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珍旎嘴里继续碎碎念,“金屋藏娇被我发现了,转移话题是吧?说吧,来往多久了,对方多大了,是不是比我漂亮……”
她像是戏瘾上来了,编造的狗血剧情里,还夹杂着痛苦的情绪表达,“我们结婚三年了,你都没有为我买过粉色的帽子。”
慈恒懒得搭话,任凭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进了药店,他跟营业员去选药,温珍旎就晃到收银台边,脚尖一点一点,无聊地研究起展示架上的计生用品。
大概是没见过谁大晚上戴帽子,还把脸给遮住,收银员好几次投来目光。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温珍旎不躲不闪,反而冲她弯了弯眼睛,然后飞快地点了两个牌子,“帮我拿一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慈恒拿药膏过来结账,看见收银员手里扫码的东西,眼风刮向温珍旎,“拿这么多你想做什么?”准备今晚把他榨干?
温珍旎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姐夫,不做措施不好吧。万一怀了宝宝,我不好跟我老公交代。”
慈恒挑了挑眉,接得面不改色,“有了就生下来。你老公胸襟宽广,开明大度,不会有意见。”
两个营业员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一致竖起了耳朵。
好大一盆狗血,没想到上个夜班还能撞见家庭伦理现场。
两个营业员等着听后续呢,就见男人付完钱后,一手拎起袋子,一手牵过女人的手,“走吧,小姨子。”
目送两人出去,营业员交换了个眼神,刚准备八卦这出狗血剧,玻璃门外又探进半个脑袋。
渔夫帽下的嘴角一弯,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骗你们的啦!他就是我老公。”
看着两张愣住的脸,温珍旎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再见。”
“伦理剧演完了吗?”慈恒摩挲着她手腕,带她走向路边的车。
温珍旎却杵在原地,晃起他的手臂,“今晚吃撑了,你陪我走回去吧,权当是散步了。”
回去路程确实不远,慈恒也没多说什么,转头示意林诺:“把车开回酒店。”
“好的,先生。”
林诺应发动引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夜色中牵手漫步的身影,平稳地将车驶向酒店。
余蓝飞这边的饭局也散了场,同工作人员一起回到酒店。车子进了地下,两个助理提着东西,拥着她从车上下来。
余蓝飞刚落地,就被对面车位上一辆刚停稳的宾利吸引住了。
三块牌照的宾利,在本地可不常见。
余蓝飞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慈家的车……”
难道说姐夫也过来了?
她记得父亲提过,慈家没有涉及娱乐产业,但是商业版图深不可测,指缝里随便漏那么一点,也够别人眼馋的。
但父亲也再三叮嘱她,不要仗着亲戚关系,伸手要资源。那不是她能把握得住的。
讨要资源是不能够了,借他的名头炒作一下,给自己抬一下身价,总是可以的吧。
这么一想,她把手里的包塞给小红,扭头对另一个助理阿娅,“我过去打声招呼。”
“好。”在余蓝飞迈步朝那辆宾利走去时,已经深谙流程的阿娅紧接着就打开了手机摄像头。
余蓝飞在车旁站定,朝助理方向看了一眼,抬手叩了叩车窗。
车窗玻璃降下,她的视线瞬间和驾驶座上一双犀利的眼神对视上。
对方神情平静,目光却异常锐利,那种警惕性看得她背脊不由得发麻。
“不好意思啊……我认错人了。”
车里除了司机,没有其他人。但是有这辆车也足够了。
余蓝飞摆了摆手,脚步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林诺一言不发,升起车窗后,拿起手机,交代对面的人:“联系酒店监控室,调取停车场A区五分钟内的监控录像,留意一下刚才接近我们的女人。”
余蓝飞跟两个助理碰面后,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时,阿娅把拍到的视频拿给她看,“绝对的偷怕视角。”
这个视角拍得还算清楚,关键信息一点没漏。余蓝飞满意地勾了勾唇,把手机还给阿娅。
“上次泰华周年庆,放出去的那些照片,直接帮我拿下了大牌美妆的系列代言。”
那次照片都是泰华邀请的媒体拍摄,发出去的都是很正面报道。
效果有是有,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她心里的预期。
阿娅最会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姐属意的那个大组,两个一线女星都在竞争,咱们这边始终差了一口气。姐这是打算借慈家的影响力……”
“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多可惜。”
余蓝飞摩挲着手机。她是想借慈家的影响力,但是光凭这段视频,显然还不够。
因而回到房间,她洗了个澡,就去了温珍旎下榻的楼层。
温珍旎散完步刚回不久,余蓝飞突然到访,她着实感到意外。
“你有事?”
“姐,听说你不舒服提前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
余蓝飞往房间里扫了一眼,顺势提出,“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这会儿时间很晚了,而且浴室里慈恒还在冲澡……
温珍旎的手还保持着扶门的姿势,没有要让她进来的意思,“那就谢谢妹妹关心了。我是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余蓝飞脸上笑着,“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再见。”
温珍旎看着她转身,没有丝毫迟疑地把门关上,然后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来这一趟,我还把你给忘了。
她给老父亲拨去电话,把余蓝飞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金宵听女儿说完,难免震惊,“我看这孩子嘴甜,只当是在外面吃了太多的苦,想要讨点好处。为自己谋利也没错,只是没想到她有这么多心眼。”
温珍旎:“她想通过爸爸得到资源,当然没问题。但照她这样没有节制地折腾,损害的可是爸爸和二叔,甚至是我们奇缘的声誉。”
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最后提醒道:“爸,你还是跟二叔说说吧。我担心她会搞出事情。”
金宵笑着应允:“好,爸爸知道了。”
温珍旎了解老父亲,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不会食言,肯定会跟二叔说的。
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温珍旎把这事暂时放一边,跟老父亲聊起在这边拍戏的日常琐事。
直到慈恒裹着浴袍从浴室回来,她才道了晚安,结束电话。
“刚才是谁来了?”慈恒揉着吹干的头发,随口问道。
“我那个叫余蓝飞的堂妹。”温珍旎语气淡淡的,“说是来看我。”
看他在床边坐下,温珍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趴在他背上,“今天也是第一次和她见面,功利心挺重的一个女孩子,无时无刻不在计算得失。”
慈恒拿过药膏,正在拆包装,“怎么说?”
温珍旎:“从她到天海的那天起,就频繁利用家里的背景给自己造势,好几次截走了其他艺人谈妥的资源。”
慈恒对她所谓的堂妹没有印象,也记不起模样。唯一能记住的,大抵是她二叔跟初恋女友的孩子。
他不解的是:“已经隐瞒身份二十多年,为什么现在不想隐瞒了?”
温珍旎不是当事人,解释不了,只能主观推断,“大概就是那种狗血剧的剧情吧。初恋离开男主后,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瞒着男主偷偷生下孩子。等到孩子成年,男主突然发现初恋为自己生了一个孩子。”
“无利不起早。”慈恒哼笑,“我这么说,你会怪我把别人想得太阴暗了。”
尤其是像她这样被爱意灌溉的女孩子,大抵是难以接受的。
“怎么会。”温珍旎把下巴贴在他颈窝里,舒服地蹭来蹭去,“你跟我爸一样,总觉得我没有见过黑暗面,经不起风浪。”
她的人生是顺风顺水没错,但不代表她没见过啊。
慈恒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侧过身来道:“把腿伸出来,擦药。”
温珍旎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重新在床上坐好,听话地把腿伸出去,好方便涂药。
慈恒把药膏挤在指尖,均匀地涂抹在蚊子包处,“她怎么做是她的选择,只要不伤害到你的利益,看在爸的情面上,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噢。”温珍旎轻轻应了一声,嘴角勾起笑意,眼神却定在他侧脸。
药膏在腿上化开,痒痒的,还有一丝微凉。
见他神情专注,温珍旎心念微动,另一只脚尖悄悄先前探出,弯起大脚趾,无声无息地蹭过他的腿,隔着布料往腹肌攀升。
脚趾触碰到腰腹,再向裤腰游移时,慈恒呼吸微顿,手掌倏地握住脚踝,声音有些不稳,“专心些,别动。”
“专心不了。”
温珍旎放弃了暗示,双臂围住他的脖子,温软的唇吻上锁骨,辗转向喉结位置,在滚动的地方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