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是一点不觉得会有截然相反的结果,睡觉和吃饭玩耍还是不一样的,再乐观心大的娃,到了睡觉时间也会习惯性找爸爸妈妈,闻着熟悉的气味才能安然入睡,更何况芳芳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跟他们分开睡过,哪怕搬家后睡着婴儿床,也紧紧挨着他们的席梦思,一家三口常年睡在一个房间,有时候盖着他们的衣服还会睡得更香,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闺女对他们的依赖吗?
然而事实是肯定的,对,不能。
可能外公外婆有特殊的带娃技巧吧,也可能是一天相处起来,小家伙完全熟悉了外公外婆的体温和怀抱,吃饱喝足,还擦洗得干干净净的芳芳被放进外公外婆温暖的被窝,又一次咧着嘴开心的笑了,然后在外婆熟练的拍打和童谣哄着,陷入了甜甜的梦乡,小身子睡得一起一伏,别提多安稳了。
隔壁睁着眼睛等到半夜,始终没听到任何哭闹动静的老父母:……
柳素琴和林南江到最后也没等到想象中的乳燕投林,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入睡之前,柳素琴还在心里埋怨没良心的小丫头,有奶就是娘,但没有小孩要照顾的这个晚上,她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和香甜。
一夜无梦,睡醒睁眼已是天光大亮,很有些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柳素琴大脑还没回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惊慌失措的去推身旁人,“芳芳怎么不见了?”
林南江轻笑一声,双眼始终闭着,却不妨碍他翻个身,把一惊一乍的人搂进怀里安抚,“你忘了吗?闺女昨晚跟着外公外婆睡。”
其实柳素琴一问出口就想起来了,所以身子才会那么放松的被他搂过去,还有心情贴在结实火热的胸膛上感受他有力的心跳,但下一秒又想起什么,再次支起身体,“不对,现在几点了?芳芳起床要喝奶的……”
刚抬起的上半身又被轻轻按回去,大手顺势在衣料单薄的背上游移,似抚慰,又像是暧昧不明的暗示。
忽略被子下面的小动作,林南江的语气和所说内容端的是一本正经,“放心吧,丈母娘六点多就抱着咱闺女来喝奶了,看你睡得太香才没有打扰,从房间拿走了奶粉和奶瓶,我也详细说明了奶粉的比例和水温。对了,芳芳被抱过来的时候,尿不湿也换了新的,我检查过,一身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被照顾得相当仔细。”
柳素琴也没注意他的动作,她此刻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抬头看着孩子他爸,懵懵发问,“啊,是这样吗,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林南江不知何时也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静静对视许久,嘴角渐渐勾起,手上的动作越发肆意,语气更是几近于明示,“难得不用管孩子,我们趁机过过二人世界不好吗,嗯?”
最后一个字是凑在柳素琴耳边吐出来的,根本没给她回答的时间,随着呼吸的热气,柳素琴的耳朵被轻轻叼住,舌尖仿佛灵活的毛笔,轻拢慢捻的舔舐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被触碰的地方,一路延伸到心脏,让她几乎忘了反应。
等他从耳廓一点点、一寸寸游移到中心,唇齿交接,柳素琴也彻底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即便在丈母娘家,可房间里难得只有夫妻二人,四周也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交谈的声音,更没有小孩的玩闹声,可见大家都给他们创造机会,林南江自然不肯辜负大家的心意,于是被翻红浪,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彻底结束时,柳素琴再次趴回结实精壮的胸膛,喘息不止,累得连手都懒得抬了。
下面的人和她一样不着寸缕,但她这次也不急着命令他起来收拾。
难得媳妇没提要求,林南江也乐得细细回味余韵,大手继续在她保养得如绸缎般丝滑的背上抚摸游移,一整个爱不释手。
想起这一次的酣畅淋漓,林南江心服口服,“老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家里有张大妈在,你还是想要丈母娘也去长住了,人跟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有些事情同样如此。
虽说闺女如今有单独小床,并不影响他们过夫妻生活,他偶尔还能用不能吵醒闺女的借口,把人拐到浴室胡天胡地,但还是跟这种无人打扰、无需顾忌任何事情的状态没法比。
刚刚他们只做一次,但无论是时间、效果和过程的刺激度,都远胜从前好几次的质量,林南江光是想想只要丈母娘跟他们去深市,闺女就可以一直跟外婆睡,他跟媳妇以后天天关起门来胡天胡地、夜夜笙歌,心里就乐开了花,差一点又要起立了。
柳素琴没错过他的小心思,想骂他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她邀请亲妈去深市的动机明明很正经,被这么一说搞得她也黄黄的。
但是刚才的激烈运动已经掏空了她的身体,柳素琴没什么力气说话,嘴巴也酸酸的,最后也只能无力的嗯了一声。
算了,他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反正结果是没错的。
林南江一看媳妇也认可自己,更加来劲了,“等下起来吃完早饭,我们就去找丈母娘聊聊吧?早点确定下来早点安心。”
柳素琴:“……好。”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这顿早餐一点也不早,两人穿好衣服出门已经过了十点。
闺女据说被外公抱着去村口晒太阳聊八卦了,其他孩子也跟在后边,从起床一直忙到现在的钱菊香,毫不意外又在骂骂咧咧,劈头盖脸数落柳素琴这个长辈一把年纪越活越懒,但是给两个“懒鬼”端早餐的动作也一点不含糊,还是柳素琴最爱的皮薄馅多大肉包。
钱菊香说这是老二去赶集顺路买的,带回家后一直在灶上加热着。
但柳素琴却知道,她二哥那个木讷又节省的性子,要不是有人吩咐,他才不会在集上花钱买肉包,自家煮的红薯粥它不香吗?
更何况搭配肉包子的还有一碗同样是她爱喝的甜豆浆,也是刚好村里有人在家磨豆腐,她妈“顺路”去打了两碗。
总之老妈说什么是什么吧,柳素琴主打一个左耳进右耳出,一点不往心里去,把亲妈的数落当背景音,自己该刷牙刷牙,该洗脸洗脸,完了往堂屋一座,开始享用端到跟前的早餐。
林南江屁颠颠跟在媳妇后面,有样学样。
他现在也知道了,丈母娘完全就是干打雷不下雨,媳妇都不在意说了些什么,他就更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目前为止,丈母娘对他还是很“温柔”的,虽然偶尔会被台风尾扫到,但跟媳妇和大小舅子们比起来,他在丈母娘这里的待遇独一无二。
自我感觉良好的林南江,在丈母娘家里也越来越自在了,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客气。
就是他太过轻松自在了,让柳素琴都有点心里不平衡,于是一边啃着大肉包,一边怂恿道,“不是要找我妈说正事?正好家里没外人,快去吧。”
林南江还以为跟娘家有关的事,都是媳妇自己拿主意呢,就像他在自家那边什么都大包大揽一样。
没想到来了丈母娘家,冲锋陷阵的还是他,瞬间不嘻嘻了,放下端着豆浆的手指向自己,“啊?我吗?”
柳素琴点头,“你可是我妈最满意的女婿,你去说肯定事半功倍。”
林南江还想抢救一下,“媳妇,有没有一种可能,丈母娘她也只有我这一个女婿?”
虽然柳素琴一时起意,确实有点坏心眼,可林南江在这推三阻四,她也有点不高兴,眯了眯眼睛反问,“是吗,你确定?”
林南江秒懂,丈母娘只有媳妇一个闺女,但不代表只能有一个女婿,离婚又不犯法,只要不同时拥有好几个女婿就没毛病。
不能再想下去了,林南江立刻低头,“放心,都交给我吧,等我的好消息。”
他一点不敢耽误,直接叼着大包子就去厨房找钱菊香了。
柳素琴不紧不慢的继续用餐,等吃完端着碗筷回厨房,就看到林南江在给她妈画饼,但画饼的对象居然是她爸。
听到她进来的动静,林南江还抽空回头解释了一下,“素琴,咱妈听说需要去深市照顾芳芳,她自己是愿意的,就是从来没出过远门,放心不下家里和咱爸,我说干脆爸妈一起过去得了。”
说完继续给丈母娘介绍,“您不用担心爸去了那边白吃白住,他如果想出去做事,我们可以帮他找清闲点的工作,像是帮附近厂子看大门,只需要待在门口值班室,很轻松的,一个月也有三五百。或者去我们店里帮忙洗盘子,工资差不多,但这个就比较辛苦了。”
“洗盘子能有多辛苦,比种地还苦吗?”钱菊香对此不以为意,“不过去你们店里洗洗盘子,还给钱啊?”
“当然了,店里现在就有个洗碗的大爷,爸要是愿意去,我就把大爷辞了,这份工资给咱爸。”
柳素琴听到这里,上前想把林南江没喝完的豆浆递给他,本意是让他润润喉。
结果他压根不伸手接,而且是把嘴凑过来。她也配合的又把碗往前送了送,就这么喂他喝完半碗豆浆,然后把碗筷堆在灶上。家里洗碗都是直接在铁锅里烧水洗的,连个洗碗盆都找不出来,她也不知道现在锅里烧的水是洗碗还是另有用处,只好先搁在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