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林枝意的嫁妆已经属于秦家的了。
秦月莲坐在秦老夫人身边,向她撒娇:“娘,明日便是二哥迎娶二嫂进门的好日子了,听说林枝意的嫁妆里有许多好衣裳首饰,娘可不可以让女儿先拿几件用用。”
明日喜宴,她定要好好打扮,戴最贵重的首饰,穿都城最流行的衣裳,彻底摆脱“村姑”“乡下人”的头衔。
说不准,还能被哪家贵公子看上。
秦母睨了她一眼,“前两日不是刚拿给你了好几件吗?”
在林枝意的私库钥匙刚被王妈妈要走那日,秦母就已经将私库打开,查看了林枝意的嫁妆。
这泼天的富贵猛的落到她头上,差点将她给砸晕。
她嫁入秦家二十多载,穿的是粗麻布,吃的是野菜馍馍粗干粮,喇嗓子的那种,就这,还不能吃饱。
唯一骄傲的是,她坚持送了秦琅读书。
没想到她这个二儿子竟这么争气,不仅考中了功名,还在都城做了官。
从小在底层生活受压迫的秦母,自己儿子突然做了官,她也翻身做了主人,将刻薄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知道是原主哭着喊着要嫁她儿子,她从内心觉得自己儿子有本事,而林枝意若不是托生在林家,怎配嫁她儿子。
在原主刚嫁到秦家时,秦母便没有正眼瞧起过原主,尽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原主给的。
得到了钥匙,她立即从里面拿出了好多衣裳、布匹、首饰、摆设等物件,就是为了秦琅成婚那日,秦家人好体面些。
至于其他东西,秦母暂时还没有分给大家的打算。
东西在她手中,她才感觉到踏实。
“行了,给你的那几件衣裳首饰已经很贵重了,等过了明日,我再拿给你几件。”
秦母巴不得他的儿女们将那些金的玉的,她叫不上名字的首饰全都戴在身上,以免被何家看不起。
那个何娇娇可不像林枝意这么好哄。
秦月莲只是拿着这个幌子多要些东西罢了,见秦母这么说,便也没有再缠着她要。
她明白,娘虽宠她,但若是过了,反倒会起反效果。
而秦大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见小姑子都没要到手,便也闭了嘴。
林枝意此时正在客栈,房妈妈在向她禀报,“姑娘,一切都办妥了。”
房妈妈将那些铺面、庄园,在前两日以稍低于市场的价格早已出手了。
这些虽都给了林枝意作陪嫁,但一直都是林家的下人在打理,而秦家想都没想到,林家突然倒台。
而秦母又是个村妇,这几日忙着给秦琅办婚事,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枝意已经将那些个铺面庄子都给卖了。
至于秦家现在所住的宅子和下人,许多伢行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便不同意收。
最后房妈妈找上了长安城最大的一家伢行—陈记伢行,听说背后东家是某个权贵,也是秦家惹不起的,最后低于市场两成的价格成交。
林枝意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好,大戏就要开始了。
夜晚。
戌时梆子刚过,长街忽地陷入死寂,连野狗都缩进了巷尾。
林枝意又潜入了秦家,自然还是从原来那个狗洞爬进去的。
她先是去了大厨房,看到厨房满满当当,米菜粮油肉等等,全都是为明日的婚宴备的,还有备好的几十桌的席面,主食也有几百个馒头,林枝意全数都收进了空间。
打开厨房的柜子,见里面是各种粮油调料,林枝意连着柜子一起,悉数收进了空间。
就连还未来的及杀的五只羊和三十只鸡也都收进了空间。
完全够林家人在流放路上吃了。
那日,林枝意在酒楼要了十几个饭菜放到空间,第二日她去看的时候,饭菜还都是热乎的。
又过了三日,她再去看,菜还是热的,证明空间有保鲜功能,不怕这些吃食会坏。
又将厨房的锅碗瓢盆洗劫一空后,这才出了大厨房。
她又去了主院新房。
见里面布置的真是不错,而屋中许多家具、摆设可都是原主的嫁妆,林枝意眸中惊光一闪,全数收进了空间。
幸亏她穿书前所买的那处房子,有五间的正房,三间配房,还有一个大院子。
她本来想在院中种些瓜果蔬菜的,现下是种不成了,因为院子中放满了东西。
她又去了秦母房中,点燃了迷香,确定所有人不会醒来时,这才进了她的卧房。
看到秦老太床头架子上挂着的衣裳和桌上摆放的首饰,想必是明日喜宴上所穿戴的。
林枝意毫不留情,全都收进了空间,而后便是在屋中洗劫一空。
在秦母房中,她发现了许多好东西,全都是她嫁妆里面的。
她忍不住往秦老太脸上“啪啪~”就是两个耳刮子。
直到脸给她打肿了,她才停手。
又来到秦琅房中,依旧是收收收,临走时,对着秦琅便是一顿胖揍,还专打他的眼。
明日去接亲,他定会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
又觉不解气,这种渣男就得被阉割,以免再祸害别家女子。
她顿时又有了主意。
林枝意在空间取出一把剃刀,冲着秦琅的头发便剃去。
一会儿的功夫,秦琅已然成了一个大光头。
林枝意望着自己的成果,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古人最是重视自己的头发,削发如削首。
等他醒来若是发现自己的头发没了,不知是何种表情,况且还是他的大喜之日。
林枝意又依次去了秦琅的大哥院中,妹妹秦月莲房中,秦琅的三弟房中,秦家库房,下人房中,依次将贵重的东西全都收进了空间。
整个府中,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桌椅板凳。
不是林枝意不拿,而是空间实在放不下了。
做完这一切后,林枝意也要离开了,她又重新来到狗洞前爬了出去。
可刚爬出狗洞,却看到了一双男子的脚,她顿时吓的一怔。
第9章 遭了贼
林枝意抬头,见是房妈妈的儿子—大林。
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等大林说话,林枝意赶忙爬了起来。
“姑娘,您快上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在空荡荡的街上,不一会儿便到了房妈妈的住处。
“姑娘,您真的要随老爷夫人去房州吗?”
房妈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他们姑娘何曾受过这等苦啊。
自林家落了难,秦家狼心狗肺不仅休了姑娘,还想霸占姑娘的嫁妆。
毕竟是她看大的孩子,想想都觉得心疼。
“我心已定,奶娘日后也要保重身子。”
即便林家落了难,凭着爹娘与两位兄长对原主的宠爱,总比留在京城好多了。
何况,她可不会受什么委屈,空间那些嫁妆,足够她和林家人花一辈子了。
房妈妈不舍林枝意,“姑娘,房州不如长安繁华,老奴只是怕您去了不习惯。”
林枝意感觉的到,房妈妈是真心疼原主的。
“奶娘,我已不是那个贵千金,如今林家获了罪,我身为林家的女儿,怎能置身事外?”
房妈妈听到此话很是诧异,只因林家刚刚获罪时,她曾去秦家找过林枝意,无奈连秦家的大门都没进去,便被她赶走了。
那门房还说是林枝意授意的。
“姑娘,流放路上很苦的,不如让大林赶马车,直接送您到房州,您好在房州等着老爷夫人。”
坐马车到房州?
林枝意倒是想,但想到书中原主的父亲母亲皆死在了流放路上,她便有些不忍。
“不必了奶娘,这点苦我还是能受的。”
王妈妈虽心疼,但知道林枝意意已决,她便没有再劝说,而是做了个决定,想卖了房子随林枝意一起去房州。
翌日一早。
秦家人一醒来,发现变了天。
自秦老太来到都城后,也认识了几位贵夫人,从她们那里学到了如何给儿媳立规矩。
因此,她也早起惯了。
直到林枝意被赶到杂院后,她才让王妈妈通知林枝意,不用再每日晨昏定省,免得看到林枝意碍眼。
秦老太一睁眼,首先便是向自己手腕摸去,这一摸不要紧,立即变了脸,她大叫一声:“啊~!我的金镯子呢?”
她最喜欢的便是林枝意先前送她的那两只大金镯子,从戴上后就再也没有摘下过。
在秦家村,只有村长的娘子才有得戴,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而村长娘子那只金镯子,还没有她的一半重。
自从她的儿子考中功名,她来了京城一趟商议儿子的婚事,回村她的手腕上便多了两只大金镯子,而且是做工极好的那种。
她回去后便在整个村子逛了一圈,眉梢眼角都挂着显摆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