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刺目的红色光晕逐渐从秦朝体内脱离。
「这一半的神格，本就属于菀儿。」
「是天道无耻，利用你二人双生纠缠命数，将菀儿体内的神格和气运与你进行交换。」
「你父母口中所谓的天降灾星，从始至终都是你秦朝！」
「你们口中的福星，从始至终都是菀儿。」
「是你一直霸占着本就不属于你的命数。」
「是你一直在掠夺着别人的东西！」
「你才是最不应该存在的那个！」
神格被剥离，秦朝只觉得四肢百骸凉意彻骨。
「不，你在胡说八道！」
「天道才是真正的天地主宰！」
「我既然被天道选中，那就说明我才是对的，我的存在才是被认可了！」
「你和秦菀才是弃子，你们才是异类！」
说着，秦朝吐出一口鲜血，被摧毁的龙爪竟重新出现，森森白骨，满是阴冷邪气。
白骨龙爪挣脱了凌玦的禁制，一把抓住半空中的猩红神格，张嘴吞下……
下一秒，秦朝纤细身躯突然化作一条白骨森森的骨龙，仰天长啸。
「我才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神！」
「我才是被天道认可的存在！」
「你和秦菀早该死了！」
话音落下，骨龙朝着凌玦喷出一口庞大龙息……
与此同时，一股熟悉气息从秦朝身上传来，凌玦眸色微变。
看清萦绕在秦朝龙身四周的淡淡涅槃之火，凌玦眸底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
凤女！
某些轮回被淡忘的记忆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和秦菀在小世界渡劫时，其中的某些位面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起初，他以为是天道作乱。
现在想来，怕是不止天道。
「神尊，是不是很惊讶很意外？」
「我为何会有涅槃之火？」
「要知道，这可是凤凰一族独有的秘术。」
见凌玦盯着她龙骨之上的涅槃之火怔神，秦朝笑了，阴测测地笑了，狂妄得意地笑了。
「倘若我说，我拥有的不止涅槃之火呢？」
秦朝话音刚落，骨龙眉心处竟浮出一颗圆溜溜的珠子，蕴含着庞大能量……
第693章 大结局（21）
龙珠！
龙族至宝！
龙祖叛变了？
这个念头出现不过一秒，就被凌玦否定。
四大仙帝中，龙祖是唯一一个不可能叛变的。
秦朝这龙珠来路定然有问题。
想到这，凌玦眯眼盯着秦朝，嗓音冰冷，「你以为，有涅槃之火和龙珠，就能与本尊抗衡不成？」
闻言，秦朝笑了。
「我自然不是神尊对手。」
「但……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就不是要打赢神尊你。」
说到这，秦朝意味深长地朝着秦菀消失的虚空之境瞥了一眼。
凌玦面色微变，不再跟秦朝多说，举剑直直攻向她。
骨龙之躯坚硬无比，加上涅槃之火可焚毁世间万物的强大，龙珠内蕴含庞大神力，在这些东西的加持下。
竟让刚晋升神位的秦朝，有能力跟凌玦打个不相上下，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
凌玦眸底掠过一丝杀意，招招致命，不给秦朝任何喘息的机会。
秦朝艰难地和他打斗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不敌凌玦，被对方压制。
秦朝却是一点都不慌，脸上甚至浮现一缕得意之色。
「凌玦，就算你打赢了我又能如何？」
「你猜秦菀这会怎么样了？」
闻言，凌玦的招式越发猛烈，短短几个呼吸间，秦朝手臂便传来一阵剧痛。
鲜血四溢……
「你觉得，秦菀真的斗得过天道吗？」
秦朝手臂再添一道剑痕，浓郁的血腥味将她包围。
「看来，你也不相信秦菀。」
「不相信她能斗得过天道。」
「不相信她能活下来。」
「所以你恼羞成怒了。」
即便是骨龙之躯，森森白骨被砍中的瞬间，剑痕所在之处竟会溢出刺目的鲜红。
「凌玦，就算今日你把我斩杀了又能如何？」
「只要天道不死，我秦朝也不会死。」
「我可是天道选中的人，天道之下，再无人能奈何我。」
「即便你贵为神界至尊，也得屈居于天道之下。」
「天道要你死，要你身归混沌，你能怎么样？」
「你还不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说着说着，秦朝面露浓浓讥讽。
凌玦不语，手中握着的神剑让秦朝骨龙身躯再添数道伤痕。
浓浓的血腥气味朝着四周弥漫开……
秦朝没有丝毫恐惧，甚至仰天长啸，笑得越发疯狂怖人。
「凌玦，你杀不掉我的。」
「天道不灭，我就不死。」
「没有天道的允许，即便你贵为神尊，你也掌控不了我的生死。」
「你不行！」
「你不配！」
「哈哈哈……呃……」
秦朝庞大的骨龙身躯突然僵在半空中。
刺目的红光一闪，下一秒，她变回人身，狼狈从空中落下。
一团刺目红光，一团刺目金光，强行从她体内挣脱出来，朝着凌玦……身后的虚空之境而来。
看到秦菀出现的那一刻，秦朝瞳孔一阵剧烈收缩。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不可能！」
「你为什么还没死？」
「天道呢？」
秦菀一袭红裙，长发披肩落下，迎风飞舞在空中。
她掌心向上，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龙珠，以及漂浮在面前的涅槃之火。
「我活着，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秦菀挑眉。
秦朝似是猜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你不过是区区普通的人仙，你连神都不是，你凭什么赢过天道？」秦朝不愿相信地咆哮着。
闻言，秦菀轻笑一声。
「这世上，只有我秦菀想不想做，没有我秦菀做不到。」
「顺应天道的下场，是每万年一场的神魔大战。」
「逆天而行，也是逆天改命。」
说着，秦菀拂袖收下面前的龙珠和涅槃之火，脚下步步生莲，信步走向秦朝。
「你以为，顺应天道，你就能赢吗？」
「你以为，顺应天道，你就能成为六界主宰吗？」
「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斗得过我吗？」
秦菀每说一句，嘴角笑容弧度就会深一分。
她就这么看着秦朝，看着对方因为她的靠近，身体不住颤抖，眼中惊惧不断增加。
「不！不可能！」
「我不相信！」
「天道怎么可能会输？」
「天道是不会输的！」
秦朝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她不愿相信，不肯相信。
秦菀活着从虚空之境里出来，这代表了什么？
秦菀还活着……
那天道呢？
想到这，秦朝瞳孔缩了缩，她视线死死盯着眼前不断逼近的秦菀。
「天，天道呢？」
秦菀含笑，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饶有深意道：「你应该问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秦朝眉头紧皱，一时间竟没听懂秦菀话中深意。
直到……
直到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废物！」
「我都帮你跟秦菀换命了，你竟然还是斗不过她！废物！」
「我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你这么一个废物！」
「你……你是谁？」秦朝心里有了猜测，却又忍不住觉得太过荒唐，不愿相信。
「废物！被秦菀算计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察觉到秦朝体内神器轮回境镜灵的存在后，天道气的脸色扭曲。
废物！
废物！
废物！
心里不断传来天道的骂骂咧咧声，这让一向傲气，不甘屈居他人之下的秦朝气得脸色铁青，很是难看。
「别说我了，你身为天道，凌驾在神尊之上，贵为六界真正的主宰者，你还不是一样被秦菀算计，甚至被吞噬。」
「我们俩彼此彼此。」
天道对秦朝本就是利用之心，秦朝的恶劣态度更是让他不爽到了极致。
「行！」
「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什么意思？」秦朝脸色骤变，不祥预感袭上心头。
天道没有用言语回答她，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他要做什么，他在做什么。
身体逐渐不受控……
意识逐渐涣散……
「不！」
「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可以！」
「我不同意！」
秦朝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咆哮着，怒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