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月回想着在那首领的记忆中搜寻到的内容，确认是这面石墙之后，将刚刚抽出来的血缓缓浇入石缝中。
“轰隆隆——”
轰响声不断传来，石墙之后的景象逐渐清晰。
第670章 从来就都由不得你
一个密闭的空间之后，是一个更加广阔的密室。
打开，密室中四个角落都布置了夜明珠，将密室照亮犹如白昼。
而在石门的正对面，一个穷凶极恶的兽首雕在墙面，此时正对着云归月和云柯张开大嘴，露出狰狞的獠牙。
那浓郁的诡异力量，便是从这里传来。
云归月厉声喝道，“我们都已经来了，你还不打算露出你的本来面目吗？”
“吼——”
话音刚落，一道力量瞬间打过来，在密室中，攻击回荡的声音像是魔兽嘶哑的吼叫。
云归月早有猜测，所以身形迅速一掠，在攻击到来之前直接来到了那兽首的面前，一剑直接劈了上去！
“轰——”
低沉的轰鸣响起，兽首果真在重剑的攻击之下缓缓裂开一条缝隙。
可是云归月还是没有找到那力量的来源。
这兽首除了石头之外，竟然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神识，或者是意识。
它就只是一块石头。
该死的，都已经到了这里，还是找不到那老祖宗本人吗？
“月儿小心！”
云柯大喝一声，身形迅速来到云归月面前，抬起手臂挡在身前，强大的灵力瞬间将那袭来的攻击给挡了回去。
云归月惊喜，“原来父亲已经是皇者境二品的实力！”
这么长时间，她还一直以为父亲是王者境的实力。
父亲的天赋真不愧是当年的东荒第一，在这里不过十年的时间能有如此进步，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很快，就能超越中洲的那群中洲人了。
云柯却护着云归月逐渐向后退，果然下一瞬听到了一阵颇为恼怒的声音。
“你竟然背着我偷偷晋级，云柯，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违抗我的命令！”
云归月蹙眉。
这声音极其粗狂，粗狂的甚至她都不认为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
且声音沙哑至极，明显是许久都不开口。
最关键的是，有些字的发音……有点奇怪，像是很久远的人咬的字。
这个老祖宗到底是什么身份？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眼前的兽首终于浮现了原本应该有的神识，一双凶兽之眸也逐渐变成红色。
红光落在云柯身上，满是恼怒。
他分明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云柯是绝对不可以晋级到皇者境的，这个贱民居然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云柯咬着牙，“你控制了永州城这么多年，让整个北荒都成为滋养你的肥料，做错事情的是你，我凭什么不能反抗！”
“凭什么？”对方冷笑一声，“就凭你永远也无法摆脱我的控制！你以为你恢复了记忆，就高枕无忧了吗？
你错了，我在你身体中下的禁制，远远不止那一个，它和你的命相连，只要你是试图解开，你的命也会随之一同消散。
你的这条命，从来就都由不得你！”
云归月握住重剑，还不等那老家伙有下一步的动作，身形率先一动，重剑直穿那兽首的眼睛！
原本以为要攻击眉心，毕竟那里通常会存放一个人的神识。
第671章 十万年的老对手
但是想起这石像并非是他的本体，只不过是一个意识暂存的载体罢了，所以哪里的意识表象越明显，哪里就越有可能是意识所在的地方。
重剑穿过眼眶，划过石壁响起“滋滋啦啦”的声音。
灵力猛地冲击，竟然让整个眼眶都炸开来！
“轰”的一声巨响，让整个永州城的地下都震了震。
“月儿！”
云柯一声呼唤，云归月迅速转头，却见一双红色的、缭绕着黑色雾气的眼睛此时朝着她急速袭来。
云归月呼吸一紧，那兽首并非是载体，他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竟然是自由的！
云归月迅速抬起重剑挡在胸前，那黑气寸寸逼近，虽然双方暂时僵持，但是云归月心中十分清楚，再这样下去，她必定会受重伤。
肋骨断掉都是轻的，这重剑若是被逼进胸膛，那就是死路一条。
“主人。”
正在此时，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传过来。
云归月一喜，“玄武！你醒过来了！”
原本还以为玄武需要休息很长的时间，它身上的伤势是很重的，上古留下来的伤痕，需要时间去修复。
玄武道，“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主人不要抵抗我的力量，我来助你。”
“好。”
温顺却又霸道强悍的力量自契约空间传来，云归月放松丹田和筋脉，让那力量和自己的力量融会贯通，最后聚集在重剑上。
只听“砰”的一声！
眼前的一双红瞳被逼退了数步，竟然因为这次对抗险些消散。
红瞳中可以见到震惊。
他诧异的看着云归月，“你身上竟然有玄武的力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玄武，是什么关系？！”
云归月平复着因为力竭而颤抖的手臂，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下一瞬，玄武庞大的身躯便出现在了空间中。
原本足够广阔的空间在玄武出现之后，也显得逼仄了起来。
此时的蛇身依旧盘在龟背上，但是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而乌龟却已经睁开了眼睛。
相比较蛇眸的攻击性和危险性，龟眸明显要温和宽容许多。
但是在温和之下藏着的深海蕴藏的无尽风暴，一旦爆发，席卷之处没有一个活物。
它眼皮抬了抬，声音缓慢却极其有力量。
“穷奇，你倒是越活越不如从前了，现在给自己修个魂，还要奴役人族给自己物色养料，看来你的魂真是散到极点了。”
那红瞳颤抖着，明显是没有想到竟然亲眼见到了玄武。
这个十万年的老对手！
红瞳满是恨意，“你说我？你还不如我，你被人族奴役，我们之间好像是我更高一筹吧。”
“呵……”玄武冷笑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拼了命的想要修补魂魄找回肉身，不就是为了救你的主人出来吗？我们之间，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穷奇的声音咬牙切齿，“我效忠的，从始至终都只是我的主人而已，你呢，现在契约的可不是从前的那个人！
哦，我忘了，你亲爱的主人早在那场大战之中，就魂飞魄散了。”
第672章 没有推辞的理由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明显是在刺激玄武。
然而玄武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平静，他只是冷静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呢？”
穷奇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就连云归月都迅速转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玄武。
这个“她”指的是谁？
如果说的就是她的话，那么她原本的身份又应该是什么？
云归月听着玄武和穷奇之间打着哑谜，但是她什么都听不懂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妙了。
心底似乎有什么在破土而出，但是……她却摸不到头绪。
穷奇冷笑，“你别做白日梦了，我们都清楚，那场大战中谁都有可能回来，但是她绝对不可能回来。
而你，也会很快消散在这个世间，因为我的主人终究会重降世间。没有了女帝的人间，不过是任由我的主人屠宰的极乐之地罢了。”
“死性不改！”
玄武低喝一声，青色灵力眨眼间便缠绕上那双红瞳。
这力量让云归月都不觉心底一惊。
因为强大到超乎她的想象。
云归月垂眸，如果……如果第一次见到玄武的时候，他直接这样出手，她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当时，玄武其实收手了吗？
那红瞳被玄武的灵力缠的没有挣脱的机会，只见那双眼睛逐渐膨胀，最后“轰”的一声，爆炸在眼前。
响声甚至让石墙出现了裂缝。
那双红瞳，就这样消失，云归月寻找着他的意识，却发现此时彻底消散。
玄武垂下头，看着似乎是有些脱力。
他声音都小了些，“主人，刚才那只不过是穷奇的一点魂魄罢了，但是现在已经消失，主人暂时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好，你……”云归月应了一声，想要向玄武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却又听到了玄武的声音。
“主人，我灵力消耗过大，可能又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声音的确是疲惫。
云归月心尖浮起一阵心疼，“好，这些丹药给你，吃过之后再休息，会好的快一些。”
“多谢主人。”
玄武转眼间消失在眼前，在契约空间中又变成小小的一坨，蜷缩在一起，乖乖的吃过丹药之后就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