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檀有点茫然:“啊?”
向雾啧啧出声:“我看他在你这儿简直比Leo还要乖,叫他往东绝对不往西。”
陆妄山透过后视镜朝她递去个警告性的眼神。
向雾才不怕他,“哼”一声,又扒着云檀肩膀问:“嫂子你教教我到底怎么训男人!”
“你要训哪个男人?我先去找舅舅说道说道。”陆妄山说。
“钟叙之!你去跟老头儿说呀。”
车里有一个向雾果真热闹许多。
云檀听个趣儿,陆妄山头都大了,只能踩油门能早点让这烦人精下车。
“他怎么又惹你生气了?”
云檀这几个月但凡有不懂的知识点都得找钟叙之,熟络许多,也是真的不理解向雾怎么会和钟叙之成了死对头,“我怎么觉得钟老师性格很好呢?”
向雾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云檀,认真道:“嫂子,你还是太单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钟叙之可混蛋啦!”
“怎么混蛋啦?”云檀学她语调。
“反正就是阴险狡诈!明明就是他故意招惹我,可现在我哥他们还觉得是我无理取闹,你就知道他有多坏了!”
向雾越说越气,“所以嫂子,你快传授给我呀,怎么训男人!我要钟叙之对我言听计从!”
云檀哪知道怎么训男人。
她可从来没想过训陆妄山。
顿了顿,她只是偏头揶揄着调侃:“我训的是男朋友,你训钟叙之算怎么回事?”
向雾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一层。
偏偏陆妄山还顺势火上浇油:“怎么,你是想钟叙之当你男朋友?”
“啊啊啊!!!”
向雾听不得这种话,光是听都觉得脏了耳朵,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教养了,怒斥道,“你有毛病吧陆妄山!谁想要这种老男人!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看不上钟叙之!我眼光才没有那么差!”
云檀觉得她太可爱了,轻轻松松就被逗得脸颊红扑扑。
也难怪钟叙之那严肃古板的性格都要逗向雾玩儿,真的很有趣。
于是偏头轻笑出声,陆妄山也跟着笑。
向雾觉得自己被孤立霸凌了。
她愤愤将自己后背摔进后座,颐指气使地“哼!”一声:“嫂子!你不许笑了!”
云檀连忙答应:“好好好。”
强忍住笑意。
向雾又瞪陆妄山,漂亮精致的长指甲指他:“还有你!”
陆妄山才不惯她,挑一记眉,反问:“你管我?”
在向雾再次发飙前,终于到她家门口,陆妄山下车,先一步说:“下车。”
向雾用力推开车门,气得不想跟他道别,只说:“嫂子拜拜。”又用力甩上车门,踩着高跟鞋愤愤离开。
云檀终于可以笑出声。
她歪倒在车座上,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陆妄山则嘟囔着说了句“终于走了”,便揽过云檀后颈俯身吻住她。
早就想亲了,只怪后头那个电灯泡太亮。
云檀“唔”一声。
最近云檀忙着工作、备考、跑医院,每天都忙碌,心情总归也受到影响,两人已经旷了几日。
此刻被向雾热热闹闹将那些愁云都打散了,便都生出几分急迫的热切来。
陆妄山回家的车都比平时还要快上几分。
一下车就将云檀抱在怀里,像从医院出来时那姿势,一边走一边亲,喘息也变得更为煽情。
电梯上升的每分每秒都变得煎熬,终于抵达。
陆妄山大步走出电梯,开锁进屋,连灯都来不及开。
云檀被亲得大脑昏昏沉沉,被抱到玄关矮柜上,她手指用力攀在柜面边缘,用力到指节都泛白,直到湿漉漉的舔让她睁眼。
便看到Leo正晃着尾巴舔她手指,它显然没注意到爸爸妈妈情不自禁的热切,它只是一如既往对爸爸妈妈回家表示欢迎。
“等、等,陆妄山,等一下。”
云檀推着他胸膛,认真地用力摸了摸Leo脑袋——毕竟大多时间它都一个人在家,怕它会不开心,云檀每次回来都会热情回馈它的欢迎礼。
“摸它做什么?摸我。”陆妄山不怎么舒坦地哑声。
“你怎么还吃它的醋?”云檀好笑道,“我们回家不理它的话,它会不开心的。”
“先别理它了,你理理我,嗯?小檀。”
他嗓音又轻又低,鼻尖碰着云檀的,轻轻左右偏了偏头,很像撒娇,“我也会不开*心的。”
云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弄得软乎乎的。
心软、骨头也软。
这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招的?
于是她收回手,重新放到陆妄山身上。
被美色和糖衣炮弹诱惑之际,云檀只能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由头——夫妻关系必须要在亲子关系之上,亲子关系才能更健康地发展。
“那你回房呀,不要在这里。”
陆妄山心想,跟向雾那混蛋一样是高瓦数电灯泡,害他没法儿在家中各个区域随心所欲,下次得让Leo去它奶奶家住上两天。
他抱着云檀穿过漆黑的客厅回房。
可Leo依旧不依不饶,它以为爸爸妈妈是在跟自己玩游戏,更兴奋地跳起来,大有要从爸爸怀里抢走妈妈的架势。
“Leo。”
陆妄山警告性的一声,Leo终于偃旗息鼓,乖巧起来。
云檀于心不忍,拍他一下:“你凶什么!它又没做错什么。”
“那你再摸摸它。”陆妄山摆出大度的模样,抱着她微微俯身好让她摸到Leo脑袋。
但这大度不多,点到即止,很快便关上卧室门将Leo隔绝出去:“现在小檀可以把注意力都放我身上了吗?”
“是你太心急,怎么还怪我摸Leo?”
陆妄山掌心往她身下一探,拍一记:“小檀不急么?”
云檀惊叫一声,整个人像沁满水的云朵又淅淅沥沥起来。
在哭求得不到回应时,云檀又想起向雾说陆妄山被她训得比Leo还要乖,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哼,他才没有Leo乖。
她叫他停下他都从来不听。
-
袁家没有再去管过袁琴容的事,最后还是云启徽想尽办法交了一大笔保证金将她取保候审。
为了防止袁琴容再去伤害别人,警方采取了监视居住的方式。
袁鸿仁也恢复得差不多,被接回了家。
于是云檀下班后不需要再去医院,几乎将所有空余时间都放到了备考上。
很快就到了4月,春暖花开,即将迎来4月21日。
云檀的26岁生日。
陆妄山计划了一个短途旅行,就在旅行中过生日,也带上Leo一起。
因为疫情最近出行多少受到影响,旅行目的地就定在附近一个人烟稀少但风景绝美的山间别墅。
一个非常轻松自在的旅行。
也是为了让最近辛苦备考的云檀放松放松。
那座别墅是前两年陆妄山带Leo来漂流时顺手买下的,坐落在悬崖峭壁之上,他让人重新设计修建过,悬崖之上是一面打通三层的超大落地窗,正好能看到山中最让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最近天气正合适,清晨太阳还没出来时窗外是云蒸霞蔚的盛景,简直像躺在云层中惬意,山间中午日头一照,则是最舒适的清爽和风。
白天他们一起睡到自然醒,下午有时去山上徒步,有时带Leo去溪流上玩帆板,有时就窝在沙发上喝陆妄山亲手煮的咖啡。
云檀窝在溪流边的小马扎里,身上披着条纯白薄毯,左手一杯咖啡,右手一本教材课本,看着此刻站在帆板上的Leo。
阳光穿过树叶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光,白皙皮肤在光束中闪着细腻的光,竟有几分希腊古典女神像的意思。
而Leo那一身毛发被打湿后更油光发亮,抹了鞋油似的,精神帅气极了。
陆妄山站在溪水里,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线条漂亮的肌肉,Leo抖毛时将水都洒在他身上脸上。
云檀觉得惬意极了,眼前这一幕简直太好太好。
到傍晚,陆妄山才招呼已经被消耗尽体力的Leo上岸。
暖黄的落日夕阳将溪流映照得波光粼粼,陆妄山擦了擦身上的水,随意套上件纯黑的套头衫,衬得整个人利落又温柔。
回到别墅,他便又带Leo重新洗了澡。
男人衣服又在洗澡时都弄湿脱掉了,正坐在地上给Leo吹毛。
云檀没忍住给一人一狗拍了合照。
一人一狗又实在太上镜,她又没忍住发了朋友圈。
这是她第一次在朋友圈中发陆妄山的正脸,一时间点赞评论疯涨。
以Elara为先:「这身材!吃得真好啊小檀同志!」
然后陆续有从前在米兰时的同学点赞评论。
「我靠这是真的郎才女貌!」
「这是什么世界名画!肌肉帅哥和肌肉小狗!」
「我懂为什么认识小檀读书时那么多年从来没交过男朋友了,我们学校他妈哪有这种级别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