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无名也把暗卫传来的消息告诉了萧墨、
当时小娘子刻意等三公子一道离开,后两人并肩而行,样子很是放松。
三公子说,小娘子安静倾听,以至于错过了午膳的时辰。
这是要引起兄弟阋墙?
无名一边向主子汇报着一边去窥他的脸,见世子爷果然蹙紧了眉,只是末了,却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吩咐,只让那人继续盯着便是。
好在过了这一次,之后那小娘子又恢复了规矩的做派。
许舒窈并未在萧谨云那儿得到有用的消息,自也是淡了下来。
她不甘心,有几次趁国公爷在的时候刻意前往松鹤堂,他见到许舒窈很是亲切,却并未再说出初见那日的话。
大概真是如老夫人所说,她生得面善。
关于那位看起来各方面都登对的指挥佥事,之后也是无缘无故地没有了下文。
大约是之前就知道结果,许舒窈心里并未有多少失望,只是有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
成国公府今年还有两场婚事,一场定在九月初六,是府里的四公子娶周氏嫡女。
另一场定在十一月二十,是萧谨珊嫁到清远侯府。
眼下两家的六礼都已经走完了前面的五步,只等着最后的亲迎了。
陈氏也把给萧谨珊的嫁妆备好,就等着嫁女儿。
突然看到许舒窈,才恍然似地道:“你都十七了!”
她心里有些埋怨萧老夫人,之前带着外甥女到处跑,到现在亲事也没个着落。
陈氏还是有些遗憾许舒窈与萧谨荣没成。
对比许舒窈,再看自己那个儿媳妇柳清婉,她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只是外甥女后来遇到清远侯府大公子那样的好儿郎,也没有成,听说之后看了个指挥佥事,眼下竟是又没有了消息。
看起来好好儿的一个人,不光父母双亡,亲事也这么的坎坷,陈氏都有些相信许舒窈命不好了。
四月末,国公爷与萧谨云到底还是回了边关,王氏纵然千般不舍,也不得不收拾好心情忍泪相送。
只是离开前儿子的亲事也没个着落,眼看着其余两房嫁的嫁,娶的娶,平常也是夫妻恩爱,儿女孝悌。
王氏心里难免感伤,寻到长子的明哲堂抱怨自己命苦。
萧墨倒是任母亲数落了一通,可对着她手上那一摞罗列着贵女资料的册子,却并未表态。
王氏没法,又退而求其次,“那你保证这几年不离开京城。”
夫君和小儿子都走了,她没着没落的。
萧墨眼下虽然担着禁军首领的职务,可谁晓得他会不会被派去别处?
原以为长子会马上答应下来,却见他一时沉默不语。
王氏观着他的面色心里一跳:“又有战事了?”
萧墨蹙眉,想到前些日圣上与他说起南疆的麻烦事,之前派去的姚荣显在那边待了几个月,回来政绩没少拿,只是过了不久那布政使就莫名其妙地丧了命。
这之后,朝廷再未派人前去,目前云南布政使的位置依旧空缺着。
这属于梁王死后留下的病症,只怕需得有一得力之人前往平乱才行,圣上当时看着他道:“让他们再蹦跶会子。”
琢磨下来,大有让他领兵平乱之意,只是时机未到。
萧墨心知肚明,再有祖母一行从清河遇袭的仇,两相叠加之下,他也必须得去。
他启唇低道:“只是可能。”
听到确切的回复后,原本满腹怨念的王氏陡然不吱声了。
她纵有许多要求,可这些在遇到真正的国事战事时却不值一提。
王氏不是个矫情的人,她马上收拾好心情嘱咐了明哲堂的下人一番,让她们务必在这之前照顾好长子。
她走后,萧墨却是问无名:“三弟离开了?”
无名点点头。
又听主子道:“她呢?”
无名笑道:“小娘子一切如旧,吃得好睡得好。”
萧墨点头,若有所思。
又问:“她阿弟在国子监可好?”
无名一愕,马上道:“好着呢!小郎君功课不错,也甚得师长喜爱。”
萧墨便挥手让其退了出去。
第120章 节前
自国公爷与三公子离开后,王氏的时间便都用在了管家理事上。
见老夫人念叨起许舒窈的亲事,便提议接下来国公府众人于端午节那日一道去西宛观看龙舟赛。
小娘子整日待在府里,哪有遇到好儿郎的机会?
又不是父兄得力,原本就在京城小有名气?
那清远侯府之前能想到提亲,不还是因为花朝节见了一面么?
说到观看龙舟赛,萧谨珊自是第一个响应。
便是崔昭然,此时也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崔昭然进府后住在离萧老夫人不远的旖霞院中,那地儿原是大姑娘萧谨如出阁前的居所。
许舒窈之前去看过她,园子很是开阔敞亮,花圃里种着各色争奇斗艳的牡丹。
旖霞院因霞而得名,无论是晚霞还是朝霞都极美。
许舒窈并未亲眼见过。
“今年大表哥是不是要参加?”崔昭然一脸兴奋的问道。
萧老夫人笑着朝萧墨呶呶嘴:“是不是?你说给她听?她可是盼了很久了。”
萧墨坐在那儿笑道:“不用我,是下头那些人参加。”
禁军有上十二卫,自然不会每一卫都派人去,不然还有别人什么活头?
是以抽了两队出来娱乐大众,之前他们训练时萧墨有去过,崔昭然大约是听说了。
许舒窈对看龙舟赛兴致缺缺。
只是……就像国公夫人所说,多出去转转总是好的。
纵然她不是为亲事,兴许……对寻亲有些帮助呢?
是以,面对老夫人询问的目光,许舒窈点头笑道:“好,我去!”
之前出去几次都出了事,老人家现在不主动问,也不建议,就是望着你等你表态。
许舒窈想着也觉得有些好笑。
她总是建议小辈们多出去走走,可自己却守在这松鹤堂里。
一时便揶揄着道:“那……老夫人与我们一道去?”
萧老夫人一噎,“老婆子不耐热。”
“不会热,那日有风,也没有太阳。”接话的是萧墨。
崔昭然忍不住追问道:“大表哥是怎么知道的?”
萧墨笑着指指她对面,“你问你许表姐!”
许舒窈抬头朝他望去,见那人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与他目光相接,却不闪不避。
“我亦不知。”她收回视线,半晌才道。
那边,三表妹萧谨珊争着回答:“因为圣上请钦天监看过对不对?”
萧墨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看着自己的衣摆,他的长睫低垂下来,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舒窈想到在清河时与他通的那些信。
她那会抱怨清河多雨,这位世子爷便说明日的山顶依然霞光万丈。
许舒窈自是问他如何得知,”因为,我会看天象。“
关于这一点,她自不会傻到眼下说出来。
接着许舒窈便听两位天真的表妹叽叽喳喳,她则全程做那锯嘴的葫芦。
萧老夫人见她像是没什么精神,便让其早些回去歇着。
许舒窈应了,遂起身告辞。
只是出了松鹤堂没多久,便见那位世子爷从后面走了过来。
“我晚上去找你。”他说这话时面上坦然得很。
许舒窈听着一阵气血翻涌,她憋红了脸,想说点什么,抬头见崔表妹站在松鹤堂外面与打帘的婢子说话,见她望过去,还挥了挥手。
许舒窈把手举到半空摇了摇,便径直往霁云斋去了。
自上次对方夜闯之后,两个小丫鬟便找了根棍子抵在窗后。
这样每日里战战兢兢,萧墨却并未再来过。
那棍子也被不知情的郑嬷嬷丢了出去。
此时惠香还在她身后问:“我们待会再去找根差不多长的吧?”
巧薇未出声。
许舒窈则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是到了晚上,面对丫鬟的如临大敌,她反倒是镇定了许多。
让两人自去歇着。
想到上次的事,她便也不好直接躺到床上去了。
便歪在床边打盹。
正迷迷糊糊,感觉身子一轻,许舒窈愣愣地回头,便对上一双隐带笑意的眼睛。
她的手无意识地挠了过去。
对方避过,又静静地注视着她。
“放下!”许舒窈咬牙道。
他双手把人往怀中紧了紧,挨着她的耳侧近乎私语地道:“我明儿带你去玩,你找个理由出来。”
被箍得有些喘不过气的许舒窈想,说得这般偷偷摸摸,那不就是与男人私会吗?
“不需要!”她气话说得溜,却终究是外强中干。
“我让无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