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命魂是被当初杀害她的人夺走了吗?
唐律摩挲着指尖,灰瞳深邃:“那恐怕有点麻烦。”
………
大婚前的第二天,唐律正在处理政务,就听到下人来报。
“陛下,不好了,娘娘和右护法打起来了!”
妖界一共有左右两位护法,身份仅次于妖王,唐律消失的这五百多年,正是因为有这两位护法,唐律的妖王之位才不至于被夺走。
对于众妖来说,这两位护法身份尊贵,不是能得罪的对象。
唐律皱眉:“怎么回事儿?”
侍卫面露迟疑:“……听说是右护法先动的手。”
唐律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右护法修行了三千多年,权酒如今还未恢复神力,指不定要吃亏。
……
百花阁楼。
女人一席绛紫色纱裙轻薄,抹胸堪堪围住丰.满.的胸口,露出平坦结实的小腹,她两条手臂纤长有力,不似人类这般白皙,反倒透着健康的淡古铜色。
至于下身的裙摆,更是大胆清凉,开叉开到大腿根,每走一步路,都露出修长有力的双腿。
妖界左右护法,一男一女,而眼前这位,正是右护法万颖枝。
要说这万颖枝,也是妖界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长得貌美,武力高强,身材又好,当初谁都在想,谁能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下来,可千年过去,她依旧陪伴在妖王身侧,身边不近一个男人。
万颖枝盯着眼前肤白如玉,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完美无瑕的女人,眼底深处闪过嫉妒之色。
同为女子,她也不得不承认权酒的美貌。
和万颖枝的古铜色肌肤完全不同,权酒白嫩的能滴出水,一脸娇滴滴,仿佛手无缚鸡之力。
眼下,娇滴滴的女人把玩着一根野草,看着远远走来的唐律,漫不经心道:
“我就说了几句唐律的坏话,你反应这么大,难不成是喜欢他啊?”
万颖枝怒视着她:“直呼陛下的名字,视为大不敬!”
这个女人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说心有所属,成亲以后,一定会绿了陛下。
权酒的原话是——
“没办法啊,我都说了我有心仪之人,他还是要娶我,既然他要绿帽子,那我只好给他戴上喽。”
权酒笑容嘲讽:“我天天叫他大名,你们陛下都没说什么,你一个下人,哪有资格来管?”
下人两个字一出,周围的妖怪吓得浑身一抖,恐怕就连陛下,都没这么称呼过右护法。
万颖枝气的眼睛都红了:“你该死,今日我便替陛下除了你!”
她手中多出一截黑色长鞭,鞭身妖力充盈,这一鞭下去,权酒作为大乘期修士,不死也得残。
第786章 众神归位70
权酒站着没有动弹,鞭子携带着狠厉风声朝她脸上重重袭来,眼看鞭身就要抽破她洁白柔嫩的肌肤,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展,掌心稳稳握住带倒刺的长鞭。
长而细的倒刺穿透掌心的骨肉,几乎将整只手掌刺穿,鲜红的血液顺着掌骨的弧度往下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很快便堆出一滩积血。
“陛下!”
万颖枝脸色突变,手中长鞭一松,惊骇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周围的宫人神色恐慌,齐刷刷下跪。
唐律一双丹凤眼微垂,眼角弧度依旧上扬,只是眼底不见一丝笑意。
“她是妖族王后,你打她,便是打本座的脸,看来右护法对本座有不少怨言?”
“陛下,您明知我不是冲您发火……”
万颖枝还想辩解,却被一旁的左护法拉住胳膊,这么多宫女大臣盯着,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认错。
“属下知错,还请陛下责罚。”
这么多人看着,她没办法和唐律闹起来,只会损害他在妖族的威严。
唐律:“伏妖鞭,三十。”
此话一出,刚才还劝诫万颖枝的左护法脸色也变了。
“陛下,三十伏妖鞭,颖枝恐怕受不住。”
唐律面无表情,态度不见一点松动:“既然你替她求情,那便陪她一起受罚好了。”
万颖枝拉住左护法的胳膊,一脸冷色:”没事,三十鞭而已,我受的住。”
她看向唐律,行礼退下。
周围人都退下,权酒盯着唐律还在流血的手掌:“你没事吧?”
唐律:“流了这么多血,师尊觉得呢?”
小没良心,真要关心他,早就替他疗伤上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敷衍的问一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权酒故作关心:“我找两个宫女替你上药?”
“你来。”
………
“还好,没扎穿。”
权酒用纱布打了一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将他的手掌像包装礼物一样包了起来,俏皮可爱的蝴蝶结给冷厉的男人平添了几分柔和。
“我右手受伤了,没办法吃饭,师尊,你喂我。”
唐律得寸进尺,睫毛微垂,说话的时候睫毛轻颤,像一只颤栗的蝴蝶。
权酒不吃撒娇这一套,替他包扎完,就从床边站起身,淡漠道:
“右手受伤了,不是还有左手吗?”
唐律自知没戏,病怏怏躺在床头,像个怨夫:
“师尊好狠的心。”
权酒嘴角抽了抽,懒得搭理这个戏精:
“我先回去了。”
………
夜半三更。
原本紧闭双眼熟睡的女人从床上坐起身,轻声披上一件斗笠,蒙上黑色面巾,悄声出了门。
守在大殿门口的侍卫坐在门边打盹,白日里才出了右护法这回事儿,里面这位怎么着都会安份两天。
出门的人正是权酒。
看着明显不是干正经事儿的宿主,系统疑惑道:
“宿主,你是不是打算和唐律成亲了?”
过了明晚便是成亲大典,这种关键时刻,她却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
“我疯了才和他成亲。”
唐律有病,她可没病。
既然对方说了,过了洞房花烛夜才将母蛊给她,就代表唐律足够小心谨慎,且不打算和她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
她不可能真的嫁给唐律。
系统恍然大悟:“所以你白日里特地找右护法的茬,把事情闹大,就是为了今晚去偷母蛊?”
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后日便是婚礼,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她怎么都会安分两天。
权酒:“也不全是,唐律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得礼尚往来。”
两个护法更像是唐律的左膀右臂,护法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她希望借此机会,让两人离心。
不过依照万颖枝对唐律的爱慕程度,估计只会把唐律今日的责罚,全部算到她头上来。
对话间,唐律的房间已经到了,权酒凝神屏息,偷听了一会儿,发现屋里人呼吸平缓后,她使了个法术,将自己变成一只黑底银纹的蝴蝶。
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她飞了两圈,停留在唐律的枕边。
枕头侧边,没有。
床垫下方,没有。
唐律胸口衣服平整,也不像藏了东西。
她停在纱帐上,环顾四周,瞥见唐律脱下来的衣服时,她飞了过去。
衣服口袋处鼓鼓的,有东西。
权酒眼底一喜,刚要化作人形,一只修长的手却握住她的双翅。
男人嗓音低沉慵懒:
“哪里来的小色蝶,直勾勾往我衣袍里钻?”
权酒扇动翅膀想要跑路,可他力气太大,纤弱的翅膀根本振不开他的手指。
唐律津津有味把玩手中的小蝴蝶,抬手摸了摸她的触角。
“我人都在这里了,何不往我怀里扑?”
权酒:“………”
臭煞笔,给爷死啊!!
看着对方眼底玩味儿的笑意,权酒严重怀疑对方认出了自己。
唐律已经调转方向,往柜子旁走:“这么漂亮的蝴蝶,不做成标本可惜了。”
权酒眼睁睁看着他拿出一个透明罩子,要把她装进去。
她闭了闭眼,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模样,唐律低低笑出了声,到底没有把她装进去。
权酒听着他的笑声,心底残留的一丝疑虑也没了。
这个死变态,分明一开始就认出了她!
她一个闪身,化作人形,从唐律指尖逃出来。
男人兴味儿看着这一幕:
“师尊若是想要徒儿的贴身衣物,只需说一声便是了,何必深更半夜潜入徒儿房中?”
权酒不理会他的骚言骚语,双手直接冲衣服而去,唐律袖口飞出一把扇子,打歪权酒手臂移动方向,她的指尖擦过衣服边缘,却没摸到竹筒!
微风掠过,脱下来的长袍又回到了唐律身上,男人嘴角微勾,一双灰瞳微眯。
“师尊还是不乖啊。”
权酒很快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是蛊虫发作的前奏,她愣神之际,唐律掐住她的下颚,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塞入她的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