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推了一下窗户,窗户纹丝不动,她又大力锤了一下窗户,可窗户还是一动不动。商望舒连忙跑到门前,用力踹了一脚大门,果不其然,大门也是丝毫不动。
“唉!”
商望舒倚靠着大门,缓缓坐到地上。她知道,她是被那蒙面女人以及她的同伴俘虏俘虏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要捉了自己,将自己关起来,却好生相待。
她仰天长叹,呆呆的望着房顶。外面似乎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瓦缝透进房中,直照商望舒的眼睛,刺得她闭上双眼,只好别开脑袋,忽而,商望舒朝着一处定定看了一会,站起身,搬了椅子就往床边走。
商望舒爬上椅子,俯身拿起另一张椅子,把椅子送到拔步床的床顶架上,自己也跟着站到床顶架上。她比划了一下,发现床顶架的宽度和椅脚宽度不相上下,又松了口气。将椅子摆放在床顶架上,商望舒小心翼翼的爬到椅子上,站上去的瞬间,椅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她的心吊了起来,手紧紧扒住椅子的四个角。好一会儿,她才摇摇晃晃的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
一束阳光顺着空缺的瓦片照射进来,落在商望舒的手心上。
刚刚她就看见了,这儿的瓦片空了一块。
商望舒收着力气,卸下周围一圈的瓦片,直到空缺大到能容纳她的身形。她手攀着瓦沿,硬生生将自己的身子带到半空中,谁知,手中的瓦片有些松动,吓得商望舒忙去寻找床顶架上的椅子,却不慎一脚踢翻了那椅子,发出巨响,与此同时,商望舒牢牢抓住了另一块瓦片。
“什么动静!”
警惕的女声响起,商望舒这才发现门外有人在看守。
另一个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调侃。
“别担心!许是里面的贵人又在发小脾气了,就像刚刚踹门那样。”
她哈哈的大笑两声。
另一人仍是不放心。
“刚刚声音没有这么大吧。”
“放心吧,没事的,你我二人还在此看守,别说人了,连只苍蝇也逃不出去!”
她大力拍着另一个女人的背,却全然不知,趁着她们讲话的功夫,商望舒爬到了房顶上。
……
房顶上的风很大,商望舒不断拨开飞到脸上的长发,她已经开始后悔没多穿一件衣服上来了,可她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椅子被踢倒了,房间她已经回不去了,门口还有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等着她。没办法,商望舒只好从更光滑的屋子背面寻找落脚点。
商望舒的手抠着青砖凸起来的一角,脚试探着找寻另一块凸起的砖块。提着心,吊着胆,她勉强来到了墙壁的正中间。
忍不住抬眼看向脚下,商望舒心脏瞬间蹦蹦乱跳,她离地面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风肆无忌惮的从她的两腿之间穿过,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凉意,扒紧墙壁的手指有些发白,胳膊上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小疙瘩。
她继续寻找下一块砖,刚站上去,准备换手,却不料砖块风化有些严重,竟从墙壁上脱落下来。商望舒踩空了,只余一只手扣着砖块。
风更大了,在空中呼啸。商望舒摇晃在半空中,试图将自己的身子贴近墙面。她瞄准一处凸起,用力将身子甩去,却听见石头开裂的声音。
商望舒抓住的那块砖破裂开来,她极速的往下坠去,听着风撞击空气的声音,缓缓的,商望舒闭上双眼,从前的一切走马观花般的从她眼前闪过。
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她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鼻尖传来熟悉的松木香味。
是白榆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害怕被别人听见。
“殿下,臣救驾来迟。”
眼前的天空忽然变得模糊起来,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却被白榆轻轻擦拭干净。
“对不起,殿下。”
白榆在耳边柔声说道,眼里满是愧疚。
“没事。”
商望舒抬手擦泪,从白榆怀中跳下来。
“殿下的手怎么了?”
白榆忽然捉住她的手,商望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自己的手指甲微微翘起,与皮肉分离开,鲜血不停的从患处流出,一股钻痛涌出。
商望舒忍着痛,扯出一抹笑。
“没事,可能是刚刚太用力,指甲翘起来了。”
白榆没有回答,眼中的愧疚更深了,他二话不说撕下里衣,手腕伸到商望舒面前。
“殿下,痛就咬臣。”
不等商望舒回复,他一手用里衣固定住伤口,嘴咬另一端,利落的将伤口裹紧,打了个结。
“走吧,殿下。”
做完所有的白榆抬起头,拉着商望舒的手腕,钻进草丛当中。
……
穿过草丛,趟过小溪,离小屋越来越远,商望舒却发现去路变得越来越陡峭,他们走进一片树林当中。
苍天大树遮盖了空中的太阳,黑压压的一片。
“写墨他们呢?我们现在在哪?”
商望舒轻声细语。
“他们也在找殿下,我们现在下山去,与他们汇合。”
白榆说着,在一旁的树木上刻下记号,又用草堆掩盖起来。
“若他们看到这个记号,便能知道我们所在何处。”
“他们在这!”
一声叫喊从背后远远传来,商望舒回头一看,远处的树上有个小黑点,分明是蒙面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