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应该是在我小学的时候,我姐姐是在北方上大学的,放寒假回来拉着我就要一起洗澡,当时把我给震撼的嘞吓得说不出话哈哈哈哈[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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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的情节要圆一下之前提的剧情,会写得比较长一点,不过我会努力按时更新的咕咕咕[鸽子][鸽子][鸽子]
谢谢元朔宝宝给我的灌溉,我会一直努力的[撒花]
第31章
夜风呼鸣, 仿佛穿透胸膛,化作闷闷的泣声,涌不尽的痛苦, 来不及落下的眼泪。
卢荻花不敢回头去看, 尽管跑得气喘吁吁, 却依然没有停下。
她在害怕什么呢?
这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卢荻花捂着脸,始终咽不下那口气, 于是不可避免地又陷入进了回忆中的死循环。
她的灵魂再度回到了那一天。
下午晴天正好, 日光斜斜地穿过窗棂,零星几点洒在同学们的背上。
最后一科的考试, 整个教室寂静无声, 最多只有同学们来去翻卷子的声音。
卢荻花与此情景格格不入,她的掌心发着虚汗,带着握在手里的笔杆变得湿滑,就连精神状态也高度紧绷。
另一只手正捏着试卷的一角无意识地刮着, 蠢蠢欲动, 看起来在犹豫什么。
她在这道题已经徘徊不定许久了。
试卷之下藏着写着答案的纸条,只要不被人发现的翻开, 她就能知道自己写得对不对了。
其实卢荻花的能力是用不着剑走偏锋的。
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 卢荻花上课认真, 积极回答问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学生。
可在卢荻花眼里,好学生是一把双刃剑, 享受着他人的认可的同时也要承担着成绩的束缚。
她想一直做别人眼里的好学生, 特别希望因此能够从父母那里得到关注,她并不贪心,一丝一毫也可满足。
然而自弟弟出生以后, 本就受忽视的她就像是沙漠里被遗忘的一枚脚印,在沉默的风沙中被掩盖,像是从未存在。
卢荻花本就十分缺乏安全感,这下更害怕自己被抛弃,一改以前的顽皮,苦心钻研于学业。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踩着一志愿的切线,如愿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将这个消息告知父母,只得到一句潦草的敷衍。
但她仍旧高兴,自我幻想着幸福。
直到高一的半期考,惨不忍睹的成绩让卢荻花跌入谷底。
她理科成绩不好,她一直是知道的。
虽然她的父母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全心全意哄着两岁不到的弟弟。
看着父母互相推诿着谁去家长会的问题,这足够让她心碎。
是不是她成绩不够好,所以嫌她丢人了?
毕竟谁不会更喜欢成绩好的孩子呢?
这理所应当啊。
因为没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卢荻花就这么自我洗脑着,麻痹着活。
不过无论她怎么努力,成绩依旧没有丝毫起色。
不仅如此,文科的成绩反而下降了不少,赔了夫人又折兵。
或许总有人在理科方面上完全没有天赋。
现实打破了卢荻花的一切幻想。
这种时候她无论如何也只能学会接受,又弯腰重新捡起了文科。
卢荻花的情绪因此忽上忽下,时时夜里躲在被窝里闷声哭泣。心脏就像一层薄膜,被针给顶着,在临界之间就可戳破的痛苦缠绕。
她替别人恨铁不成钢,不断的自我怀疑、自我斥责......
高一的日子对卢荻花来说,算是一年到尾的折磨。
就算等到高二分科,埋藏在她心底的刺却是再也拔不掉了。
卢荻花表面维持着很好的状态,平时上课积极回答问题,成功吸引到了老师的目光,也拥有了一些朋友。
她终于不再是没人关注的可怜虫了。卢荻花沾沾自喜。
但她不敢面对接下来的每一次考试,不管大的小的。害怕不留情面的现实再度给她一次重创,把她打回原形,甚至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于是卢荻花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依旧走上了歧途。
开了这一次头,被虚假的成绩蒙蔽双眼,沉溺于此。这便很难再停下了。
尽管自己会写这道题,而且清楚地知道应该如何去答,可她就是忍不住瞧一眼答案以求心安。
卢荻花有的时候也会清醒一下,唾弃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继续周而复始,不知何时是个头。
她知道这或许是自我欺骗,可如若不骗下去,她找不到活着的理由。
卢荻花的喉咙干渴,却连咽个口水都不敢,总感觉台上监考老师的目光无时无刻停留在她的身上。
这并不是第一次作弊了,但心虚依旧挥散不去,在她的心底作祟。
卢荻花一时间不敢抬头,怕与老师对上视线,畏惧自己的眼神藏不住心思,当场暴露一切,一无所有。
可能心虚的人都这样。她安慰着自己。
卢荻花舔了下嘴唇,试探着抬起头,装作是看白板上挂着的钟表,余光间偷偷观察着监考老师的状态。
是个好时机,她就看一眼,只是看看自己写的答案对不对而已,算不上全抄。卢荻花这么自我心理安慰着。
她小心翼翼地慢慢抽拉出盖在试卷底下的小纸条,紧张极了。全然没注意到窗外的巡考老师。
肩膀被人蓦然间按住,卢荻花身子一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可耻的行为就这么赤裸裸地展露在大众的眼前。
“这位同学,跟我出来一下。”
卢荻花的心跳乍停,眼神稀光破灭,仿佛死在了这一刻。
东窗事发,她如行尸走肉般不作任何挣扎,没管身边投来的目光,起身跟着巡考老师就走了,等待判决。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自己种下的因,就要吃下这颗果。
这样想反而有些许解脱。
直到她被带到班主任余枫的面前,卢荻花又恍然回过神来。羞耻、愧疚、后悔这几种混杂在一起的情绪一时间无处遁藏,在心底疯狂生长。
她赶忙低下头,嘴唇紧抿,绷成一条直线。双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不愿也不敢面对一直信任自己的人失望的眼神。
甚至就想当场捂住耳朵,就这样逃避糟糕至极的现实。
可是班主任一个字也没有说。这反而让卢荻花更惶惶不安了。
她眼神颤动,心里忐忑着终于抬起了头。
良久,班主任叹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呢?”只一句话,卢荻花脸色苍白,只觉得当场被判处了死刑,再次低下了头颅,什么也不敢说。
她也不知道班主任对她说了什么,只听见她最后让她回去便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办公室。
考试还没有结束,没有假条,校门不会打开。
卢荻花不想现在就回宿舍,就蹲在厕所里,把门反锁,什么都不去想,兀自发着无所谓的呆。
铃声叮铃铃的响起,考试结束。来上厕所的学生并不算少。卢荻花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外面的声音。
“哎,我跟你说,我们考场有人作弊噢。”
“哇靠,这么勇的吗?谁啊谁啊?”
“不认识,是个女生,当场就被巡考老师抓了哦。”
“啧啧啧,真搞不通为什么要作弊,作弊来的成绩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实力,图什么呢。”
“不懂不懂。”
指甲陷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丝。
自以为是的惩罚。
声音远去,确认卫生间空无一人后,卢荻花这才发出声音来。
“呜......”细碎的呜咽声在喉间打转,她捂着嘴巴,依旧固执地克制着自己不肯放肆就那么一回。
竹篮打水,终是一场空。
不知道在卫生间里待了多久,卢荻花整理好情绪,默默回考场收拾自己的书包。
回到宿舍,仅她一人,舍友无一例外的都回了家。
而她不敢回家。
卢荻花放下书包,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抓挠着头发,不断复盘着。
卫生间陌生同学的对话在她心里不断回放着。是啊,别人都懂得的道理,她为什么不懂?
或许她不应该小题大做地陷入悲伤。
卢荻花的灵魂飘了出来,以第三者的视角回忆,突然又想通了,并且决定等假期过后,就去找班主任聊一下。
对,是应该这样......
这件事结果还没有出来,她要去寻求老师的原谅,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能自暴自弃,那样的话,真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