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你说。”
唐陌现在是蹬鼻子上脸,“这个袖箭好用不,看起来倒是精巧,怎么用的,给我说说。”
唐纲没好气的给他讲解用法,一连讲了三种暗器,成功让唐陌对他有了新的认知,等他将袖箭绑在手腕上试用了一下后连连感慨,“我这种阴险狡诈的人就适合用这个,简直为我量身打造。”
“不过父亲你对暗器这么了解,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谁和你是同道中人?”
唐纲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唐陌跳的老远,还说了,“父亲你小心点,儿子现在可是有暗器的人,又是新手,万一失手...”
“你个混账还要杀老子?”
“我说万一......”
唐纲被气的跳脚,很是怀念那个毕恭毕敬的唐陌,他迟早要被这个孽障气死。
老太太让唐陌选一样兵器,唐陌选了三样暗器,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要妥善保管,以后当差要谨慎小心。
交还了兵器库钥匙后唐陌就被唐纲喊到书房说话去了。
春华院,唐荣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这次的事有没有唐陌的手笔,前几日春华院门口多了两个护卫他就觉得好奇,今日父亲来看过他后就怒气冲冲的去找唐陌,如此看来父亲必定知道什么。
青墨去打探的消息,“不知道侯爷和二公子在书房里说了什么,侯爷提着画轴追着二公子打,后来二公子就去了春荣堂,侯爷随后也去了。”
话到这里唐荣就认定此事必定和唐陌有关,父亲知晓,“然后呢?”
“然后二公子进了老侯爷生前的兵器库,侯爷也进去了,说是帮着二公子挑选兵器,两人在里面有说有笑。”
“有说有笑?”
唐荣怀疑自己听错了,青墨点头,“是春荣堂的人说的,应该不会错。”
唐荣觉得裂了的肋骨又开始痛,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怒气汹涌成海,青墨飞快的扫了一眼他的神色,“世子,今日廖指挥使带着二公子进宫见了皇上,侯爷在宫门口等了许久。”
良久都没等到唐荣的回复,青墨也不敢动作,过了差不多半柱香唐荣的声音才响起,“让蔡姑姑叫蔡荃来。”
他等不及了。
青墨点头去办,给蔡姑姑传了话后就特意留心了此事,蔡荃来的快,进屋之前他的神色就很凝重,出来的时候更是很纠结的样子,青墨凑了上去,“蔡管事,世子最近诸事不顺,吩咐你的事你可得上心啊。”
蔡荃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随后才道:“你也该劝着世子,莫要操之过急。”
蔡荃只想捞钱,唐荣却要他去买凶,对付的还是二公子,若是东窗事发世子能保他?
他那老婆子可是为了世子才去冤枉二少夫人,结果怎么样?
被罚了整整一年的月银,世子却没任何表示。
不说别的,就说发生那样恶心人的事,可都是他们父子亲力亲为的,恶心的饭都吃不下,世子既然已经醒了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给人家二公子办事无论大小都有赏,赏的还多,怎么世子这点人情世故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还要他搭进去身家性命?
第280章 父亲何意?
青墨小心的试探着蔡荃,想要知道更多的内情。
“世子的情形您也不是不知道,已经劝不住了,我年轻也没遇过什么事,不稳重,世子有些事也只有辛苦您和蔡姑姑。”
蔡荃差点没翻白眼,好处没有,脏活累活倒是想到他了,“行了,你回去伺候着,能劝就尽量的劝。”
蔡荃气呼呼的走了,青墨眼珠子一转偷懒去了,反正世子现在的贴身活计都是蔡姑姑亲力亲为,他还受着伤呢。
唐陌从唐纲的书房出来后天已经暗了下来,回秋实院换了身衣裳就出门赴宴去了,辛安一个人也吃了几个菜,半点没因唐陌不在就亏待自己。
饭后无聊,捧着脸看着春阳,“好春阳,我想听琵琶曲了。”
春阳笑道:“我去拿琵琶,让春绿唱曲儿如何?”
“好啊。”
很快春阳抱着她的琵琶过来,和春绿两个一个弹琵琶一个唱淮江小曲儿,极有兴致。
琵琶声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小曲儿婉转悠扬,辛安听的舒心极了,尤其是春绿的淮江小曲让她恨不得立刻飞回淮江去。
琵琶声传到了隔壁春华院众人的耳朵里,陶怡然走出屋门听了一会儿,有些惊讶辛安居然还会弹奏琵琶,一时技痒也想抚琴,想着唐荣还躺着只能作罢,心里对唐荣越发厌烦。
随即又红了眼圈,觉得自己实在是命苦,怎么就会眼瞎看上了唐荣,原本以为他英俊潇洒颇有才华,谁能想到现在竟渐渐地连唐陌都不如了。
被她嫌弃的唐荣听的心烦气躁,辛安的出色越发让他生气,且那琵琶声在他耳中充满了嘲讽,见他如此狼狈她就那么高兴?
春华院的下人们竖起耳朵听,都觉得还挺好听,心情都好了不少,但谁也不敢说什么,低眉顺眼的忙着自己的事。
一曲作罢辛安极为高兴,一人赏了她们一支簪子。
南风旁听,热烈鼓掌,“春阳你好厉害,居然还会弹琵琶。”
春阳笑道:“少夫人不愿学都让我学了。”
辛夫人给辛安请的琴艺师傅,辛安学着艰难,但师傅是花大价钱请来的,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就让春阳春绿跟着学,春绿更秀气,还以为她能学得会,结果琵琶没学会指甲盖儿差点掉,还流了血,是说什么都不碰了。
看着粗粗大大的春阳倒有些天赋,又肯学,学成了没事就弹给辛安听,主仆几个以前也常关起门来自娱自乐。
“其实我也就会几支曲子,你若想学我就教你。”
“别,我听你弹奏就好。”
南风表示她学不来的,如今的她已经打探消息或者办事都很厉害,已经是少夫人的左膀右臂了,学什么弹琵琶哟。
唐纲过来的时候琵琶声早已经停了,到了春华院径直进了唐荣的卧房,卧房里烧着一个炭盆,热气将屋子里那股子味道哄的越发浓烈,忍住不适关心了唐荣几句,唐荣直接开口,“父亲,儿子这一遭可和唐陌有关?”
“你怎会这样想?”
听从王氏建议的唐纲直接否认,“府医不是说的很清楚,和你二弟无关,你莫要胡思乱想。”
唐荣急了,“可父亲今日明明怒气冲冲去找二弟,怎会无关?”
“你说那个啊。”
唐纲道:“今日皇上单独留了他和廖直说话,我问他说了何事他还一个字都不说,说的话也气人,我气这个。”
“倒是你...”
唐纲本想在床沿坐下,想了想还是用脚勾了个凳子过去,坐下才道:“好好养伤,没事就看看书,外头的事无需操心,别和你二弟过不去,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什么诬陷散布流言之类的事莫要再有了。”
唐荣心头紧,“父亲何意?“
在唐纲的心里,他们父子之间应该是无话不说的,便也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开了口,“从你启蒙开始我便为你谋划未来,只要是为你的好都会送到你的跟前,只盼你能早日撑起侯府门楣,这些年你也未让我失望,可你现在都在做什么?”
“眼睛就盯着后院这巴掌大的地方行妇人之举,实在让人失望。”
对比和唐陌说话的态度,他以为现在的他是极温和的,唐荣却紧张的攥紧了拳头,“父亲可是听了谁说了什么话?”
“我说过,蔡姑姑做的事我并不知晓,父亲以为是我指使的她?”
唐纲还是顾忌到他的颜面没有拆穿他,“只盼着你心里有数才好,这些日子你也多反思。”
白日宣淫的事不提不代表就不存在了,有些事他刻意去回避,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爬的越高这些事就越不会被人忘记,如今无人再提及,不过是唐荣现在威胁不到他们罢了,这一点唐纲还是看的明白。
想要彻底将此事翻篇,除非唐荣立下的什么大的功劳,但谈何容易?
等他离开唐荣的拳头重重的捶打在床板上,吓的屋外伺候的人都哆嗦了一下,整个春华院的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连蔡姑姑也不愿意进门伺候,借口不舒坦睡大觉去了。
“侯爷刚离开了。”
南风将得到消息告诉了辛安,“青墨说世子已找了两次蔡荃,应是有什么事交给了蔡荃去办,猜和二公子有关,具体是什么青墨没探到消息。”
要狗急跳墙了,辛安坐在床沿,“我知道了,让青墨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你也早点去歇着吧。”
南风退下,辛安打着哈欠窝进了被窝里,睡的太好,唐陌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唐陌都已经收拾妥当,正站在她的镜子跟前捋衣裳。
“你这升迁后怎么去的更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