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呀!正因你如此,你姐姐才会操心你!至于你王夫,人家犯了什么错,七出他犯了哪一出,你要休掉他。这事要是传出去,世人只会认为你王夫贤惠,为妻纳侍!”
皇帝闭上眼睛,一副无奈的样子,按揉自己的太阳穴。
“再说,刚纳侍,就要休夫,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商望舒一脸不赞成,开口准备反驳时,又被皇帝的话堵了回去。
“就是你商望舒不在意名声,你也该在意在意皇家的名声。你不仅是你,更是国家的皇女,生来就有为民表率的任务,怎可带头破坏道德。就算你要离,也得抓到王夫犯错的证据才可。”
哪有这么严重。
商望舒还是不服,心中暗暗吐槽。
却见皇帝吐了口浊气。
“不论是和离,亦或是休夫,现在都不能做,不仅如此,你还要和王夫和和美美!”
听见这话的商望舒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皇帝瞪了一眼。
“别说你做不到,装你也得给我装出来。行了,快回去吧,朕还有事忙。”
皇帝的神态有些疲惫,她朝外挥手示意商望舒出去。
见此情形,商望舒只好咽下心中的不服。
转身还没走几步,皇帝突然又将她叫住。
“慢着,此前听闻你要为东郊村募捐。”
皇帝思量一会。
“你事先准备准备,果断时间便出发吧,去江南。”
“江南?”
商望舒有些疑惑。
为京城旁的村子募捐,需要跑到江南那么远吗?
“不只为东郊村。”
商望舒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母亲是说,我们举国上下汇集善款,又将这善款用于全国?”
皇帝颌首。
“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
柳源被捕的消息来得很是突然,商望舒甚至来不及错愕,就得了令,下江南募捐。
就这样,她踏上了南下之旅。
天气更冷了,寒风冷飕飕的吹着。
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过年?
商望舒在心中默想。
“殿下。”
前来送行的钟亦箜为她穿戴白绒裘皮。
商望舒有些不习惯他的触碰,想后退,却想起皇帝的叮嘱,硬生生忍住了。
“侧夫呢?”
她似无意间问道。
钟亦箜站在身前为她系扣子,此言一出,他的手颤抖了一下,裘皮大衣上盘结扣垮垮的松开。
“抱歉。”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
“你的手怎么如此苍白?”
商望舒这才注意到,钟亦箜的手似乎有些冻得发僵,颤颤巍巍的在半空中哆嗦。
她蹙着眉。
“你回去罢。”
他不肯走。
“亦箜送殿下。”
似乎是看见商望舒紧锁的眉,他的睫毛颤了颤。
系扣子的动作停下,他愣愣的,伸出手,轻点上商望舒的眉。
“殿下别恼。”
轻点的动作变成轻抚,钟亦箜想抚平那道眉。
只是商望舒的眉头更皱了,她转头避开钟亦箜的手。
“殿下。”
钟亦箜目光痴痴的低声喃喃,追随着商望舒的视线停留在半空中。
“你回去吧。”
商望舒再次强调。
忽而,一滴鲜红突然落下。
溅在地面上,开出一朵鲜艳的血花。
这,是钟亦箜的血?
他的手苍白得有些青紫,一条血痕顺着被衣裳挡住的手臂蜿蜒而下,爬过掌心,凝聚在指尖,许是那滴血太重,风一吹,便随风而去,砸在了地上。
红与白交相呼应。
“你的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
钟亦箜仓皇的将手收回身后,紧紧遮掩。
他为自己找补着,笑容牵强得有些僵硬。
“天冷皲裂罢了。”
商望舒却是不信,钟亦箜从无皲裂这个毛病,哪怕是在严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皮肤都是柔软细腻的。
她并未纠缠不休,声音有些淡然。
“找个大夫看看吧。”
一句话,便让钟亦箜红了眼。
他低下头,不再作声。
“我走了,你回去吧。”
商望舒阔步上车,没有回头。
马车越驶越远,车后的小点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
今日的马车格外的不对劲。
刚上马车时,并无任何不同,可行至半途,商望舒老是能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听错了,可是,呼吸声竟逐渐变为了呼噜声。
商望舒顺着声源找去,发现这声音竟是从坐垫下方传来的。
奇怪,明明座位是实心的,怎么会有呼吸声呢?
她蹲下身子,掀起坐垫,轻轻敲动木板,却听见木板发出空空的声音。
显然它变成空心的了。
商望舒四处寻找,找不到能打开的开关,她只好更用力的敲击木板。
里面的人似乎被吵醒了,烦不胜烦的轻哼一声。
“谁在里面!”
商望舒就要喊人,谁知木板打开了。
“殿下,是我!殿下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