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回去告状,那周国出兵大雍,也未尝不是不可能。
墨溪肤白唇红,漫不经心舔了舔嘴角,猩红的舌尖划过薄唇,蓝眸布满偏执的疯狂,他举止优雅犹如绅士贵族,轻轻走到太子身边,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这可怎么办,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
“住手!”
两个侍卫举着刀就冲向了墨溪。
墨溪红唇上扬,头也不回地伸出手,虎口精准掐住其中一个侍卫的脖子。
“唔唔唔……”
他手臂微抬,身形高大的侍卫脚尖缓缓离地升空,目眦欲裂,拼了命想要扳开墨溪的手。
墨溪铁臂纹丝不动,无辜歪了歪脑袋,手中用力,“咔嚓”一声脆响,原本疯狂蹬腿的侍卫就再也没了动静。
“呀?死了?”
他蓝眸澄澈,面色更加无辜。
另外一个侍卫见到同伴惨死,举着刀的手迟犹不定,久久不敢上前。
谁都没想到墨溪真的敢杀人。
当着四国之人,轻飘飘拧断周国侍卫的脖子,显然他完全没有将周国放在眼里。
墨溪随手一扔,沉重的尸体砰地一声落地,而他神色淡漠如常,抛尸之后优雅弹了弹长袍上的灰尘,仿佛手上沾染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根鸿毛。
权酒看着这一幕,眸光复杂。
现在的墨溪就好像一只穿西装打领带的狼,举止优雅绅士,可下一秒就有可能张口血盆大口,用利牙咬断你的脖子。
周国太子吓得直接静音。
他从小狐假虎威惯了,没想到真的有人疯批到不给他面子。
“我,我警告你啊,适,适可而止……”
他只当墨溪想给他下马威,梗着脖子开口,语气比刚才弱了大半。
墨溪笑得更开心了,眼角眉梢都染上妖孽的笑意,仿佛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
“又威胁我啊……”
周国太子见他终于笑了,松了一口气,立马改口:
“这不是威胁……大雍国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你迟早会成为大雍国的皇帝,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破坏周雍两国之间的情谊。”
在他眼里墨溪就是个神经病。
你既然这么护着这个女人,又干嘛要起兵攻打千秋国?!
想来想去,他只能得出了一个答案。
墨溪看上了权酒,但是他更加在意手中的权势,权酒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攻打千秋国的打算。
想通了一切,他又试图安抚墨溪,小声道。
“你如果真的想要这个女人,我周国可以和大雍联手,到时候她作为俘虏,还不如随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墨溪蓝眸微抬:“你这么好心?”
周国太子以为他同意了这个提议,更加放肆,眼底露出一贪婪抹猥琐之意。
“事成之后,我可以多让十座城池给你,只要你答应把女帝借我玩两天……”
男权社会里,女人只是附属品,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终究占少数。
他信心满满的以为,墨溪这样的狠人,会是一个绝对理智的枭雄。
然后下一秒,他就瞥见了墨溪眼底的自己。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宫殿,周国太子双手捂着眼睛,全身蜷缩在地上打滚,指尖缓缓溢出暗红的鲜血。
墨溪眼底的自己,成了他能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
一双眼珠安静躺在地上,还未彻底死去的神经时不时抽搐两下。
太子痛到用脑袋磕地,额头撞得头破血流,可这样的疼痛仍不及被挖眼睛的万分之一。
他浑身颤抖摸着自己空荡荡的眼窝,身下涌出一阵微黄的液体,他看不见墨溪在哪儿,本能颤抖害怕,直到听到耳畔轻轻传来一句。
“就凭你……也配用这种眼神看她?”
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格外温柔,仿佛情人在耳畔呢喃。
周国太子在地上胡乱爬走,一心想要躲避墨溪,手心不小心按住地上的微黄液体,引得在场的人直皱眉。
梁国国君花了很长时间,才抑制住心底的震惊。
“墨溪,你怎么敢……”
就算太子是一个草包,可他身后有着整个大周国,大雍兵力只有大周的一半,墨溪挖了太子的眼睛,周国国君绝对不会放过他。
墨溪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向权酒,刚想给她倒酒,可看见自己指尖上的血渍,他皱了皱眉,提起一壶酒,将指尖上的血渍冲洗的干干净净。
等到骨节分明的大手重新恢复光洁白皙,墨溪紧抿的薄唇终于松开,他嘴角微勾,重新换了一壶酒替权酒斟满。
“姐姐,喝酒。”
他垂眸看着权酒,蓝眸澄澈无害,比深夜里的银河还要亮眼。
权酒接过酒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墨溪,周国兵力是雍国的两倍。”
墨溪嘴角含笑:
“我作为雍国主帅,自然知道。”
就算周国兵力是雍国的十倍,百倍,千倍,他今日也不会任由太子欺辱她。
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没道理让旁人欺了去。
权酒心情复杂到吃了一坨翔。
“二狗,我这拳头下不去手。”
上次他偷偷给她下软筋散,她就决定要给孩子一顿“爱的教育”。
第212章 千古女帝,1V4修罗场50
001一针见血的点评:
“熊是熊了点,关键时刻还挺给力。”
权酒:“……”
心情更复杂了。
不能打,不能骂,管又管不住,这糟心孩子。
墨溪似乎很享受待在她身边的感觉,见权酒不凶他,他还得寸进尺的眨了眨眼睛,恶人先告状道。
“姐姐,他威胁我。”
所以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谁让他要欺负姐姐呢。
她只能是他的。
权酒:“………”
她看了一眼大小便失禁的周国太子,捏了捏眉心,语气无奈道。
“来人,把周国太子抬去太医院。”
其实谁都知道,看了太医也没用,就算性命保住了,太子这一双眼睛也废了。
一个双目失明的太子,连最基本的奏折都看不了,注定与皇位无缘,周国皇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墨溪积极主动的站起身。
“我去搭把手。”
权酒以为他良心发现,挥了挥手,任由他去。
墨溪淡漠走向太子。
“你不要过来!你走!!不要过来!!”
太子对他的声音已经产生了应激反应,疯狂爬行躲避。
长袍之下,墨溪的黑色长靴缓缓走近,漫不经心将太子的眼珠子踩在脚下,微微用力,眼珠就爆裂开来,再无恢复的可能。
权酒:“………”
她错了。
她简直疯了才会觉得这个报复心极强的狼崽子会良心发现。
墨溪对上她幽怨的眼睛,卷翘的睫毛轻扇,满脸单纯无辜,惊讶道。
“……呀,居然不小心踩到了?”
权酒:“………”
演!
你给老子接着演!!
墨溪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果断折回身。
“算了,我笨手笨脚,还是不给大家添麻烦。”
权酒:“………”
001:“………”
“别叹气,仔细想想,其实也挺可爱。”
001安慰叹气的权酒,语言极其苍白无力。
权酒面无表情:“掐脖子,挖眼珠的可爱?”
001:“………”
权酒:“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大周国的人。”
孩子犯错了,她作为家长自然要给他擦屁股,没道理眼睁睁看着墨溪送死。
太子就这样惨叫着被一群人拖了出去。
原本四国的会议,现在只剩下三方。
梁国国君眼底神色闪烁不明,似乎在纠结什么。
犹豫半刻,他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
“久闻千秋国国师天人之姿,有通神之力,今日怎么不见人影?”
权酒不明白好好的,这老头怎么将话题转到胥烛身上:
“国师的行踪我从来不过问。”
梁如史:“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一见?”
权酒不客气:“你见他做什么?”
这糟老头一看就不安好心,晦气的很。
梁如史显然早就想好了措辞:
“等见了国师,女帝自然就知道了。”
一国之君都这样开口了,权酒也不好不给面子,只能派人去请,至于胥烛要不要来,那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
国师府。
胥烛长发及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男人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一双黑眸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大人,您真的不去宴会吗?”
胥烛眉宇间积了一层寒霜,眉心的红莲花灼热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