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只是熟悉感……
龙泽好似想到了什么，眸色复杂地看着秦菀眉心处萦绕的因果。
有一点，他其实没说……
从秦菀救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和秦菀秦朝三人的因果就纠缠到了一起。
只是，他也无法确定，和他纠缠的到底是秦朝，还是秦菀……
因为这姐妹俩的命数几乎绑定在一起。
「伸手。」秦菀突然道。
闻言，龙泽皱眉盯着她看了一瞬，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还是乖乖照做了。
温热触感从手腕处袭来……
龙泽皱眉，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奇怪的是，秦菀没有阻止他，反而越发眉头紧蹙地盯着他。
体内没有魔气。
是很纯正的仙力。
不止如此，他的神魂气息，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凌玦，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即便没有丝毫的证据，但秦菀心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告诉她，龙泽就是凌玦。
三人相缠的命数……
天道庇佑的女主，天道舍弃的反派，以及作为天道棋子的魔尊。
难道，她和龙泽都只是秦朝这位女主的踏脚石存在？
在前世的记忆里，秦朝确实在神魔大战里立下大功，据说上清界能顺利斩杀魔尊，都是多亏了秦朝。
踏脚石……
秦菀盯着龙泽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自然是回龙族。」
「那我的救命之恩呢？你打算如何报答？」秦菀又问。
闻言，龙泽茫然了一瞬。
他全部的家当都给了秦朝。
他现在，身无分文……
「你要什么？」龙泽反问。
「我要你跟在我身边，保护我一百年。」言语间，秦菀灼灼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龙泽。
闻言，龙泽皱眉，眼底浮现一丝挣扎犹豫。
一百年的时间，倒是不长。
再看眼前之人的修为，是上清界最低级的人仙。
而且，根据她那位姐姐对她的态度……
想到这，龙泽答应了。
「好。」
「但你不能以这副真面目示人。」秦菀指了指龙泽那张显眼的脸道。
「这个简单。」
只见龙泽大手在脸上轻轻拂过，瞬间，一张毫不起眼的普通路人脸映入秦菀眼中。
「只是，凤凰谷突然多出我这么一位外人，你怕是不好交代。」
「而且，明湖动乱，凤凰谷谷主提前出关。这段时间，凤凰谷应该会戒严。」
闻言，秦菀却是丝毫不担心，「凤凰谷戒严只是暂时的。」
「用不了两天，我们就会离开凤凰谷。」
「什么意思？」龙泽皱眉。
「深渊秘境要开启了。」秦菀说。
「你以为，凤凰谷谷主突然出关真的只是因为明湖动荡？」
「你以为，凤元仙君收个凡界女子作为徒弟，为何会举办这么隆重的拜师宴？」
「你以为，上清界各方势力，为何派遣那么多天才弟子，重要人物前来道贺？」
说着，秦菀视线上下打量龙泽，「即便你不受宠，你也是堂堂东海的龙族皇子。」
「区区凡女的拜师宴，还能让你亲自道贺？」
龙泽眸色复杂地看着秦菀。
来之前，他了解过凤元仙君收的徒弟，是一位叫秦朝的凡间女子。
据说天资不错，还救了凤元仙君的命，和凤元仙君产生因果，这才有幸被带到上清界，拜入凤凰谷凤元仙君门下。
对于秦菀，他只知道，她是秦朝的凡人妹妹，其他再无信息。
可为何，这凡间女子能知晓他们上清界那般隐秘的「深渊秘境」之事。
面对龙泽的探究视线，秦菀却只是对他丢下一句，「在凤凰谷外等我，三日后结伴前往深渊秘境。」
看着秦菀潇洒离去的背影，龙泽在原地站立了许久不曾离去。
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他方才观她命数，竟还和凤元仙君牵扯颇深，龙泽眉头紧蹙。
凤凰涅槃，九死一生。
天道庇佑，天道舍弃，天道棋子。
神魔不得共存。
神，魔……
不得共存。
每万年一次神魔大战……
神尊是神，魔尊也是神。
魔尊现世，神尊身藏混沌山。
魔尊消失，神尊现身平复神魔大战……
魔？
神？
正邪不两立？
还是说，这世间只有一位神？
天道之下，只有一位主神？
其他皆是仙帝至尊，再难前进分毫。
可她当年被凌玦封印时，分明已是半神之境……
若她成神，凌玦又该如何？
被天道消灭？
身归混沌？
她取代凌玦？
遮挡在她面前的迷雾被她层层拨开……
直到这一刻，秦菀才知道，当年凌玦为何封印她。
他是怕她知道……
知道她晋升成神的代价，是他的消亡。
他一定是察觉到自己的命数被改，所以才会将她封印。
想到这，秦菀识海深处传来动荡……
秦菀身体晃了晃，下意识扶住眼前的梧桐树。
她闭眸探入识海……
封印？
她的识海为何会有封印？
这封印的气息是……凌玦？
凌玦对她的记忆动了手脚？
想到这，秦菀眼底暗光一闪，她挥袖攻向眼前的封印……
「砰！」
「噗。」
梧桐树下，少女突然睁眼，吐口鲜血，纤细身躯无力依偎着梧桐树倒下……
第678章 大结局（6）
被封印的记忆回归……
六界主神凌玦，每万年轮回一次，化身魔族至尊，带领魔族发动万年一次的神魔大战。
通过神魔大战，对存活在上清界的仙魔进行淘汰筛选。
这是天道给上清界制定的生存法则。
凌玦之所以封印她的记忆，是因为她踏入半神之境后，偶然从天道法则中得知，上清界只能存在一位主神。
她若成神，凌玦就会身归混沌，彻底消失。
彼时，她已是半神修为，凌玦身上的一半神格已经悄无声息进入她体内。
开弓之箭没有回头可言。
因为她的出现，凌玦成了天道弃子。
秦菀妄想逆天改命，竟打算以六界为祭，摧毁此界天道……
天道的存在是因为六界需要规则。
六界都没了，天道又如何存活？
重造六界，重造新天道，趁着新天道初诞生之际，修改凌玦必死之劫。
秦菀一直瞒着凌玦布置灭世阵法，不料被秦朝发现不对，凌玦也因此得知她的所作所为。
再后来，为阻止秦菀犯下大错，凌玦将她封印在魔域禁地。
即便被困魔域禁地，秦菀也始终不曾放弃灭世救凌玦的念头。
凌玦见她执念颇深，选择封印她的记忆，试图通过这种方式阻止她。
只是，凌玦死劫将至，秦菀却依旧困于半神修为。
因为她妄想灭世的行为，天道竟隐约有放弃她，选择她人晋升主神的意图。
察觉不对后，凌玦坐不住了。
他可以为秦菀赴死。
却不能眼睁睁地放任秦菀被天道抹杀。
尤其是，天道选定的下一位主神竟然是秦朝。
秦朝和秦菀本就是死敌。
二人又因果相缠，命运相连，天道试图通过二人纠缠不休的命数，将秦菀身上的一半神格转入秦朝体内。
让秦朝替代秦菀的人生，利用秦朝的存在抹杀掉秦菀。
为救秦菀，凌玦制造了这场时空之旅。
护着秦菀暂时离开上清界，穿梭时空去消磨她身上的戾气和疯狂偏执。
再趁机了解其他世界的天道生存法则，寻找他和秦菀共存的机会。
凌玦到底是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六界至尊，他会的，知道的远比秦菀多。
之前，他只是想成全秦菀，护着她一路顺利成神。
即便代价是他身归混沌，他也无悔。
知道秦菀对他的偏执在意后，他内心大受震撼。
魔域禁地上千年的封印，无论他如何劝说，秦菀始终不曾该改变想法，对他的偏执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面对她如此热烈的感情，凌玦要说丝毫不为所动，自然是不可能。
只是，他清楚，如今的局面，他和秦菀只能存活其一。
所以，他愿意牺牲自己，成全秦菀。
直到察觉天道试图抹杀秦菀，将秦朝送上主神之位，凌玦才真正开始了反抗，有了动作。
一系列的布局……
无数场小世界的轮回。
让秦菀攻略他，和他相爱，痴缠相守。
目的是为了让他们俩神魂里的一半神格彻底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