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小师弟已然堕魔，今日若是放他离开，他日必定后患无穷！」
看到秦菀出现，肖寒心里本能的觉得秦菀会偏袒姬珏，连忙开口解释道。
秦菀淡淡扫了他一眼，眸中是一抹明晃晃的不悦。
肖寒心头「咯噔」一下，心知自己说错话惹了秦菀不喜。
「师尊……」
肖寒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不料被凌慕白打断。
「师妹，封印之门已开，魔族归来，三界必将大乱。」
「我知道师妹对姬珏心怀愧疚，但也希望师妹以三界众生为重。」
「姬珏已然入魔，师妹切不可为他一人将三界众生置于不顾！」
凌慕白直勾勾盯着秦菀，眼中是一抹不容反驳的坚定之色。
秦菀神情淡漠地和他对视着，「姬珏是我弟子，还轮不到师兄来管。」
秦菀此话一出，凌慕白肖寒双双变脸。
倒是姬珏，盯着秦菀的眸光微不可见的闪了闪。
【姬珏好感度加5，当前好感度49。】
【姬珏好感度减5，当前好感度44。】
……
好感度的反复上涨下跌并未引起秦菀太大的注意力。
她清楚，姬珏刚得知真相，这会的心情定然很复杂。
再加上身体的变故……
「师尊……」姬珏神色复杂地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秦菀。
「可有受伤？」
言语间，秦菀视线不忘上下打量着他，似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姬珏摇头，灼灼目光一眨不眨地直勾勾盯着秦菀。
「伸手。」四目相对，秦菀淡淡开口。
姬珏很乖，秦菀让他伸手，他就真的伸手了，没有丝毫迟疑。
腕间把脉……
灵力刚进入姬珏体内，便被一股浓郁魔气包围，秦菀连忙收敛心神，睁眼对上姬珏毫无保留的视线。
「师尊。」
姬珏安静看着她，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深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相信为师吗？」
秦菀坦然和他对视着，轻声问道。
姬珏沉默了一瞬，看着秦菀清澈的双眸，他突然笑着反问。
「师尊希望徒儿信还是不信？」
……
短暂的三秒对视后，秦菀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收回手。
「不论发生何事，为师都会站在你这边。」
面对秦菀突如其来的承诺，姬珏眸色微不可见地怔了怔。
他垂眸避开秦菀的视线，「即便徒儿变成人人喊打的魔物，师尊还是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吗？」
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后，不知为何，姬珏下意识地不敢直视秦菀的脸。
似是在逃避着什么……
「你不会。」秦菀笃定道。
闻言，姬珏薄唇轻抿，眸底划过一丝淡淡的落寞之色。
明明她的回答没什么问题，可落在他耳中，他心底就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丝淡淡的失落自嘲。
「倘若，徒儿真的堕魔了呢……」姬珏不死心，又追问了一遍。
秦菀沉默了一瞬，一秒钟的短暂沉默让姬珏眸色暗了暗。
终究还是他奢望了……
「你若堕魔，为师定渡你堪破心魔，问鼎仙道。」
「不论你变成何种模样，何种身份，都无法改变你我之间的师徒关系。」
秦菀此话一出，姬珏看着她怔神了好几秒，回神后他释怀一笑。
「师尊真好。」
【姬珏好感度加5，当前好感度49。】
「师妹！」
「师尊！」
凌慕白和肖寒异口同声道。
秦菀和姬珏的对话交流被二人看在眼中很是无法接受。
尤其是凌慕白，幻境里的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忘川河畔，三生石上。
秦菀和姬珏的名字相伴左右，那一幕推翻了他几十年来的认知，让他无法面对，无法接受。
和师妹有着天定姻缘的人竟不是他……
他竟然只是个卑劣的盗窃者，夺走摧毁了原本属于姬珏的人生。
难怪，亲传弟子的选拔赛上，看到姬珏的第一眼，他就本能的心生芥蒂和防备。
「师妹，我知道你对姬珏心怀愧疚，但魔族之事涉及三界众生的生死，师妹切不可因为一己之私胡来。」
面对凌慕白的追问，秦菀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多谢师兄提醒，我心中有数。」
「姬珏是我弟子，不论如何，我都信他，永远站在他这边。」
秦菀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凌慕白和肖寒的脸色是同款难看，姬珏则是眸色复杂的盯着秦菀，心底情绪翻涌。
「不好！」
「封印之门大开，大批魔物已经穿过结界进入修真界和人妖两界了！」
「上陵真君，凤鸣真君，还请两位真君带领我等除魔卫道！」
「庇佑三界众生！」
不知何时，长老带着宗门其他诸多弟子也赶到此处。
淡淡扫了这些人一眼后，秦菀视线下意识看向姬珏。
姬珏坦然任由秦菀打量，他甚至丝毫不曾收敛身上四溢的魔气，任由那几位长老和诸多弟子面色凝重的盯着他。
「姬师兄怎么了？」
「姬师兄这是……入魔了？」
「姬师兄……」
年迈长老眉头紧蹙看向秦菀，「丫头，你这徒弟……」
秦菀行至姬珏身旁，不知何时取出捆仙绳桎梏在她和姬珏的手腕上。
「长老放心，阿珏的心魔，我会帮他堪破的。」
面对秦菀的承诺，长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不似其他弟子，修为不足，无法判断姬珏的真实情况如何。
身为元婴修士，在场的长老们一眼看透姬珏已然入魔的事实。
可秦菀对姬珏的袒护明晃晃，再加上现在封印之门大开，魔物祸乱三界。
眼前仅仅只是堕魔，理智看上去还保留着清醒的姬珏确实危害性不高。
而且，姬珏被秦菀的捆仙绳桎梏着，有秦菀看着他，守着他，以姬珏的金丹修为，他定然是奈何不了秦菀的。
因此，众长老们心中顾虑芥蒂虽多，却不曾在这个时候开口……
第413章 纯情师尊VS绿茶小徒弟（18）
趁着宗门众人专心对付祸乱三界众生的魔物时，秦菀见没人注意，凑近姬珏。
「魔族可有人来找过你？」
姬珏一怔，黑眸直勾勾盯着秦菀，似是想在她眼中看到什么……
「师尊是不放心我吗？」姬珏自嘲一笑，眸底藏着一丝淡淡的受伤之色。
四目相对，见他又开始演戏，秦菀的眉心跳了跳。
「你现在不适合回天云宗。」秦菀坦诚道。
闻言，姬珏视线直勾勾盯着她，「师尊是怕带我回宗门给您丢脸吗？」
秦菀：「……」
「知道你堕魔的长老弟子无数，即便我不带你回去，你觉得这件事瞒得住吗？」
姬珏沉默了一瞬，却还是嘴硬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要我不出现在天云宗，只要没亲眼见到我入魔。以师尊在天云宗的身份地位，定然没有人敢当面说您。」
「可师尊若是将我带回天云宗，那一切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你可知，抹去三生石上你名字之人是谁。」秦菀说。
姬珏沉默了。
他也想知道。
有这么大本事，能抹去篡改三生石的人……
「师尊知道那人是谁？」姬珏直勾勾地盯着秦菀问。
「他是天云宗的底牌，也是天云宗能稳坐修真界第一大宗门的原因。」
「他是渡劫失败的散仙，因为渡劫失败无法飞升，只能留在修真界。」
「凌慕白和他是什么关系？」姬珏追问。
「这位散仙是凌家老祖，凌慕白是他的后辈，也是凌家这一代里天赋最好的后辈。」
闻言，姬珏眉头轻蹙，「那师尊呢？」
「凌家看上师尊什么？」
秦菀沉默了一瞬，对上姬珏探究的双眸，她轻叹一声解释道：「凌家老祖最擅长卜卦算命，最闻名的就是他的那双天眼，能看清人妖魔人界众人的气运。」
气运！
「凌家看中的是师尊的气运？想通过师尊的机缘造福凌家？」
秦菀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姬珏：「……」
「凌慕白是早夭之相，命中注定有一劫。当年就是凌家老祖卜卦测算到，我是凌慕白的一线生机，我才能成为凌慕白的师妹，才能被整个天云宗重视。」
秦菀的一番话说完，姬珏薄唇紧抿，沉默了。
「当然，我的天赋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然凌家这位老祖也不会选中，更不会试图改变三生石上的天定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