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间哗哗水声在流，滕宇鑫从房间出来到厨房寻食。
最后，抱着一包和他人形差不多大的零食包，他坐在沙发上，撕开袋子，按下遥控器看电视。
他看着看着，只觉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滕宇鑫转头看过去，是他姐。
黎优的头发被鹅黄色的毛巾包裹着，她纤细的手抚着毛巾，让他看呆的是，什么也没修饰的脸蛋居然可以这么白净光滑，五官极具辨识度。
能美得如此高级坦然，滕宇鑫的认知里只认定他姐一个人。
黎优过来，俯身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了点，“等会妈妈和黎叔回来了，记得听敲门声。”
滕宇鑫乖乖点头。
“姐，你吃不吃？”他递上抱着的零食包。
黎优，“你先吃吧，给我留点。”
“好。”
等黎优回房间后，滕宇鑫吞完塞在嘴巴里的薯片，不再上手了，他把薯片放在一边留给黎优。
顷刻间，敲门声响起。
滕宇鑫从沙发起身，拍了拍手上残留的孜然粉，他开门，见到祁怀媛，脑后听见脚步声，再别头一看，他姐站在他旁边。
“妈。”
祁怀媛应一声，拎着包换上拖鞋。
“我爸呢？”腾宇鑫歪着头问。
“他今晚有个生意要谈，我放心不了你俩，先回来了。”
“妈。”
“嗯？”
“妈，你眼睛怎么肿了？”
滕宇鑫往祁怀媛的脸望去。
祁怀媛下意识用手摸了下，她的右眼角有些淤青，眨个眼睛痛意袭来。
“妈，你怎么了？”
黎优看的眼泪差点想往下掉。
祁怀媛一直说没事，怕吓到他俩了，用手掩着。
“你是和滕叔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滕叔离开之后弄的？”黎优还在问。
“他不知道，我走人行道的时候，拐角处有小孩越道骑电动车，就碰上了。”
“然后呢？”
“我看他是小孩，还没说上话，那小孩骑车跑了。”
“你除了脸，其他还有什么……”
“没有了。”祁怀媛挤出笑容，“就碰到了眼睛。”
“我去给你买消炎药。”黎优说。
“卷卷，你头发还没吹呢。”
“我回来再吹。”黎优把毛巾拿掉，不顾祁怀媛说了什么，她带上手机，换鞋走了。
/
药店。
“阿姨，你这效果最好的消炎药是什么？”
“我要的是去眼角的淤青，不要留下任何疤痕。”
黎优这么说着，知道她妈妈最爱漂亮了。
穿白色大褂的女医生扭头从架子上拿出两盒喷剂，“这两个效果不错，不留痕，白色瓶的白天喷，黑色瓶的睡前喷，两个换着用，过几天就恢复差不多了。”
突然，一个挺拔高挑的人影走进来。
“你好，你需要什么？”
黎优低着头在看药瓶，她的头发仍湿着，丝毫没注意到旁人。
“好，就要这两个。”
她点开微信要支付，最上面消息的小红点映入眼帘。
黎优顿了下。
听到付款码“滴”的一声，让黎优抬起头。
是陈铮。
黎优的眼睛定在他身上。
“卷卷。”他叫她。
黎优眼眶带有未散去的微红。
“你哪里不舒服？”陈铮带着心疼。
黎优摇头，“不是我。”
出药店。
陈铮把夹克外套脱了下来，身上剩下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给她披在头上，“回去吹头。”
“你不冷吗？”
“我啊，抗冻。”他看她，说。
“我头发是湿的，你皮衣湿了，怎么穿？”她伸出手要拿掉。
他没让，“反着穿呗。”
黎优被逗笑。
陈铮扯着她的衣袖过的马路，红灯亮起，他和她步伐停下。
他说：“这次没有暖手宝给你了，冷的话牵我的手。”
“好。”
夜风带着冷意，他依旧站在通风口，等待的时候，他都在看她。
到楼下，他连带着衣服捧着她的脸，又说了一遍：“回去吹头，别感冒了。”
“我认识消淤青的医生专家，有需要找我，费用不用担心。”
陈铮把衣服拿掉，另一只手捋好她的湿发，捋着捋着笑了。
“卷卷，我比你想的还要能担事，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在你身边，随叫随到。”
黎优看着他，晃神。
他额头一点，“快上去吧。”
-
黎优拎着药袋坐电梯上去，她到门口，门是敞着的，她刚换鞋，祁怀媛拿了个干毛巾帮她擦头。
大厅里没见滕宇鑫了。
“妈，药你现在就涂吧。”
“好，我的宝贝女儿。”
“还有，妈，滕叔不知道这事吗？”
“刚才你问过了。”
“妈妈。”黎优看她。
“嗯。”
“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健健康康就好，还有，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你可以跟我倾诉一切。”
“妈妈知道。”
祁怀媛帮她擦拭着头发，“妈妈肯定会陪你到结婚生子的，妈妈会看到你最幸福的那刻。”
“这次是意外，以后我也会注意的，别担心了，宝贝闺女。”
“好，我自己擦，妈妈你去擦药。”
“好的。”
祁怀媛刚想坐下来，黎优又原路返回，“这个是喷剂，还是我帮你喷吧。”
“我自己来就好，你把头发吹干。”
“我先给你喷药。”
祁怀媛拗不过女儿，就让黎优帮她喷药。
十点多，滕臻川拎着公文包回来了。
两个孩子在房间里。
祁怀媛解开围裙，就见滕臻川朝她走过来。
“怀媛。”
祁怀媛看向他。
滕臻川看见了她脸上的淤青，没问什么，眼角湿润。
他拉着祁怀媛的手柔情拍着，说了声对不起，“明天我们去商场买衣服，给孩子也带去，我要好好补偿你。”
“我不想出去。”
“也是，等你脸淤青下去，我们再出去。”
两人说着话，听见门打开的响动声，交谈声停了下来。
黎优踩着拖鞋走向厨房，“滕叔，你回来了啊。”
“刚回来。”
“明天我们一家人去聚餐怎么样？”滕臻川宽厚地笑笑。
“我妈这个样子不适合出去吧。”
“对对对，等你妈恢复好再出去。”
黎优看见了滕臻川眼里的愧疚，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提醒道：“妈妈，晚上睡前还要喷药。”
“我帮你妈喷。”
黎优听完，有些放心不下。
对上祁怀媛的眼睛，祁怀媛说：“孩子，你学习去吧，有你滕叔帮我涂药呢。”
黎优嗯着，看了一眼滕臻川回房间了。
第72章 没亲没抱
陈铮回到家，羊绒夹克正要丢进洗衣机里，忽想起什么又宝贝似的抱在手上看着，笑渐渐溢出眼尾。
连手机铃声都没听见。
直到第二遍振动声响起，他摸出手机，手机那边是木子焕的声音：“陈铮。”
陈铮应了一声嗯。
“在公寓吗？”木子焕问。
陈铮握着衣服，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空气安静停顿后半秒他开口，“什么？”
“得。”
“你回家了？”
陈铮嗯一声，接着懒懒道：“你不会打电话就问这事吧？”
“我跟过蔓闹矛盾了。”
“你做什么错事了？”陈铮因为经常看见他俩争吵，所以见多不怪，基本上都是木子焕先认输，所以他问这话的时候口吻过于寡淡。
“不好说，从外面吃饭我俩吵了一架，她不理我了。”
“现在在哪里？”
“我把她留在公寓，怕她晚上乱跑，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散步。”
陈铮拎着夹克起身，落地窗外万千霓虹璀璨，他把衣服晾在阳台的架子上，笑了一声，而后这么说：“你跟她置什么气？你给她惯出来的脾气你得自己哄。”
木子焕在那头笑笑，“挂了，我回去哄人了。”
“好。”
陈铮挂完电话，点进微信，看着置顶的信息条终于弹出了红点。
【头发吹干了？】他问。
那边回复：【在吹】
等待几秒钟，重新刷新聊天页面什么也没显示，觉得他有话没说完，黎优发了个问号。
【先好好吹头发】他打字回。
黎优吹完头发，给他发消息，【多少钱？】
对方显示在输入中，【现在方便通电话？】
黎优回复可以，就一直凝着屏幕，等着那个电话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