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怪,但尤宜嘉说不出来哪里怪,暂且作罢。
告诉安明轩明天需要他做的事情,两人分开。
回到房间,赵千凝已经先一步回来了,问尤宜嘉:“没事吧?”
尤宜嘉摇头,“放心。”
赵千凝犹豫地问:“天命……真的会有吗?”
尤宜嘉微笑,“会的,只要你相信,那就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安明无带着安明轩敲响了房门,赵千凝打开,尤宜嘉目光锁定在安明轩手中的食盒。
她闻到了糕点的香味。
赵千凝讶异地问:“明轩也来啦?”
安明无代他回答:“对,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定要和我一起过来。”
“我想过来嘛。”安明轩在安明无之后说,对赵千凝笑了笑,又说:“做了一些宵夜,味道不错,送给你们试试。”
安明无意外地看他几眼,安明轩又说:“我哥也动手了。”
尤宜嘉瞬间就不想吃了。
但幸好安明无动手做的那部分东西不多,而且这次比较成功——至少能看,最后大半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尤宜嘉全程享用安明轩做出来的品质不错的食物,心情很好。
次日,尤宜嘉早早醒来,只身在营地内活动,假装不经意地途径十皇子营帐,尤宜嘉发现周围的守卫换了人,为首的那个,是顾十安的心腹,正在对手下低声交代事情。
看来顾十安是要封锁消息,这事情在尤宜嘉意料之中,场面尚能掌控,尤宜嘉返回房间,把事情告诉刚起不久的赵千凝。
赵千凝也不意外,评价:“他还真是胆大妄为。”
尤宜嘉笑了笑,问:“要去看戏吗?”
赵千凝闻言,便知道尤宜嘉早有应对的办法,“好。”
不等两人走到那里,就碰到了前去找她们的余慕荷和余季同。余慕荷情绪不佳,显然是知道了那件事情。
未免多费口舌,尤宜嘉先一步问:“你看到了?”
余慕荷扭头一指,说:“不是我,是他。”
余季同立刻上前,“鄙人不才,早起外出为慕荷做吃食的路上,正好撞上。”
他很明显是想让赵千凝两人帮他说着好话。
尤宜嘉偏不,拆台道:“看来表哥身体挺好的啊。”
余季同表情呆滞。
尤宜嘉又道:“给表姐做的东西呢?”
余季同生无可恋,扭头一看,余慕荷也正在盯着他看。
“……”
一瞬间后,余季同拿出荷花手帕,吐血。
“……”
余慕荷无语转身,头也不回走在最前。
赵千凝随后追上,拉住她胳膊圈住,有说有笑得逗她开心。
余季同目光紧跟着,一动不动的。
尤宜嘉站到他面前,阻隔住那些,告诉他:“想让表姐原谅你……如果表哥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试试我说的。”
余季同忙问:“什么?”
尤宜嘉:“和表姐出门以后,不要那么多话,只是站在她身边让她知道你的存在就好。有什么话,等到回去了以后,关上门,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余季同叹气,道:“可是那时候她根本不理我,只有你们在场的时候,她才会给我一个眼神。”
尤宜嘉给他提示:“可是你要抓表姐手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你呀。”
余季同豁然开朗,形象地给尤宜嘉展示了什么叫做“脸上同时出现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第24章 是朋友
尤宜嘉丢下余季同,让他独自一人姹紫嫣红,去追前面的余慕荷和赵千凝。
走出不远,尤宜嘉看到她二人身影,正站在那里看着来时的方向说笑,瞥到尤宜嘉的身影之后,冲她招了招手。
尤宜嘉走近前,对余慕荷说:“他在那里为了昨日抓到你的手这件事,偷偷甜蜜。”
余慕荷脸很快红了,低声喃喃道:“谁要知道他在干嘛,我们停在这里,是等你的。”
尤宜嘉笑着说:“那走吧,我们不等他了。”
余慕荷脸颊薄红未消。她原本也是真的没想要等余季同,站在这里单纯是为了尤宜嘉。但现在被尤宜嘉这么一说,好像就有了别的意思。
余慕荷瞪了尤宜嘉一眼,扯过她的胳膊用小臂圈住,拽着就往前走,同时吐槽:“你烦死了。”
尤宜嘉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回神时,发现赵千凝已经圈住了她另一只手臂。
她就这样被两人夹在中间,很亲密的姿势。
尤宜嘉怅然须臾,而后无声笑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已经被她们二人认为是朋友了——可以这样认为吗?尤宜嘉想是可以的。
“对啊,我烦死了。”路上,余慕荷好转以后,尤宜嘉低声调笑着说:“但我以后还会说这些的。”
余慕荷:“……”
感觉她想把胳膊抽出来,尤宜嘉用力一夹,没让她成功,问:“你不想知道他不在你面前的样子吗?”
“他今天说,如果我们不在场的话,你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尤宜嘉“啧”了一声,说:“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看上去好可怜好心酸呀。”
余慕荷一顿,问:“你是认为我做错了吗?”
“怎么会?那不是他应得的吗?”尤宜嘉讶然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余慕荷:“你方才的话好像在为他说情。”
那可真没有,尤宜嘉立刻申明:“他如今的经历,我只能说他活该。之所以刚才那样说,只是觉得你听到以后应该会开心。”
余慕荷安静瞬间,笑了,“我确实是挺开心的。”
“只是——”她脚步顿住,不怎么确定地问:“你们真的不认为我做得太过吗?”
“不认为。”赵千凝伸头过来,告诉余慕荷:“你现在还能接受他留在你身边,我都觉得你太大度了。而且,他真的好装模作样啊,整天吐血,不就是想故意让你心疼,能够早一点原谅他。”
尤宜嘉闻言更加坚定自己心中想法,原文中赵千凝能和狗男主he,绝对是没有任何逻辑的!就凭赵千凝现在的思想觉悟,她不天天想着怎么捅死顾十安都是好的,万万不可能和他功德圆满恩爱到老!
余慕荷点头,在心里想,余季同身上的毒,有一半来源于自己,吐血的确是正常现象,倒不是他在装模作样。但那又如何,像尤宜嘉说的,他就是活该!
“最重要的,就算你真的做得过了又怎么样?我们才是一体的。”尤宜嘉特别给力地支持朋友,道:“只要你没有杀了他,怎么做我都觉得可以。”
余慕荷好奇地问:“如果我真的杀了他呢?”
尤宜嘉感知到身后动静,笑了下,义正言辞道:“我挖坑。”
赵千凝遵循着她这句话的逻辑思考瞬间,补充:“我填坑。”
余慕荷爽朗地笑起来。
她本就不认为自己现今的行为有任何问题,之所以这样问尤宜嘉两人,只是担心自己把她们吓到——主要是怕吓到尤宜嘉,赵千凝了解她,没太大关系。
现在听到她二人这般“豪言壮语”,余慕荷再也没有任何顾虑。
三人结伴,继续行进。
在她们身后,听到后半段话的余季同石化当场,许久才终于能够让肢体有所动作,默默地往嘴里丢了一颗药,深呼吸几次后,飞快追过去。
十皇子营帐外,已经乱成一团。
李培和祁赫带着一众大臣站在这里,同对面的顾十安僵持对峙,局面焦灼。
祁赫面色通红,对着面前的顾十安逼问道:“十皇子身死,顾大人为何隐而不报,反倒封锁消息,你究竟意欲何为!”
顾十安不卑不亢,回击:“卑职身后乃皇子营帐,左相之孙贸然闯入,当真没了规矩。”
祁连丰急道:“若非我闯入,不就被你得逞了!”
祁赫把他拉到身后,对他使眼色让他闭嘴,又对顾十安说:“你不要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是非黑白,不过一念之间。”顾十安横眉冷对,“左相若要我死,十安今日,是如何也逃不过这一遭的。”
李培不动如山,始终安静地看着他二人对话。身后一众大臣只顾得上彼此之间来回念叨,墙头草一样,一会儿觉得左相言之有理,一会儿又认为顾十安说得也对。
赵千凝问尤宜嘉:“这就是你说的‘戏’?”
尤宜嘉:“不好看吗?”
赵千凝其实没看懂——又或者说,她不懂这怎么就值得看了。
实在是有些无聊。
顾十安说不过左相,左相也别不过顾十安。
右相一语不发,大臣们左右摇摆,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