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狐狸,”秦颂抬手摸上他的脸,抬头凑到他耳边,以气流声一字一顿道,“骚,狐,狸。”
“你喜欢狐狸?”不然她第一次为何要亲他?所以,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对他一见钟情?
清晰的吞咽声顿时响在静谧的车厢内。
陶卿仰呼吸一滞,突然抓住她的手,笑得意味深长:“我是,而且…”
他也顿了一下,嘴角勾得更加邪魅,忽而吻上含住她的耳垂,边吻边轻声补充,“还可以更,骚……”
痒。
痒到心里。
从头皮痒到脚趾头。
秦颂被她折磨得直不起腰,缩着脖子躲他的唇。
他却扣着她的腰,将她箍在怀里,变本加厉去吻她的耳垂,“这就受不住了?”
他的声音蛊惑到了极致,车内铺着软榻,车厢晃动,人也晃动……
没多久,车厢内就只剩暧昧声盈耳,再也顾不上其他事了。
旖旎渐歇,秦颂掐红了他的腰肢,却记不得他怎么又起来的。
他将她抱坐在身上,似乎完全没想过将她放下。
才停下来,秦颂还想歇歇,她推开他,“别。”
秦颂伸长手臂去够远处的木匣子,拨开铜扣,打开木匣,她取出压在厚厚一沓纸张上的玉笛,“你先用这个。”
陶卿仰认识那只玉笛,那本身就是他自己的。
但是,“你确定用这个?这么细,会舒服吗?”
秦颂目瞪口呆,就着玉笛打在他手臂,“想什么呢?我让你吹一曲听听。”
陶卿仰突然松了口气,“我说嘛?这会比我的好用。”
说完,他淡定接过去,垂目看着那只玉笛,若有所思,“可我不会吹。”
“不会吹?”秦颂颇为怀疑,“不会吹那你一直带着它?”
“这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了。”
秦颂难道在陶卿仰脸上看到如此神情,落寞,孤寂,深沉而又伤感。
陶卿仰祖父,曾经威风凛凛的骠骑大将军,最后却被自己效忠的君王斩杀的边疆。
任谁想起不会唏嘘呢?
“陶家的祸事到底有何隐情?你知道全貌吗?”秦颂试探性地问。
陶卿仰低头苦笑了一声,忽又抬起头,轻描淡写说了句,“杀回京城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反手将玉笛放在了一旁,搂着她又亲了起来。
……
他肤色浅,脖子都有些泛红,仍埋头在她胸前,“以后常带我出去,我可以随时成为你的筹码,还可以……更像狐狸。”
难捱。
秦颂受不住,也坐不住,她一手撑在他肩膀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车厢处的木棱,抽出一点神思,锤头看着埋首吃糖的红衣狐狸,只能看到他银簪挽发的墨色发顶。
毛茸茸的发丝和他的鼻尖、眉骨,一下下挠在她肩颈、锁骨,又痒又麻,令她浑身止不住战栗。
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堪堪保持语调平稳:“你知道?”
“我知道,”他抬起头来,胸口起伏被颠簸的幅度掩盖,额角冒出的细汗证明他的卖力,“我知你让我……陪你下楼见秦崖之,是故意想让他将我当成你背后的势力。”
秦颂在他眼里看出任何的不悦,低头与他对视,“你不介意?”
“巴不得。”他兴奋得猝不及防,秦颂抓着木棱手都被抵到松开。
酥麻到秦颂双手攀上他的肩,用力抓紧。
他满意继续,又接着道:“别说被认为是你盟友这种值得炫耀的事,就算被他认为我是你的附属物也没关系,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缠着你。”
他双手抚上她的腰,玲珑窈窕的美人难耐地扬起脖子,露出雪白的秀颈。
修长秀颈,纤细雪白,看上去比什么都动人。
他吻上去,边亲边问:“只要我,我可以吗?”
秦颂输了,她又一次。
势头太猛,她踩在软榻棉垫上的脚指头都绷得紧紧的,久久才缓过来。
他静静欣赏她的反应,停了一会儿,等她软软趴在他肩上,他才继续,“要不要躺下?”
他嘴上在问她,身体已经抱着她放上了榻。
陶卿仰与陆尤川有一点相似,他们大多时候都能看出秦颂的意愿,或者说能揣摩到秦颂什么样的时候才会舒服。
他虽然嘴上会一直询问,但大多数时候是不需要秦颂回答的,就像他方才问的,能不能只要他。
秦颂很难给他答案,他也心中有谱,他依旧恨不得杀了陆尤川和黎予。
但秦颂想来记忆力极好,他问的很多话,她当时没回答,隔一段时间,她又会故意提起来,折磨他,挑衅他。
他又像是生怕她现在会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一样,一直缠绵吻她的唇,车榻晃得越来越狠……
秦颂累了,她狠狠在他旧伤的位置咬了一口。
“嘶……”
急速猛烈,渐而又缓下来轻下来。
她感受到温暖而流动。
……
夜深了,马车时走时停,车辆少了晃动。
秦颂躺在陶卿仰怀里,两人都没睡,车厢内燃了一豆灯,能看清屋内大概。
两人静静躺着,一人一句说起话来。
“陶将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你说。”
“以前有位可怜少女从小父母双亡,被人收留长大后,进入了一所专供富家子弟学习的高等学府,她出身平庸,在这所学校原本毫无存在感,但她长相极美,不论做什么都能吸引无数男男女女心仪她…”
“心仪?女子也会心仪她?”陶卿仰认真听着,忍不住打断。
“当然,她就是这么特殊,谁都会喜欢她,但是她没什么势力,很快就在一场宴会上,被人下药,阴差阳错与学院最拔尖的学长睡了一夜,然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最后,她一共拥有了八个男宠。”
秦颂回想起上个世界,她已经用了最简单的语言描述了一番她的光荣战绩。
陶卿仰一开始听得很认真,直到故事越渐离谱,他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放松,似乎预料到什么似地沉声道:“我不许。”
“嗯哼?你不许什么?”
“我不许你有那么多男人。”他语含怨怼,不容置疑。
“你怎么知道是我?”秦颂故意逗他,但他不说话。
她又抬手戳他绷直的下巴,“好吧,其实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我只是占用了秦大人女儿的身体,而且我来这个世界,是有任务的,我需要拥有九个以上的男伴,不然我又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原来的世界挺好的,要是能回去的话。
秦颂表面哭唧唧,故意靠在他胸膛上撒娇:“陶将军,难道你想要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陶卿仰没有看她,但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识收紧,秦颂抬头看去,他流畅的侧脸肌肉微微鼓起,这是在咬牙愤恨了?
果然,他长长吸了口气,“谁给你的任务?我要杀了他!”
“哼!”秦颂却翻过身去,气呼呼背对着他,“你是不信我说的?还是想逼我回去?!”
她看不见他,却忍不住转动余光去扫身后人的动静。
他坐不住了,从背后将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发顶:“我信,阿颂,我信。你以前见到我抖如筛糠,现在你似乎变了个人,且与周围人完全不同,我一开始只当你失心疯,后来发现你不仅没疯,还很聪慧,我娘与秦夫人关系亲密,她曾说过秦夫人不是一般人,我看过她的手札,我信你,我信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不住地亲她,抱得她越来越紧,“我不想你回去,别说离开这个世界,就是离开我半步,我也不愿意,可是阿颂,你告诉我,我……”
他启唇数回,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良久才讷讷道:“我怎么舍得?我不想你跟其他任何人接触,哪怕是一个眼神拉扯,我都想要手刃了对方,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如何才能接受……”
他说着埋头在她颈窝,无措又难过。
秦颂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暗爽,毕竟他态度松动了,而且她很卑鄙地觉得,他对她如此强的占有欲居然很取悦她。
她转回身捧起他的脸,“不着急,慢慢来。陶哥哥,我其实很好奇你与真正的秦颂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何她会如此怕你?”
第77章
“天地可鉴, 我之前与你,不对,我与她仅打过几次照面, 哪里就把她吓成那副样子了?我比你更弄不明白其中缘由呢。”
陶卿仰伸起脖子, 抬眼来观察眼前的,此刻的秦颂。
秦颂没问出个结果,也没精神跟他纠缠,她又换了话题:“好吧,那你与长公主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怎么一直问我与其他女子的事情,难道……”陶卿仰凑她近些, 嘴角上扬, “你在吃醋?”
吃醋?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