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见他那副魔怔的样子,也有些替他着急,出主意说:“没有女生不喜欢隆重的告白仪式,贺鸣你要不然试一试?偶像剧里都是这么演得。”
贺鸣咬了咬牙,趁高二开学前的那个暑假,连看了两个月的校园偶像剧,掌握了千奇百怪的告白方法。
高二一整年的时间里,他都在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他那时想,只要他足够努力,足够诚心,是不是早晚有一天可以打动她?
可惜姚映夏再也没有对他笑过,她礼貌的拒绝几次之后,看向他的神色愈加冷漠,就像在看曾经的傅天。
对于实在听不懂她话的人,姚映夏其实没有多少耐心,她真的只想好好学习。
再后来就到了高三,开学没几天就是七夕,晚自习开始之前,贺鸣送了一场烟花给她。
璀璨的烟火在窗外绽放,吸引了所有同学的目光,可姚映夏笔耕不辍,并没有因此分神。
贺鸣在门外看着,只感叹从没见过这么爱学习的人。他走近一些,想要提醒她别错过
这场烟花,就发现原来她在写信。
“好久不见,肖安。高三开学了,只剩最后一年,我们就可以再次见面。”
余下的字被姚映夏的手臂挡住,他没能看清,伸手就将那封信抽了出来,皱着眉问:“谁是肖安?”
这明显是男生的名字,贺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刚想去看后面的内容,信就被姚映夏夺了回去。
贺鸣从来没见过姚映夏这样不耐烦的神情,看着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他连蟑螂都不如。
贺鸣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前所未有的心慌起来。
果然接下来姚映夏的话令他如坠深渊:“贺鸣,你烦不烦?”
那是贺鸣心如死灰的至暗时刻,他眼睛变得通红,头也不回的夺门而逃,只想去杀了那个肖安。
可是翻遍全校名册,也没有一个叫肖安的人。
自那之后,贺鸣性情大变,既然得不到她的喜欢,那就变成她最讨厌的人!
贺鸣想方设法给姚映夏制造一些不痛快,可那对她来说实在不痛不痒,贺鸣的所作所为还没有侯文彬的杀伤力大。
贺鸣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辛辛苦苦追了这两年,对姚映夏来说他连陌生人都不如。
就是这样铁石心肠高不可攀的姚映夏,怎么就会被沈星川包养?
贺鸣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直到他刚才去了监控室,买通保安调出了昨天的视频,清清楚楚看到了沈星川抱着她离开的场景。
从前贺鸣其实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姚映夏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毕竟他家里足够有钱,自己又长得不差。
现在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只是他给的不够多,原来她早已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贺鸣心碎的彻彻底底。
他眼神古怪的盯着被堵在教室里的姚映夏,似乎是在酝酿一场腥风血雨,而后就发现了她眼角细长的血痕,明显是刚刚弄得。
哪怕已经知道她如此不堪,不配得到他的喜欢,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贺鸣还会因为她受伤而感到愤怒,他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
“谁干的?”他轻轻问道。
樊向阳尴尬地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陪着不是:“对不起鸣哥,是我不小心弄得。”
贺鸣又问:“怎么弄得。”他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生气,只是这平静诡异的有些吓人。
作为贺鸣的心腹,樊向阳太清楚他对姚映夏的看重,此时已经害怕地低下了头:“拿钥匙扔的,鸣哥,我真是不小心。”
贺鸣回头问:“谁带钥匙了?”
身后一个男生掏出一把车钥匙给他。
贺鸣接过,没有任何预兆的划向了樊向阳的脸。
他的脸颊瞬间出现了一个又深又长的血口,足见贺鸣使了多大力气,整个教室都回荡着樊向阳的惨叫声。
贺鸣又踹了他一脚:“吵死了,给我滚出去。”
樊向阳的爸爸是贺鸣家工厂的高管,平时就对贺鸣唯命是从,不敢惹他分毫,眼下受了这样的侮辱,也不敢有任何反抗,捂着脸就出了教室。
贺鸣笑着看向她:“解不解气?”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好像刚才只是打了只蚊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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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姚映夏目睹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他比从前还要疯狂,她努力保持平静,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办法。
靳如意已经被吓得只想夺门而逃,绕开贺鸣就去推挡在门口的一个男生:“让开,我们要回家。”
那个男生纹丝不动,反手推了靳如意一把:“给我客气点。”
推向她的力道大的吓人,靳如意瞬间向后倒去,如果不是姚映夏拼尽全力扶了她一把,怕是要摔个头破血流。
而后靳如意就被几个男生拖着向教室外走去,她惊惧的拼命挣扎:“你们想干什么?”
姚映夏紧跟上去扯那几个男生:“你们放开她!”
可这里没有人肯听她的话,眼见阻止不了,姚映夏终于看向贺鸣:“你想做什么?”
贺鸣笑笑,面色平静,眼神却都透露着一股疯狂:“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跟你交流交流。”
他着重咬了咬最后那四个字,引得身边的几个男生都发出了意味深长的怪笑。
既然姚映夏软硬不吃,那就只能更强硬才行。
眼见贺鸣已经变得有些不正常,姚映夏知道此时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也不能再激怒他,于是谈起了条件:“你放靳如意回家,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贺鸣太清楚她想做什么:“万一靳如意找人报警怎么办?”赵小辉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呢。
就这样被轻易看穿了意图,她也只能继续强装镇定,正要再想其他说辞,贺鸣已经上前一步,低头看向她:“映夏,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动靳如意一根手指头。”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
她似乎知道了贺鸣想做什么,本就没什么血色的皮肤变得更加惨白,哪怕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也不得不开口解释:“我跟沈星川没有任何关系,那只是个误会。”
贺鸣却并不相信:“映夏,这件事情我们稍后再聊。”
如今她没有任何跟他谈判的资本,只能眼睁睁看着靳如意被拖出了教室。
而后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她跟贺鸣,很快她又听见了门被锁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贺鸣还算沉得住气,并没有立即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而是双手一撑,坐上了讲台,居高临下的看向她,开始了这一日的审判。
“映夏,他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还算温和,可她属实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预设的前提就是错的。
她刚想继续解释,虽然她也不知这个传言从何而来,因何而起,就听贺鸣一连串的发问:
“你跟了沈星川多久?”
“一般去酒店还是他家?”
“你们多久一次?”
“沈星川的技术怎么样?”
“你很舒服吗?”
眼见他问一句,她的脸就白上一分,似乎很是无法接受他能说出这些话。
贺鸣紧接着又问:“映夏,他给你多少钱?如果翻倍我也出的起,你就跟我行不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我出不起,你可不可以再打一份工?”
这肆无忌惮的羞辱终于将她刺激到反胃,姚映夏缓了缓才说得出话来:“贺鸣,你把我当什么?”
他从前把她当天上的星星,熠熠生辉,高不可攀,现在却把她当心魔了。贺鸣已经不愿再想自己对她是身体上的冲动还是心理上的冲动,总归要试一试才好。
贺鸣跳下讲台,走近一些,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还疼不疼?”
那道血痕已经开始凝固,颜色有些发污,令她的脸多了一份肃杀之气,贺鸣怔怔的想,她跟沈星川在一起时会是何种模样?一定比面对他时温柔的多吧。
走神之际,姚映夏躲开了他的手,向后退去。
贺鸣变得更加愤怒,死死盯着她问:“映夏,我哪里不如沈星川?你为什么要选那样一个老男人?就因为他更有钱?”
姚映夏忍无可忍:“我没有被他包养。”
贺鸣看上去好像好受了一点儿:“你们是男女朋友?”
姚映夏坚决否认:“不是。”
贺鸣狐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脸色重新阴沉下去:“那你们是炮/友?”
姚映夏的太阳穴都在发涨,非常不情愿的提起那个称呼:“他是我叔叔。”
贺鸣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你的情趣这么特别,喜欢叫人叔叔,等会叫我爸爸行不行?”
姚映夏睁大了眼睛,知道面前这人已经彻底无法沟通,他的脑回路实在异于常人,连姚启航那种垃圾都有人抢着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