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差一点,这些东西,他就都能得到了!
可惜,革委会那帮没用的废物。
他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搞到那么明显的的东西,革委会那帮人竟然没找到?
李东升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筒子楼,咬牙切齿,嫉妒的眼睛都快要滴出血来。
“咕噜~”
“咕噜~”
李东升被肚皮唤醒,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回来拿钱去食堂吃饭的。
李东升一只腿费劲巴拉的跪在地上,伸手去摸床底的牛皮纸。
刚探下身子,他就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李东升没在意,心想,带鱼不能放了,得想办法赶紧送人。
牛皮纸拿到手上时,李东升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感觉分量有些不对劲?
里面的东西该不会叫人拿走了吧?
李东升心跳如雷,他想赶紧把牛皮纸解开,只有看见里头的东西才能安心。
可惜他这会只有一只胳膊能用,再加上牛皮纸外面又被他缠了粗线。
越着急,越是解不开。
越是解不开,李东升就越着急。
这里头的东西,可是他平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东西。
那都是他的命啊。
偏偏这个牛皮纸这会滑的像泥鳅。
李东升一着急,上不了手,干脆直接上嘴。
李东升火急火燎,手口并用,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慢慢打开牛皮纸。
嗯?什么味道?
哪里来的一股屎臭?
嘴唇上好像还沾到了什么东西。
李东升一边解开最后一层,一边伸舌头去舔。
哪里还有什么钱?
他手里,只有一大坨翔!
屋子里的臭味,就是这坨翔传出来的。
“呕——”
李东升想到自己刚刚还用舌头去舔,这会胃里立马翻江倒海,抑制不住的干呕。
一阵凌厉又绝望的惨叫响彻整个宿舍楼!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直冲云霄带着劈叉的叫声让人惊心,细细听,尖叫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干呕声。
“我的钱,我的钱!”
“呕——”
等到外面的人都冲进房间查看怎么一回事。
就见李东升坐在地上大哭,手里还抓着一大坨翔。
明明整个人已经恶心到不行,可就是死活不松手。
看热闹的全都讪讪堵在门口,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拉他。
他们也嫌脏。
第8章
离别
李东升丢了钱受了刺激,折腾一夜的他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看谁都像要害他,看谁都像偷了他的钱。
不等他缓过神,革委会的人又来了。
革委会很快就从箱子里翻出东西。
李东升这会的心凉的透透的。
“求求你们,求你们别带我走。
这东西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呀。”
李东升跪在地上替自己求情:
“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到我房里,故意栽赃陷害我的。
我是被人栽赃的。”
革委会的人一听到“栽赃”两个字脸都绿了。
系统里才枪毙了个以权谋私的陈副主任,这会是上头盯的最紧的时候,谁还敢在栽赃。
不要命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领头的人狠狠踹了李东升一脚。
“再胡说八道我要了你的命!
拿东西把嘴巴捂上,带走!”
“唔唔唔......”
......
车站,一大家子都来给宋楚楚送行。
“到了以后记得经常往家里写信,缺什么少什么你就跟妈说。”
刘母捏着宋楚楚的手,不舍得松开。
宋楚楚抱了抱她:“知道了妈,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这两天,大件衣物刘母已经去邮局给邮寄了不少。
“天热东西不经放,妈没敢给你做那么多,饿了你就在火车上买着吃。”
宋大海嘴硬:咋了,他还能把自己亲闺女饿着不成。
宋楚楚接过吃的,刘母背着宋大海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张折子。
“这里头是我和你爸帮你攒着的,本来想等你大了出嫁的时候给你当嫁妆的。”
像是想到什么,刘母哽咽:“现在你拿着先用,别叫旁人知道。”
宋楚楚低头,打开一看,竟然有400块,赶紧拒绝。
“这钱我肯定不能收。”
刘母不听:“拿着别担心,遥遥也有一份。
而且我都跟她说过了,她是支持的。”
刘父刘母给宋楚楚攒了有八百块,现在遥遥回来,姐妹两个一人一半。
宋楚楚听了,这才收下,然后又抱了抱刘母。
“等我以后挣大钱了肯定回来孝敬您和爸爸。”
她知道,这个钱自己今天要是不收,爸妈肯定不能安心。
当妈的就是听不得当儿女的说要孝顺自己,哪怕只是口头画的“大饼”,刘母也感动的稀里哗啦。
刘书遥在边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直勾勾看着她点点头。
“啪——”
宋楚楚手腕上多了一块手表。
“这表送你。”
手表是她刚回来没多久,刘家奶奶偷偷塞给她的。
担心误会,她还补了一嘴:“新的,一次没戴过。”
宋楚楚伸出纤细的手腕,手表的表盘是淡金色的,周围还镶嵌着一圈细小的钻石。
皮质的表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皮革香气。
在太阳光下一照,手表布灵布灵闪着彩色的光。
“真好看。”宋楚楚真心夸赞,这表要买最起码得十张大团结起步。
就冲这手表,她都得给对方抱一个。
被熊抱的刘书遥傻眼,瓮声瓮气叮嘱。
“有事就给家里打电话,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回来知道么。”
楚楚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可怜的小孩,是她任性了。
还好她们都比较幸运,碰上了好心的养父养母。
她之前不该那么嫉妒楚楚。
看都说的差不多,刘父终于挤到宋楚楚身边。
“楚楚,这个袋子里一封信,上面有个名字还有个地址,就在南茶县。
要是你在那边遇到难事可以去找他,他看到肯定会帮你。”
这个人是刘父刘母多年的同窗好友,刘父曾经还救过对方一命。
只是这些年因为一些不稳定的原因,两边才没有联系。
宋楚楚点头,虽然大概率不会去麻烦人家,但她还是乖乖把信收下。
“我记住了爸,你们放心。”
刘父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时候不早了,赶紧上车吧。”
“呜——呜——”
火车鸣笛,车轮缓缓滚动。
钱丝琴看着和宋大海一起随人群挤上火车的宋楚楚,眼眶泛红:“老刘,我舍不得楚楚。”
当年送儿子去当兵的时候,她都不像现在这么难过。
刘炎彬拍拍妻子的肩膀,刘书遥也赶紧挽上她的胳膊。
“妈,别难过。
还有我跟爸陪你呢。”
宋楚楚上了火车,从车窗伸出身子,使劲冲他们挥手:
“爸,妈,回去吧~”
“再见~”
“常回家看看!”
“车上扒手多,注意安全!”
宋楚楚:......这个倒也不必说那么大声。
宋楚楚一直朝后看,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座位上坐下。
她的心情很久才平复,眼眶也热热的。
她想,或许是原身遗留的情绪在作祟。
不然像自己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哭?
宋大海在看女儿闷闷的,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来闺女,吃点枣。”
给闺女买来补血的大枣还剩一些宋大海没舍得吃。
宋楚楚直接从兜里掏出两个大肉包,给了宋大海一个。
宋大海:大枣哪有肉包香?
于是他默默在心底下决心,回去他们爷三个得好好挣钱,不能叫闺女过得太有落差。
绿皮火车拉着父女两个跑了两天一夜,终于到了儋城。
儋城三面环海,是个典型的海滨城市。
天空蓝的不像话,云朵很低,一大块一大块飘隔人头顶上飘着,跟棉花糖似的。
不过,太阳确实很大很晒。
宋楚楚从火车上挤下来,一股热浪来袭。
坐了两天的车,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从县城到大队,还有一截路。
宋大海看闺女已经热的满头汗,就给她安排在一颗大榕树下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