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还不如一直被瞒着,被这么赤裸裸的揭穿,伤害太大。“
这是他作为男人发出的心声,想想自己上辈子到死都不知道,死之前除了遗憾倒也没什么愤恨,唐荣就不一样了,被耍猴一般耍了这么些日子,还被揭穿了。
“我的快乐果然也要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走,出门去玩儿,今日所有花销由我来。”
辛安侧首,很是认真的开口,“和你出门我就没准备要花钱,准备好了,今日要将你的荷包花的一文不剩。”
两人四目相对,随即都笑了起来,而后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外出潇洒去了。
气的脑袋发晕的唐纲还在书房骂唐荣,说他眼瞎,费尽心机就是这样结果,唐荣脑子里乱的很,也就没发现这句话的意思,沉默不语的样子更加让唐纲确定换亲一事就是他干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氏的心情非常不错,吃过午饭歇息了片刻就出门去了,她还约了下午拜访长宁伯夫人。
长宁伯府距离侯府有些距离,别看王氏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忐忑不安,长宁伯夫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主,何况她最是宠爱幺女,幺女昨日受辱,今日她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来?
原本她是想要拉着陶怡然一起去的,又怕那个拧不清的晕在人家府中不是更麻烦?
“糟心的玩意儿。”
还好不是她嫡亲的儿媳妇。
和她预料的差不多,伯府的大门容易进,但长宁伯夫人不好见,直接让她坐了一炷香的冷板凳,来的时候神色间也不见多客气,“让唐夫人久等了。”
王氏扯出笑来,“是我心急来早了。”
“宁夫人,我今日来主要是为了替我大儿媳妇不当的行为道歉,还请您看在她新婚的份上,姑且莫要和她计较。”
“也给二姑娘赔个不是,我带些时兴的料子和一套头面来,还请宁夫人转交。”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王氏带来的东西也不敷衍,按理长宁伯夫人应该消气了才是,却只看她扫了那些东西一眼就问陶怡然为何没有亲自来。
“宁夫人不知道,我那大儿媳妇身子不好,昨日回去就晕了,这里头太晒怕她受不住,只能让她歇着。”
长宁伯夫人勾唇一笑,眼中尽是讥讽,“晕了?”
“这般羸弱的身子还能抢男人,也不怕死在床上,果真是家学渊源。”
王氏......
长宁伯夫人这话实在是彪悍,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好在人家长宁伯夫人根本就没指望着她接话,冷哼一声继续开口,“唐夫人,不是我这人不好说话非要拿乔,按理说你道歉的诚意足够,我该笑着将此事揭过,大家面上也都好看,日后也好相见,然...”
话锋一转,“昨日水华宴的事对我姑娘侮辱实在太大,我们虽相交不多,但一同出席的宴席的也不少,在水华宴上一展琴艺代表什么,唐夫人当是知道的。”
王氏算是体会到了长宁伯夫人的难缠,原本还以为她会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不会过多为难,谁知道赔尽了笑脸她也不领情,只能再次再次赔礼,长宁伯夫人却不能消气。
“我姑娘今年十五,正是说亲最要紧的时候,耽误了我姑娘的姻缘,又怎是唐夫人说两句软话就能弥补的?”
“陶家女生来就贱,浪荡不堪,若是被旁人压一头也就算了,偏是被她侮辱,让我姑娘往后如何出门见人?”
长宁伯夫人将陶怡然说的实在不堪,吐字如刀,王氏心里隐隐有些不好之感,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是她不知道?
第111章 得知陶家天大的秘密
王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虽不喜欢陶怡然,但陶怡然已经进了侯府的大门,长宁伯夫人如此不留情面,这是半点不将侯府放在眼里。
见她面色难看,长宁伯夫人并没有就息事宁人的意思,“唐夫人,我这人说话直,说的话可能不中听,你娶儿媳妇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
有些走神的王氏下意识就要反驳,今日走着一趟里子面子全没了,她堂堂侯夫人还能让一个伯夫人指着鼻子骂?
“宁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我那大儿媳妇京都的人都知道的,才情出众知书达理,模样也俊俏性子不张扬,昨日那事的确是她有欠妥当,但大面也还行。”
她如此一说长宁伯夫人挑了眉,“看来唐夫人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氏眉头轻蹙,“宁夫人是何意,还请言明。”
心里是越发的没底了。
见她的神色长宁伯夫人扯出一抹冷笑,心想着王氏可能真的不知,既然不知道她就好心告诉她,用她的手去收拾陶怡然,当众打她闺女的脸,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陶怡然。
“那陶家女以往在京城出尽风头,人人都称赞她知书达理才情出众,如此女子该是百家求才对,可却没什么人去求娶,唐夫人就没怀疑过吗?”
王氏狐疑,“之前陶夫人说她眼光颇高,都推了。“
长宁伯夫人笑了,笑王氏蠢,“从你们唐家兴盛到现在算起来也就是十几年,有些事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王氏深吸一口气,忍住心里的怒气,“还请宁夫人告知。”
宁夫人吃了一口茶后才道:“我也是看你糊涂这才好意告知你,那陶家老太太并非陶老爷子原配,说起来不过是陶老爷子当年在外赴任时的姘头,对,姘头都算不上,不过是个青楼贱妾所生的暖床女。”
王氏惊呼,忙捂住了嘴,显然是被震惊的不轻,这事她还真是不知道。
“不是说那老太太的娘家是外地的望族吗?“
长宁伯夫人一脸讥讽,“望族?”
“一个做皮肉生意妓子运气好怀了富商的孩子,被收入府中做了妾室,而后富商为了巴结陶老爷子就把这贱妾所生之女送去暖床,结果有了身孕。”
“恰逢那个时候的陶夫人成婚多年都没诞下一儿半女还坏了身子,日渐油尽灯枯,那暖床女尽得其母真传,手段了得,改了身份又生下儿子成了陶家继室。”
王氏受到的震惊太大,脑子嗡嗡的,“陶家老太太就是这个暖床女,他生的儿子就是现在的陶大人?”
“正是。”
长宁伯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商户庶女改成嫡女嫁到陶家,这是陶家允许的,毕竟香火太过重要,但此事好做不好说,自然要为她美化遮掩一二,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京城各家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有,但这其中不包括威远侯府。”
至于王氏的娘家本就势微,就更不知道了。
没等王氏回神长宁伯夫人又说了,“还有一事看来唐夫人同样不知。”
王氏心跳的咚咚的,如此还不够,那陶家还有事?
长宁伯夫人可不管她在想什么,直接就说了,“那贱妾据闻是长在青楼,不知生父是谁,从小学的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段,你说这样的人能教养出什么体面的姑娘?”
“摇身一变成了官家夫人,不堪的出生自然不会允许人提及,为了拿捏儿媳,强行接了孙女到身边...亲自教导。”
这四个字说格外有深意,“你就没发现从未有勋贵人家请陶家那老太太赴宴?”
“若不是陶长赐有点本事,这几年政名还不错,就是你那亲家母也不太能有机会参加各家的宴席,说起来她也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的陶家大门,心里指不定怎么后悔。”
长宁伯夫人脸上讥讽之色太盛,看王氏仿佛是在看笑话,“简而言之,她陶怡然就学的就是青楼妓子那一套,勋贵人家的姑娘有几个是舍了半条命去学琴只为了出风头勾搭男人的?”
“再有一个。”长宁伯夫人仿佛王氏的刺激还不够,又给她说了一件事,“陶怡然早前勾搭过二皇子,被二皇子妃当面教训,此事也有不少人家知晓。”
“唐夫人该要多出门走动才是。”
“说起来你此刻应该感到庆幸。”
说完了陶怡然那些见不得光秘密,长宁伯夫人有些痛快,敢犯到她的手上,就要做好一辈子不能抬头见人的准备。
王氏久久没有出声,后背浸出了汗水,得知内情的第一次感受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后怕,此刻的她特别想去给菩萨磕几个头,从来没有这么庆幸当初的算计。
她就说陶怡然的做派怎么不像个官家嫡女,装病装柔弱装弱柳扶风,动辄垂泪晕倒,原来是......家学渊源。
“宁...夫人,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实在骇人。”
长宁伯夫人并未直接回答,“真不真你该清楚才是?”
“有没有受到极好的教养,多看几眼也就看出来了。”
一阵闷棍将王氏敲的差点没晕,长宁伯夫人在最后又给了她一点宽慰,“你那二媳妇虽出自盐商家,但进退有度,规矩天成,这才是大户人家嫡女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