐疑瞪着赵景焕,那眼神仿若在说“你有病”?
“只找池砚舟?!既如此赵世子为何不自己去教堂找他,或让钟叔唤他出来!”
山长认为他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景焕这行为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赵景焕冷哼:“唤你来带路已是你的荣幸!”
赵景焕丝毫不尊重他人,面对他狂妄的语气,山长也气笑了,然而他到底是皇室中人,还是忍着给他带了路。
赵景焕见到池砚舟后,笑吟吟和对方打了个招呼,“池公子,好久不见!”
池砚舟见到他时,是惊愕的,赵公子怎会来找他?
池砚舟想:他来是为了大小姐的事吗?
赵景焕友好的简单同池砚舟说了一下他过来的目的。
池砚舟稍微沉思一会,今日余后的课业他都会,明日过来问问师长就可。
现在日头还早,他便同意了跟赵景焕出去的要求。
不管赵景焕今日什么目的,他都会坚定选择大小姐。
赵景焕带着池砚舟并未走太远,而是来到书院前不远的茶楼内。
茶楼雅间的窗子能看到书院的后山,绿水青山,楼台流水,点缀其中的人缩成小点,小点时不时移动,衬得美景生机勃勃的。
池砚舟坐下后,便不动声色打量赵景焕,到底还是没出口问他。
只静静坐着。
赵景焕拿了棋盘过来,单手端着白玉棋盘,棋盘的玉质暗淡无光,看起来成色并不好,大手端着棋子居高临下俯视池砚舟:“池公子会下棋吗?”
赵景焕的态度有些目空一切,自顾自问着池砚舟。
池砚舟点点头,谦虚说着:“会一点,倒是可以陪赵世子下一局。”
他主动想接过赵景焕手里的棋盘,却被赵景焕一个后退避开了他抬起的手。
池砚舟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怔楞片刻,他才收回手,转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他的眼珠转动神色晦暗不明。
赵景焕放下棋盘棋子,坐在软席上,直勾勾盯着池砚舟,轻笑:“今日是我约你出来下棋,该是让池公子找执棋先行。”
赵景焕甩手一挥,把碍事宽大的袖子放置到身旁两侧,双手自然垂在膝盖上。
池砚舟朝他轻轻颔首,一手抚着衣袖抓手边的黑棋子,主动出击:“阿钰好似与世子不相熟,怎么我从未听她说过和表哥有关的。”
既然赵景焕约他目的不纯,那怎么好继续闷着不出声。
池砚舟又说:“倒是与我说过不少她兄长的事,不知世子因何要娶阿钰,可我看世子并不对她有爱意。”
他说的话如刀子扎在赵景焕身上。
池砚舟也明白赵景焕不爱阿钰。
就算他与阿钰走不到一起。
他不会让他的阿钰与这种人定亲,成婚!
因为赵景焕眼里全都是对崔扶钰的算计,偶尔伪装深情诱骗她。
这种人骨子里都是坏的。
赵景焕不怒反笑:“我与钰儿是从小的情分,旁人自然比不了,只不过我刚回来京城,钰儿对我还有些陌生,待赵,崔两家走动起来,我与钰儿关系当然熟稔。”
说话间,二人的棋局已经走了好几个回合,互相吃死对方,丝毫不避让,整个棋局杀气腾腾。
你回我往,都在步步紧逼对方的棋子。
池砚舟还乐于见此,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方越是紧逼,他越了解对方的棋局思路和下棋走势。
只见他执黑子轻易又把对方逼到角落,一连吃掉他一片白子:“世子下棋可要专心呀。”
池砚舟轻笑:“世子与阿钰有亲缘羁绊也正常,阿钰只敬世子为兄长,她如今只欢喜我一人,不过世子有所不知,阿钰的喜欢着实也让人招架不住。”
池砚舟话落又吃掉赵景焕一子,他笑得情意绵绵,收走吃掉的白子。
池砚舟的一番话差点让赵景焕绷不住脸上的笑容,勉强维持后,伸手落下白子,立刻反击吞掉代表池砚舟的黑子。
黑子撤走后,棋盘瞬间空了一大半。
赵景焕得意:“池公子还是多顾眼下罢,少话儿女情长。”
他朝池砚舟讥讽:“现钰儿不过对你是新鲜而已,待她玩腻了你,迟早会将池公子丢弃,到时钰儿还是与我成夫妻。”
“我瞧池公子身为玩物解闷到也挺好。”
赵景焕有一瞬间说到池砚舟心里,他握紧藏在袖中的手,故作若无其事的下棋,面对出身的自卑感涌现心底,但这不是他能选的。
池砚舟只忧郁一瞬,“没关系呀,能被阿钰瞧上,喜欢片刻也好过费劲心思也不得阿钰的欢心好,你说对嘛世子?”
男人之间无声的硝烟也打得十分激烈。
池砚舟看似在棋局失利,但他还有转圜余地,不似赵景焕把他的余地下死。
话语上,赵景焕也没落得好。
池砚舟处处用崔扶钰的喜爱挖苦赵景焕,无奈崔扶钰现在喜欢的人是他啊。
可赵景焕呢,明明对崔扶钰有所求,可怎么也得不到崔扶钰的青睐。
所以他出身卑微又如何,被崔扶钰当玩物又能怎么样。
崔扶钰就是喜欢池砚舟啊!
池砚舟也心甘情愿被崔扶钰当做玩物!
赵景焕一时被噎住,面色如柴,十分不好看:“你……池砚舟,别太得意了!俗话说得好,物及必反水满则溢,本世子到要看看你最后的下场,但……”
赵景焕垂眼看着棋盘越来越少的白子,咬字清晰说着,又话锋一转。
赵景焕一副信誓旦旦笑道:“若你能主动离开钰儿的身边,将来你遭遇劫难或许本世子还可以相助。用你离开钰儿永不见她为条件,换我一个承诺如何?”
赵景焕想劝诫威逼不行,那他就利益诱惑池砚舟。
“听说你娘是被人烧死的,池砚舟,好好想想你娘的下场,说不定就是你的下场。”
他说完朝池砚舟对视一笑,仿佛十分了解一般。
“世子,对已逝世之人不敬可是要倒霉的,赵世子还是给自己积点阴德罢。”
池砚舟再也无法忍让,快速落下棋子逼他自取灭亡,棋局几乎被黑子占据。
“也请赵世子放心,砚舟不会轻易离开阿钰,除非阿钰亲口说不要我,再则未来的事怎么能说清呢,世子的承诺无足轻重。”池砚舟露出满意的笑容,冷眼瞧着对方溃败成军的棋局。
他赢了!
作者有话说:
----------------------
赵景焕:大家想我了吗[狗头叼玫瑰]我是爱演的戏精表哥啊!
池砚舟:大家才不想你,大家只想看我和阿钰甜甜的恋爱!!!你快走开,大家多多收藏,让阿钰快出来[垂耳兔头]
我:女鹅最爱的人是自己啊,其次崔家,男主嘛应该是最后了[哈哈大笑]
(谢谢大家的收藏,月月很开心[彩虹屁])
第18章 红梅雪争惊春华 阿钰,今夜乖乖睡觉,……
今日天阴,十分适合外出,不少男女也趁初夏时节,爬山游玩。
京城郊外,一处无人的废弃小道,路旁长满野草,突然由远及近传来阵阵马蹄声响。
骑马的人正是池砚舟。
他在偷偷学骑马,今日书院无课,他想难得空闲,不如去学学骑马,日后出行也方便些。
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崔扶钰一起同行!
池砚舟驾着健硕有力的马慢跑,独自练习骑马,只为不和崔扶钰共骑。
比起共骑,他更想和她策马奔腾。
他如今才学会骑着马慢跑,一点点掌握中,特地找了个无人的路学,马儿是他用钱租来的。
别苑有匹好马,可供他学骑马,但用了好马崔扶钰便会知晓,他想瞒着她,好给她一个惊喜。
池砚舟调转马头,一夹马肚子,马的速度慢慢快起来,手里牵着缰绳,第一次加快,他的心底还是有些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