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神医,还不赶紧谢过陛下。”何渺渺冲她眨了眨眼。
权酒浑身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右手上,根本不知道何渺渺说了什么,她态度敷衍:
“多谢陛下。”
楚拓冷冷一哼:“下不为例。”
被权酒这么一打扰,他也没了看戏的兴致,他悻悻然起身离开。
等他一走,权酒抬眸对上沈琅的视线,刚想开口让他松手,对方却先她一步松开。
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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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舞女公主vs东厂提督25
她张了张嘴,想追问沈琅他那番举动是什么意思,可对方已经松手,她现在再问,反而显得是她死缠烂打。
“你先回去吧。”
轩辕青兰和轩辕涿还在那儿等着,她不好意思把人丢下。
沈琅余光瞥见角落里的两兄弟,原本松懈的嘴角绷紧,轻轻抿了抿。
“你还要等人?”
权酒:“嗯。”
沈琅神色微淡,什么话也没说,拂袖离去。
权酒刚靠近小奶团子,奶团子就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就是他。”
躲在角落里偷看她的黑衣怪叔叔。
奶团子看着沈琅离开的方向,粉唇瓣微嘟,咬着手指。
“怪叔叔好像生气了。”
权酒自然知道沈琅生气了,不过是他先撩不负责在先,生气也是活该。
“别管他。”
男人可不能惯。
……
楚拓回去的当晚,就开始腹泻不止,一晚上跑了十几次茅厕。
随行的太医怀疑他被人下了泻药,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发现楚拓身体倍儿棒,什么事都没有。
权酒听着翠竹打听回来的消息,淡定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翠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小姐,不会是你干的吧?”
“胡说什么呢。”
权酒嘴角笑意不变。
“我可是良民。”
翠竹吐了吐舌头,表示半个字都不信。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楚拓整个人脚步浮浮,被何渺渺搀扶着,脸色比墙上的白漆还要白。
马车里。
周公公不放心道:“陛下,这不会是沈神医做的吧?”
她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完全有本事做到下毒而不留痕迹。
楚拓眸光微冷。
昨晚,他和沈神医的位置中间隔了一个沈琅,对方想要在一众御林军的监视下,隔空向他投毒,几乎是不可能。
可万一呢?
万一他真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做到隔空投毒呢?
楚拓眼底冷意涌动,翻腾出一抹杀意。
如果真是他下的毒,那他也没留他的必要了。
同样的对话,不远处也在发生。
沈三跟在沈琅身侧骑行,压低音量:
“如果沈神医真为了大人您,向陛下投毒,那她对您也算一片痴心了,只是这个法子会不会太冒险了点,这里就她医术最高,陛下肯定第一个怀疑到她头上……”
“沈三。”
沈琅突然严肃了语气。
沈三立马闭嘴。
沈琅黑眸深邃:“切记,祸从口出。”
沈三老老实实点头:“属下刚才什么都没说。”
他是确定四周没人以后,才敢这么直白的说,可像自家大人这样小心谨慎点总没错。
车队刚出城,御林军首领就提着两个男人,押送到了楚拓的马车前。
“陛下,人抓到了。”
楚拓从马车里钻出来,居高临下看着跪地磕头的两人。
首领拱手行礼,道:
“回陛下,左边这位是戏馆儿的大厨徐明,他为了捞取油水,故意低价采购不新鲜的食材,昨晚您品尝的绿豆糕正是由他所制。”
楚拓冷厉的目光扫过徐明,落到另外一位男子身上。
“这又是……”
第666章 舞女公主vs东厂提督26
不等御林军首领开口,跪地的男子疯狂磕头。
“陛下,草民知罪,草民知道错了,还请陛下不要连累我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
楚拓脸色微沉,看向首领:“什么意思?”
首领:“微臣今早奉命彻查茶馆儿一事,发现此人隐匿人群中,神色鬼祟,便将他拘留,严刑拷打了一番,没想到还真有了意外收获。”
他将一张画押过的罪状书呈上去。
“此人乃是西凉的细作,多年潜伏于孟国内,专门负责收集孟国的情报。”
西凉国位于孟国西部,常年对孟国虎视眈眈。
楚拓的脸色终于有了剧烈变化,事关两国纠纷,不再是小打小闹,他脸色骤然一沉:
“何人指使你下的毒?”
西凉人最擅长于毒药和巫术,如果换作是西凉人,确实有可能做到悄无生息的投毒,让一众太医检测不出。
“草民冤枉。”
男子跪地重重磕头。
“草民确实下了毒,可却并不是针对陛下您,而是出于私人恩怨,想要向城东的张员外复仇,可没想到上茶的小厮端错了位置,把张员外的茶送到了您那一桌……”
“回禀陛下,微臣查过,这西凉细作确实和张员外结有私仇,怀恨在心。”
首领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情细叙开来。
“昨晚张员外也确实来听曲儿了。”
楚拓皱眉:“所以昨晚之事,只是一个意外?”
泻药加上过期食材制成的绿豆糕,让他跑了一晚上茅房?
首领低头奉承:“皇上明鉴。”
“陛下,以微臣看来,如果真是西凉皇室派细作向您投毒,恐怕就不是泻药这么简单了。”
何宰相突然开口,发表言论。
楚拓一想也有道理,大费周章只是为了给他下泻药,完全没有必要。
拉了一晚上肚子,可好在此事并非没有收获,好歹抓出一个西凉奸细。
“把戏馆儿封了,至于这西凉奸细,交给东厂的人,誓必从他嘴里挖点有用的消息。”
首领:“属下遵旨!”
楚拓交代完一切,抬头时,恰好对上权酒远远投来的好奇目光。
想到一开始的怀疑,他心底泛起微微的愧疚。
是他错怪“他”了。
心里埋下一颗内疚的种子,楚拓对权酒看的更重,而作为“被冤枉”的当事人,权酒悄无声息来到沈琅马下,抬手摸了摸汗血宝马的脑袋。
“沈大人真是好手段。”
楚拓会怀疑她,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沈琅眼底难得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看着马下的人。
“如今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他只安排了西凉细作,可没安排所谓的过期绿豆糕。
权酒眼底笑意更深,给马儿顺毛:
“你们东厂乐善好施,这么爱给人收拾残局?”
她没想过沈琅会主动替她擦屁股。
沈琅勒着缰绳,黑眸深邃凝视着她的脸:
“分人。”
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他收拾残局。
权酒指尖一顿,顺毛的动作停下。
按摩的仆人没了,正享受抚摸的马儿伸出舌头舔了舔权酒的手背,示意她继续。
沈琅摸了摸身下的马背:
“它挺喜欢你。”
权酒已经从撩拨的话语中回神,一双凤眸眯成月牙,红唇微勾:
“我懂,毕竟……马随主人。”
第667章 舞女公主vs东厂提督27
沈琅狭长的凤眸骤然转黑,深邃如同化不开的陈年旧墨,层层叠叠的波纹在他眼中荡漾开,形成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凝视了权酒好一阵子,才低头勒紧手中的缰绳,目视前方:
“从白河镇到佛隐寺还有小半天的路程,路上有一处枫叶林,这个时节开得正红,你如果想看,接下来的路程可以选择骑马。”
枫叶林位于佛隐寺山脚,每值深秋,红枫铺满山野,去寺庙参拜的百姓络绎不绝。
权酒直勾勾盯着沈琅:
“可我没有马。”
一只骨节分明,青筋隐现的手掌递了过来。
沈琅:“上来。”
言简意赅。
权酒作为lsp,自然不会同他客气,她仰头看着坐在马上的高大身影。
“上来可以,但是我要在后面。”
沈琅第一次听见这么古怪的理由,脑补了她说的画面,他前她后,反而像是她将他搂在怀里,他眉心微拧。
“好。”
权酒这才伸手,将小他一号的手心搭入他宽厚的手掌中。
她身形瘦弱,沈琅微微用力,向上一扯,她就灵活踩上马鞍,借力一跃,眼看就要坐上马背,一股强力突然出现在腰间,天旋地转后,权酒稳稳当当坐在了沈琅前面。
她一双凤眸微眯,明白自己上当了,猛地侧头回看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