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可是郡王的产业?”
南广郡王说是特意为她所打造,“夫人容貌倾城才情无双,本王倾慕之,只恨相识不逢时,夫人的琴音听过后便不能忘怀,心之所念也滋生私心,总想能时常听到夫人的琴音,便有了这处宅院。”
“本王情不能自己,若是唐突了夫人,还望夫人多多体谅。”
从‘少夫人’到‘夫人’,一字之差听在陶怡然的耳中别有滋味,此时的她面颊微红,惊愕中带着羞涩,羞涩中又带着些许欢喜,不得不让南广郡王感叹棋逢对手,腹下更是一阵燥热,“夫人,凉亭说话。”
轻纱曼舞的亭中内有乾坤,没有寻常的座椅,换成了可坐可躺的罗汉床,另有琴台软凳以及一处冰盆。
看到罗汉床的时候陶怡然眸中微闪,心头似有期更有些许不安,南广郡王神色如常,带着笑意先一步走了进去,“寻常座椅未免俗气,这罗汉床可坐可卧,往后夫人闲暇时来解闷,也有可小憩之处。”
“当然,这处院落也设有卧房,只是本王以为在这鲜花满地之处小憩,想来梦境也会美些。”
“夫人,请进。”
陶怡然信步而入,南广郡王眼中盛满了笑意,今日处处都是试探,能走进来便知她心中已经无太多抗拒。
“这琴是本王特意寻来,是制琴大家柳叶的珍藏,夫人可要试试这琴音?”
陶怡然轻抚琴弦,指尖微勾,清凉干净的琴音响起,“当真好琴。”
南广郡王笑着坐于琴前,“之前都是夫人为本王抚琴,今日换本王为夫人抚琴,还望夫人多加提点。”
悦耳缠绵的琴音从指间滑出,只一听陶怡然便晓得这是诉说相思的曲子,缓步走到罗汉床前坐下,小小的香炉里袅袅升起淡淡甜香,闻之只觉得心头愉悦,目光落在了抚琴的男人身上,外形出众又这般用心,很难让人不喜欢。
许是琴声实在动听,也可能是那甜香味让人上头,一曲尚未结束陶怡然的眸中便有了情愫,身子微微靠着茶几,单手托着下颚露出半截细腻雪白的小臂,一只白玉镯将手腕衬的越发娇嫩,衣襟微松,芍药若隐若现。
琴音停,南广郡王回头,喉结滑动,怎生一个尤物,叫他如何把持?
“夫人累了?”
他缓步上前,嗓音低沉,弯下腰迎上那双美眸,“可是本王琴艺不堪入耳?”
陶怡然唇角微扬,吐气如兰,“郡王琴艺尤在我之上,让人沉醉。”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拉丝,南广郡王知道时机到了,抬手轻抚陶怡然的脸颊,“夫人之美叫人沉溺,本王夜夜想起便躁火难熄,恨不得...”
见陶怡然并未拒绝便凑身上前一吻落在陶怡然唇边,“恨不得拥入怀中,好生疼爱。”
从怀孕开始到现在陶怡然便再没亲近男子,哪里能经受住南广郡王的这般挑拨,抬手勾住对面人的腰带,“怡然心悦郡王,只恨不逢时,不能陪伴左右。”
衣襟滑落,妖艳的芍药刺激着南广郡王的双眸,呼吸为之急促再也不能多想,飞快端走罗汉床上那碍事的茶几而后欺身上前将人压在身下,“本王终于得偿所愿......”
风吹纱动百花香不及亭内美人香,枝头蝉儿嘶鸣,亭内美人婉转娇吟,百花迎着烈日,美人犹若海上孤舟,只能死死攀着救命的浮木......
“回老夫人,大少夫人不在府中,春华院的丫头说大少夫人出门听戏去了。“
快到午时,老太太考虑着就两个孙媳妇在府中,辛安又在她跟前,也该让陶怡然也一并过来用午饭。
“大嫂最近倒是时常出门,也不知什么戏这么好听。”
辛安开始为陶怡然的事东窗事发后铺路,“不过大哥不在府中,大嫂有个喜好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话虽如此老太太还是不太喜欢,正因丈夫不在才更要深居简出,莫要招惹闲言碎语,时常外出如何能行?
“如此中午就你我二人用饭。”
在辛安为王氏说话之后老太太对她就有些意见,甚至一度猜测王氏不愿再忍气吞声就是辛安在背后鼓动,后来还让甘露查了一番,发现和辛安并无关系才作罢、
“这两日了有去看过奴儿?”
“没有。”
辛安坐在了饭桌前,“奴儿我也是极喜欢的,早前也总去看,后来奴儿生病才让我反应过来,到底是大房的孩子,还是玉姨娘生的,我总得顾忌到大嫂的情绪。”
“我与大嫂那点事早翻了篇,往后还要相处许多年,大嫂虽不管俗物但长嫂为尊,为了这侯府安宁祥和我也要多注意些,即便再喜欢奴儿也不能总去。”
老太太喜欢听这些话,她多说两句也吃不了亏,何况从大面上来说也是这个道理。
老太太果然很高兴,在她看来辛安愿意退一步是再好不过的事,当即就给辛安吃定心丸,“即便是往后府中以你大嫂为尊,这府中的大小事也依旧在你手里,你大嫂性子弱些虎,还要你多费心。”
辛安笑道:“到了那个时候祖母也要多护着我才是。”
老太太笑着夹了一块鱼肉在她碟子里,“祖母那个时候只怕是不在了。”
“祖母福泽深厚,必定能长命百岁。”
第492章 婆媳交底
午后阳光炙热,阵阵蝉鸣将侯府凸显的更为宁静。
哄睡了奴儿的玉姨娘轻声问道:“跟丢了?”
奴儿生病后辛安只来看过一次,但却送来了百两银子,说她能帮的忙有限,玉姨娘手里有些钱日子才能过的好些。
有了这一百两玉姨娘就能使唤动人,又在南风暗中帮助下玉姨娘勉强也能掌握陶怡然的行踪。
“奴婢一路跟着,亲眼看着大少夫人进了戏楼,但戏散场也不见出来,奴婢还进去找过,没见到人。”
小丫头很惶恐,她是亲眼看到人进去的,却不见人出来,“也不见马车去接。”
“是不是从后门走的?”
小丫头摇头,说事后她还绕到后门去看过,“那后门是一条小巷子,只有几块石板铺路,还有污水,大少夫人怎会走这样的路?”
“那就奇怪了。”
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不见?
“下次她再出门一定要盯紧了。”
小丫头很快退了出去,明明头顶蝉儿嘶鸣,那脚步声却显的格外清晰。
辛安回了秋实院午睡,得知陶怡然还没回来唇角轻勾,炎炎夏日总是要在屋子里说话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保不会生出些什么心思来,都在肩头描芍药了,孤芳自赏可不是陶怡然的风格。
事实证明辛安还是太保守了,哪里晓得人家并未进屋,鲜花围绕的凉亭更有野趣。
当然了,天实在太热,再厚实的冰块也有化完的时候,野趣虽好但这天公实在不作美,一场酣战两人是大汗淋漓,尤嫌不满足的南广郡王抱着人入了室内,室内有刚送来的冰盆,极为舒适,一场鸳鸯浴洗下来两人再度有些把持不住,少不得又是一场放纵的欢愉,直到此时尚有些意犹未尽,大有要再战一番的架势......
直至傍晚马车才重新回到侯府,遛弯的王氏和辛安远远看到陶怡然回来,她走的缓慢还有丫头搀扶着,衣裳也换了一身,明明酷热难当却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头上还带着轻纱斗笠。
“母亲,弟妹。”
一开口那嗓音带着嘶哑娇美,王氏和辛安瞬间就听出了名堂,王氏怒气翻涌又强行压下,“才回来?怎么还戴着斗笠?”
陶怡然心虚惧怕又强行镇定,“和两位夫人看了戏又去赏了半日荷花,回来晚了,脸上不知道何时被蚊虫叮咬起了两个疮包,有有碍观瞻。”
王氏并没强行让她摘了斗笠,“春郎今日下午有些不舒服,哭闹了半日,酷暑难耐,往后没事尽量少出门。”
“是,媳妇记住了。”
等人一走婆媳两人对视一眼,同样看出来的翠屏和平秋带着小丫头退到了远处,王氏深吸了一口气,“那南广郡王好大的胆子!”
“应该是平顺伯好大的胆子。”
有些事婆媳两人心照不宣,更无需解释缘由,但有些事辛安该要说明白,“在水华宴开始之前平顺伯府的少夫人便开始和大嫂往来,水华宴之后往来更是频繁,回回都邀请大嫂去伯府赏花说话,每次大嫂过去,或多或少都有南广郡王的身影。”
“我打听了一下,据说平顺伯府早已经日落西山,这些年全靠平顺伯拉拢权贵保富贵,那南广郡王虽花名在外却得皇上重用,我猜他们是将大嫂当做人情引荐给了他,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创造机会,为伯府谋好处。”
王氏......
她相信辛安说的话却也满是怒气,“那平顺伯竟然敢如此,不怕东窗事发?”
“只要做的高明些,谁能怪到他头上。”
到时候只要咬死自己只是想巴结南广郡王,陶怡然是自己儿媳妇的闺友,邀请过府说话无可厚非,是两人自己看对了眼,“到时候屎盆子往大嫂头上一扣,谁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