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异能者要么没有安装井,要么就是没有杀人的坏心思,不然井变得浑浊,那只注射基因的苏牧犬一定会嗅到。
这个人想要的可能很简单,就是这间屋子,所以才会将租客一个个赶走。
今夜那人打了场胜仗,成功赶走封娆,没想到姜醒这个不速之客突然进屋,还一声不吭地站在窗边。
那个人摸不透她怎么会站在这里,有点忌惮。
一段沉默的时间后,那人大概是没有耐心了,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嘭的一下摔在地上。
玻璃摔得很脆生,安静氛围中声音放大了几倍。
背后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姜醒,等她的反应。
可姜醒就像一只稻草人,插在地上不摇也不晃。
砰!啪!
一只杯子飞来砸中了姜醒的后背,掉落在她脚步炸开了花。
与此同时,客厅灯关闭,窗外的黑色突然倾泄进来,瞬间包裹了整个空间。
伸手不见五指。
房间里很静,就像没有人。
其实这几个举动就足以将很多人赶走了,那双眼睛疑惑看向窗边,不知道那位雨衣人为什么还不准备离开。
姜醒其实动了,但幅度不大,她转过身了。
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客厅全貌。
亮灯时还是温馨的小客厅,现在却散发着诡异,灯、沙发、柜子……所有家具就像活了过来,正在围观着她。
那个人依然隐身着,在注意不到的角落投来视线。
不知道两边僵持了多久,厨房里面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
似乎是将刀从刀架里抽出来,过程中发出金属面摩擦架子的响声。
玩球的触手们一顿,向着厨房的方向摇晃着尖尖。
[啊,闻到了,饭饭! ]
[香的香的。 ]
[熟了,快熟了! ]
触手们只对污染者的气味敏锐,说明那个人的井在急剧浑浊。
那个人想杀姜醒。
第19章
恐惧和惊吓最能快速滋生人类的暴力因子。
比如姜醒这位不速之客,默默站在窗前,不说话也不动,对那位看不见的人产生了很强的心理威胁。
那人如果想要这个房子,自然容不下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尽办法把她赶出去。
可事实证明了,各种惊吓的小手段都影响不了姜醒,那人为了将她赶走,便想到了用最终的暴力手段。
此时此刻,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姜醒不知道他走在哪里,是否在向自己走来。
只能在小触手愈发期待的叫喊声中,确认那个人的心脏里安装了[井],并有张开异洞的趋势。
雏鸟很少监管废弃区,如果爆发异洞,肯定接受不到及时的处理,上面最多能做的就是用防护罩罩住防止污染泄露,然后放弃这片土地。
反正废弃区的面积大,反正这里住着的都是低等公民,他们不在乎是否丢失这一小片区域。
姜醒就是为了污染物来的,理论上她应该期待,但是……
她无法确定异洞展开的大小,万一很大呢,万一吃掉了整栋楼呢?
对面的女人还怀着孕,要是不慎进入异洞受到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姜醒虽然失了指挥官的身份,但权衡利弊是刻在骨子里的,没有人想要看见异洞的发生。
她开始向着触手伸展的方向移动,虽然她看不见那个人,但触手可以感知到那口井散发的气息。
没有姜醒的控制后,触手们像些没有栓绳的二哈犬,撒欢儿般向着一处空气奔去。
突然,刷——
细微的窸窣声中,姜醒手臂位置的雨衣被划开了个大口子。
刚才那一瞬,姜醒离得那人很近,刀被刻意隐身了,她无法确认武器离自己的具体距离。
那人似乎刺中姜醒有了信心,又迅速展开了第二次攻击。
姜醒的另一条雨衣袖子被划破。
她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个生手,净往不痛不痒的位置划,放刀的力度还很浅。
在接下来的交手,姜醒身上的雨衣被划了有十几道,都没有一次接触到她的皮肤。
姜醒突然停下来:“没杀过人吧?”
安静。
她听不到任何回答。
所以听起来就是姜醒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不会我可以教你,我杀人可厉害了。”
她挺起身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这里是心脏,如果你的力度够大,刀又够长,可以试着捅这个位置。”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姜醒是疯了,怎么会教敌人杀自己。
那人还是没有任何回答。
姜醒像一脚踏进了真空罐子里,听不见其他声音。
不知等了多久,当她转身时,扑哧——
一把凭空出现的切菜刀径直刺进她的心口。
那人最终听从了姜醒的指示,决定赶走这个侵占房子的人。
可预想之中的血液并没有出现。
那人其实忽略了几个关键,姜醒说的是力度够大以及刀要够长,而显然这两点对方都没有具备,并且还有一个重中之重姜醒没有说——
物理攻击其实对她的作用微乎其微。
长刀在刺破雨衣的同时,姜醒的身体就像雪人般融化,滴滴答答向下流淌,化作了一滩浓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