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掐断电话,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
慈恒从浴室走出来,脸上挂着水,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水珠滑进浴袍领口,顺着胸膛的肌理往下蜿蜒。刚被热气氤氲过的皮肤,性感得让人脸热。
他走过来拿吹风机,经过的时候,温珍旎似乎能闻到混合了水汽的沐浴露味道。
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等意识到自己还在刷牙时,樱花味的泡沫已经被咽了下去。
“……咳!咳咳!”
听见她咳嗽的声音,慈恒转过头。见她猛灌了几口水,眉头微挑,好笑地调侃道:“怎么,晚上没吃饱,拿牙膏加餐?”
温珍旎手忙脚乱地把牙刷水杯摆回原位,随即红着脸,理直气壮地把责任推他身上,“怪你不好好穿衣服,害我分心了。”
未免尴尬,她飞快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慈恒低下头,看了眼系得稳稳的浴袍,眼里透出几分不解。
他抬头朝门口望了一眼,摇了摇头,打开吹风机吹起头发。
回到卧室,温珍旎靠着床头在玩手机。一见他进来,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热情洋溢地拍着旁边的空位,向他发出邀请:“慈总,今晚一起睡吗?”
见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眨眨眼睛,装出可怜模样:“你都睡了好几天沙发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慈恒没接话,默不作声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她右手边坐下。
还像过去几天一样,熟练地托起右手,帮她按摩起有些僵硬的手指。
温珍旎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里划过一阵暖流,但同时,也失望地扁了扁嘴:“自从这只手受伤,我就失去了作为妻子应得的福利……我是不是也太惨了点?”
慈恒手上动作没停,力度温柔地按捏着她的小臂,闻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又哪次没有满足过你的要求?”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有戏。
温珍旎乘胜追击:“所以履行夫妻义务吗?”
“不可以。”男人无情拒绝了,“拆了石膏再说。”
拆石膏还得等上好几天,温珍旎等不了那么久。
她竖起一根手指,试图讨价还价:“就摸一下好不好?不然我心痒手痒,会睡不着的。”
“我想不明白,你以前没我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慈恒败下阵来,拉过她左手,按在了自己胸膛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哪有人吃过了山珍海味,还能回头吃糠咽菜的。”
温珍旎心安理得地说着,从他微敞的浴袍领口探进去。
如愿地碰到那片肌肤之后,嘴角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收一下你的口水。”慈恒垂着眼,看她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皮肤搓到泛红发热,语气不免有些无奈。
还真是低估她了,以为受伤之后,会安心地静养。
没想到,只要这手还能动,她就能凭实力证明什么是贪心不足……
温珍旎私以为自己昨晚还算得上温柔克制了。可是隔天换衣服,视线掠过慈恒胸口,看到上面淡红色的抓痕时,她默住了:“……”
“那个……你之前帮我剪过指甲了。”她心虚地推卸责任,“总不可能是我弄的吧。”
男人已经穿好衬衣,正扣着贝母扣,闻言动作一顿,抬眸好笑地反问她:“那你的意思是,这些是我自己抓出来的?”
温珍旎嘴里支吾,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要换衣服了,你快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这些天她穿的都是宽松日常的衣服,但今天是去参加闻家的寿宴,场合正式,得打扮得体些。
要穿的服装早就准备好的,是一条无袖连衣裙,不需要套袖子,对她来说挺方便。
慈恒从衣橱里取出裙子,蹲下身,示意她抬脚。温珍旎扶着他,抬腿钻进去。
帮她拉上侧面的拉链,整理好长发。随后转身打开首饰抽屉,取出了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温珍旎看他从盒子里取出一串珍珠,不禁惊讶:“这么快就修复好了吗?”
她接过手链端详,原本的项链已被做成了双圈手链,那颗完好的蓝闪蝶主石也被完美地镶嵌其中。
“昨天让林诺拿回工坊,按你的要求改成了手链。”
慈恒拿起手链为她戴上,扣好搭扣。
温珍旎转了转手腕,有些过于宽松了,稍微动作便滑落出去。
她蹙眉:“好像做得大了一些。”
慈恒很无奈:“你不肯舍掉任何一颗珠子,她们只能尽量保留下来,最后就做成了这个尺寸。”
“……也确实为难人了。”温珍旎想了想,灵机一动,拖过他的手,将手链套在了他腕上。
别说,手链戴在他的腕上,竟戴出了另一种美感,而且大小也刚刚好。
“三圈太紧,两圈又太松,你戴着倒是正合适。”她端详着,很是满意地点头。
慈恒挑眉:“盯得跟眼珠子似的,宝贝得不行,你就这么随手戴我手上了?”
“你戴也是一样的嘛。”温珍旎越看越觉得和他气质很搭,干脆霸道地命令道,“不许摘下来啊。”
慈恒脸上虽然不甚认同,但到底还是没有摘掉:“走了。”
他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两人一同下了楼,坐上了前往闻家酒庄的车。
第69章
寿宴还是设在闻家自家的酒庄, 今天来贺寿的宾客不少,从早上开始,各路豪车流水似的陆续驶入酒庄。钟雪怀孕不便, 只有闻峥和家中长辈站在主厅门前, 迎接着来客。
慈恒代表慈家呈上贺礼,闻峥收下,温言问起温珍旎的恢复情况,体贴地建议道:“楼下人多嘈杂, 你可以先去楼上休息室坐坐。钟雪也在那儿,正好能陪你说会儿话。”
“谢谢闻哥,”温珍旎挽着慈恒胳膊,“我还是等奚淼来, 再一道上去看雪姐吧。”
交谈了几句,闻峥叫来佣人引路, 带夫妻二人去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热闹非凡,来了不少宾客,大家来来往往, 互相寒暄。偌大的厅堂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和交谈声。
慈恒的身影甫一出现,便被几位相熟的同辈友人认出, 邀他加入谈话。
温珍旎在一旁搭不上话,跟经过的侍者要了一杯红酒。
但是才送到唇边, 就被慈恒不着痕迹地夺了去:“不能喝酒。”
她手上的动作顿在半空,眼睛直直瞪住他。
那眼神里怨念十足, 忍不住想要控诉他的霸道。却因在场有人,忍住没开口。
慈恒当没看到,向友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爱人, 温珍旎。”
对方立刻会意,笑着朝她伸手:“久仰温小姐,我在电视上看过您的作品。没想到您和慈总竟是伉俪。”
“谢谢支持。”温珍旎大方地握了握对方的指尖,“我和慈恒的关系,还望替我保守秘密。”
圈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的秘密大多知道一星半点。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心里都明白。
对方也是明白人,当即点头:“这是自然,温小姐放心。”
几句寒暄过后,友人邀请慈恒去另一边与商圈熟人叙谈。
慈恒侧过头,对温珍旎低声嘱咐:“那边餐台有点心,你可以尝一些垫垫肚子。”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一瞬,特别补上一句:“别多吃。”
温珍旎表面乖巧地点头,一等他人走远,就直奔摆了甜点和酒饮的区域。
机会难得,她怎么可能只是稍微尝一下?
先来一块清香味十足的抹茶慕斯打底,再浅尝一下草莓小蛋糕。
奚淼刚到,就见温珍旎吃得停不下来,打趣道:“身残志坚啊,大老远来就为了这口甜点?”
“机会难得嘛。”温珍旎挖了勺冰淇淋喂她,成功把她的嘴给堵上。
两人分完一小盒冰淇淋,闲聊不过几句,奚淼就被她母亲招手叫走了。
慈恒是在奚淼离开后过来的,瞧着她唇上沾的奶油,指了指:“有那么好吃?”
温珍旎伸出舌尖,舔掉奶油,将手里的蛋糕举到他嘴边:“这个真的特别好吃,你尝尝看。”
男人往后仰,一副谢绝的表情:“齁甜,不吃。”
“尝尝嘛,就吃一小口。”温珍旎偏要他尝,蛋糕碰了碰他的嘴唇,“张嘴啊。”
他实在拗不过她,最终微微低头,就着她的手,将微凉的蛋糕含入口中。
酸甜在唇齿间漫开,味道虽然不错,但是高糖影响钙吸收,不利于骨骼复原。
慈恒眯起眼打量她:“趁我不在,吃了不少?”
“没有。”温珍旎手里还捏着半个蛋糕,心虚地啃了一大口,“……就吃了半个。”
慈恒自然不信,把她手里没吃完的蛋糕拿过来,三两口解决掉,然后牵过她的手,随宾客们步入宴厅。
午餐过后,闻峥夫妻招呼好友在房间里打牌聊天。不过片刻,有人前来相请,说是庄家舅舅到了,请慈恒上楼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