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墨溪敢当面挑衅凤灼,那就代表他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果然,在她说完以后,墨溪站直了身子,眸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姐姐……”
权酒:“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供出去,房间里有个密道,你赶紧走吧。”
她猜墨溪也是在打密道的主意。
墨溪眸光微闪:
“那墨溪明日再来探望姐姐……”
他松开权酒,轻车熟路从密道里走了出去。
权酒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大门就“砰”的一声被人踹开,门板砸了一地。
凤灼推着轮椅进来,眸光凌厉环视着四周。
看见屋内只剩权酒一个人时,他眉心微拧。
“人呢?”
权酒:“从密道里跑了。”
凤灼立马让侍卫追入密道,停下轮椅和她对视:
“他知道密道的存在?”
整个皇宫里,知道密道存在的人不超过四个。
就连当初参与修建密道的工匠,都被先帝全部活埋,就是为了不泄露这条帝王逃生的通道。
权酒故作害怕:“我怀疑宫内出了奸细。”
凤灼推着轮椅靠近,深深凝视着她锁骨上的齿痕,眸光微深。
“陛下可看清了贼人的长相?”
对方必定扯开了黑色面巾。
权酒点头:“记得,三角眼,大蒜鼻,厚嘴唇……”
001:“你对小狼崽可真好。”
这几个外貌特征,和墨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凤灼沉默许久,也不知道信没信。
等他问完,胥烛上前一步,掏出一块手帕,系在她的脖颈间,挡住刺眼夺目的吻痕。
“是微臣失职,让陛下受惊了。”
权酒还不知道胥烛在屋顶上打斗之时,就已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还在继续凹人设:
“罢了,朕睡了这么多面首,也不差这一个。”
胥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千秋国虽民风开放,可女子的贞洁仍然珍贵,正常女子绝不会让自己沾上淫秽荡妇之名。
若不是亲眼目睹了“侍寝”的全过程,他恐怕还要被朱颜蒙在鼓里。
同样知道真相的景川堂盯着她红润的唇,一向风流不羁的态度收敛:
“还请陛下慎言。”
权酒缩了缩脖子:
“当务之急,还是先抓到刺客……”
………
第二天。
摄政王下令,将曾经进过权酒寝宫的所有面首通通斩首,罪名是泄露宫中机密。
权酒收到消息的时候,命令已经执行,一群面首死的不能再死。
权酒想死那群花枝招展的花蝴蝶,止不住忧伤:
“我的小红小紫小绿啊……”
001:“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进宫权酒寝宫的面首少说也有几十人,凤灼说杀就杀,比碾死一群蚂蚁还要轻松。
权酒:“我总感觉凤灼昨晚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怪吓人的。
很快她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陛下,摄政王有令,为了您的安危,在没抓到刺客之前,还请您安心待在养心殿中休息。”
权酒:“……”
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禁足。
也不知道凤灼有没有怀疑到墨溪头上。
她在宫里待了一天,一直到夜幕夕沉,她才见到一席青袍的凤灼。
权酒迎了上去:“爱卿,刺客抓到了吗?”
凤灼:“快了。”
权酒:“??”
快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查到墨溪头上了?
她故作好奇:“哦?那这刺客的身份,爱卿可有猜测……”
谁知凤灼居然反问:
“刺客的身份,陛下难道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第184章 千古女帝,1V4修罗场22
权酒对上他看穿一切的眸光,神色不变。
“爱卿这是何意?”
都说摄政王多智近妖,她今日算是见识了。
凤灼静静看着她不作答。
直觉。
那刺客和权酒的互动看似正常,可他就是觉得两人之间有种默契在流动。
既然没有证据,凤灼也不再纠结刺客的身份,开口道。
“从今天开始,臣会贴身保护陛下的安危,陛下大可放心。”
权酒:“贴身?”
是她想的那种贴身吗?
凤灼:“臣以后就住在兰因殿。”
兰因殿离权酒的寝宫只有五分钟的脚程。
权酒松了一口气:“有劳爱卿了。”
凤灼给她准备了纸和笔,让她画出刺客的模样,权酒磨磨蹭蹭了半天,画出一个人形版的小猪佩奇——
刺客的鼻孔比猪鼻孔还大。
凤灼盯着画像许久,默默将画像收了起来。
此时窗外夜色降临,狂风大作,不到两分钟,天空就雷声密布,下起了大雨倾盆。
权酒也没想到大雨说来就来,第一时间看向了凤灼的膝盖。
上次在御花园,太医说他膝盖里的寒毒每到雨天便会发作,也不知道现在他疼不疼。
“爱卿,你的腿……”
凤灼坐在门边,看着噼里啪啦的大雨,神色淡漠:
“无碍,早已经习惯了。”
权酒:“要给你上药吗?”
凤灼有些意外:“你寝宫里有药?”
雨势太大,人撑伞出门估计几秒就被淋湿了,现在去摄政王府取药太麻烦,他不如忍一忍。
权酒:“上次你说了以后,我让太医在我寝宫里多备了一份。”
主要是她想研究这药膏。
她抬眸,就对上凤灼难以言说的黑眸。
权酒:“………”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搞得好像她在邀请凤灼常来她寝宫一样?
凤灼盯着明显傻掉的权酒,淡淡的点了点头:
“陛下有心了。”
权酒:“………”
她只是单纯想研究药膏。
大雨下了一个时辰,完全没有减小的痕迹,权酒熟练替凤灼挽起裤腿上药。
“爱卿,我最近寻得了一位神医,也许她有机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已经失望太多次,凤灼并没有抱希望:
“有劳陛下挂念了。”
一看就没有上心。
权酒:“我认真的,这位神医来自西域,治好了好多骨伤,听闻最近就要进京,届时我一定将她请回宫中,替你看病。”
凤灼依旧没放在心上:
“嗯。”
权酒见他态度漠然,也不再多说。
此时已经近凌晨,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雨势非但没有变小,反而更大了。
凤灼终于决定告辞:
“陛下,夜已深,臣先告退。”
权酒看向他的膝盖:
“可是这么大的雨,撑伞根本没用,你现在出去,三息之间就能淋湿,太医说了,你的膝盖要注意保暖。”
凤灼开口提醒:“陛下,此时已经是子夜。”
他在“朱颜”的寝宫中已经待了两个时辰,男女有别,他再待下去,终归不合适。
权酒这才注意到时间:
“都已经子夜了啊……”
凤灼就等着她开口撵人,却没想到权酒突然道。
“既然这么晚了,那爱卿今晚就留下吧。”
凤灼一震,抬眸不可思议道:
“陛下?”
权酒替他解惑:
“我的名声早就烂了,你觉得那些流言蜚语我会在乎,反倒是爱卿你的腿疾,屋外风雨交加,我断然没有把国之重臣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这养心殿放到现代,那就是妥妥三百米的大平层,这么大的寝宫,多住一个凤灼完全没问题。
在权酒的劝说下,凤灼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比起对方,他更加不在意旁人的非议。
权酒给他在床边布置出一个地铺。
“爱卿,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从来没睡过地铺的凤灼:“………”
看着权酒亮晶晶的眼睛,他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权酒在龙床上躺着,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层纱帐。
凤灼并没有入睡的打算,衣服都没有脱,盘腿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寒毒远没有他嘴上说的轻巧,除了涂了药膏,他还得不停运功驱逐膝盖里源源不断生出的寒气。
等他运转两个周天后,膝盖处的疼痛终于消散大半。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溢出汗珠,睁开黑眸,发现床上的女人已经睡得没心没肺。
想到“朱颜”近日的异常,他眸光微闪,起身来到她的床边。
女人红唇微张,胸前的领口因为睡觉而凌乱松散。
他坐在床边许久,朝着她的白色亵衣缓缓伸出手……
看清权酒肩膀上的火凤后,他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权酒早在他靠近的时候,就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