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手术室。”
韩玺正说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杨淼朝病房走。
杨文远一见，立刻松开韩玺扑了过去。
方梨和韩玺也紧随其后，扶着病床一起往病房推。
病床上，杨淼脸色惨白瞧不出一点血色，双眼紧紧闭着，鼻间还插着氧气。
“淼淼？女儿，你睁开眼看看，我是爸爸。淼淼？”
病床上的杨淼闭着眼毫无反应。
一旁的陈应声，叹气：“杨院长，麻药还没过。”
杨文远：“.......”
作为一个享誉国际的心外医生，杨文远自认有自己的职业素养，但这一刻......那些在病人家属面前展现的专业和冷静全都不见了。
他不是医院的杨主任，只是一个父亲，为女儿担忧的父亲。
一众人推着病床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杨文远眼中又痛又怒：“是谁？是哪个杂碎将淼淼害成这样？！”
方梨看向韩玺。
韩玺抿了抿唇：“人已经抓到了，其中三个是她同学，还有几个是社会上的混混，除了受伤比较严重的几个其他的现在都在警察局。”
“你说，是她同学......”杨文远意外。
韩玺沉默点头。
电梯叮的一声开门，几人一起将杨淼送回病房。
刚安顿好杨淼，韩玺便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对方意思让他们去做一下笔录，顺便指认一下犯罪嫌疑人。
韩玺挂了电话，转身对杨文远道：“杨淼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先去趟警局。”
杨文远摆摆手，目光就没从病床上的杨淼身上离开过，“快去快去。”
说完，又想到什么抬眸看过来，怒道：“记得不要放过那几个杂碎！作为同学他们都敢伤害淼淼，以后指不定还会伤害什么人，这次一定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韩玺颔首，“放心，邓修霖已经过去了，这件事不会善了。”
离开医院，韩玺和方梨驾车前往城北分局。
国际医学中心离城北分局并不算远，上了环线大概十几分钟不到，车子便驶进了城北分局的院子。
两人一下车，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正是比他们先到一步邓修霖。
方梨冲邓修霖点了点头，他也微微颔首，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随即三人边朝警局走去，邓修霖边道：“具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杨淼的三个同学，一个是同年级但不同班的尖子生，叫严浩宇，其余两个女生是杨淼的同班同学加舍友，一个叫付紫言，一个叫刘娜。”
“至于那几个自称城北五虎的混混，其实就是一家建筑拆迁公司的员工，公司地址恰好就在京大附近，平日下班就会来京大附近的酒吧鬼混，这几年有不少姑娘遭过他们的毒手。”
“那他们和那个叫严浩宇的又是什么关系？”方梨不解：“听那个男生的语气，他明显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他和那几个混混应该是认识的。”
邓修霖看向方梨，点头：“不错。”
三人立在警局大厅，邓修霖道：“笑气就是严浩宇搞来的，根据那几个混混的交代，是严浩宇主动找到他们，要求只要他们肯配合他，每次事成会分他们三成的利。”
“至于严浩宇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现在还不知道，那几个混混说每次都是严浩宇主动约他们，学校的那些女孩子没少被他骗过来，很多都是被他们逼着吸得，吸了之后就任由他们摆弄，事后那些姑娘也不敢跟家里人说，瘾犯了又会私底下偷偷摸摸的找他。”
“从一年多前开始，严浩宇就在断断续续做这件事，这一年多里他应该赚了不少钱，那些混混见跟着他有利可图，渐渐地双方也就不只是合作关系，私下里没事也会经常聚在一起喝酒。”
第193章 再回观澜庭
方梨听完，错愕极了。
看那个严浩宇的年纪，跟杨淼也就差不多大小。
一个年纪轻轻的男生，私底下竟然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
几人正在警局大厅立着，没多久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脚步匆匆从楼上下来。
为首的里面穿着白衬衫，一看到韩玺远远地就伸出了手。
“韩总，抱歉，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韩玺淡淡回握，很快便松开。
他身边的邓修霖适时上前一步道：“文局，寒暄以后有的是时间，犯罪嫌疑人在哪儿，劳烦先带我们去见见。”
眼前的男人正是城北分局的局长，文建国。
想当年他在部队的时候，正好就是老爷子手底下的兵。
从部队转业后，又经老爷子引荐进了公安系统，之后一路攀升到如今成了城北分局的局长。
老爷子可以说是文建国仕途上的引路人。
逢年过节他都会亲自去拜访老爷子，期间自是没少见过韩玺，只不过韩玺这人很少和不熟的人寒暄。
每次见面也都是点头之交，没想到这次竟然会在警局碰到。
天知道楼下的警员说韩氏的韩总来了，文建国当时有多意外。
韩家老爷子虽然门生遍布，韩家在公职系统中到处都是关系，但到了韩玺这一代似乎并不屑动用这些手段。
今晚，韩玺主动登门.......想到警员报告上来的情况，文建国心中苦闷，看来今晚怕是又是个不眠夜。
“小王，去将犯罪嫌疑人提出来，带去审讯室！”
文建国身后一个二级警司连忙应声：“是。”
因为严浩宇被韩玺一脚踹得脾脏破裂，现在还在医院。
审讯室只有和杨淼同宿舍的那两个同学，再就是自称城北五虎的那几个混混。
韩玺和邓修霖进去，方梨留在外面。
方梨以为韩玺来这儿就是为了替杨淼出气，这件事不是轻易结束。
没想到，两人进去不多短短几分钟，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方梨起身问。
韩玺过来，自然拉起她的手，“没事，回家再说。”
“口供我这边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至于严浩宇那边，我明天会亲自去一趟医院。”
韩玺点点头，对邓修霖说：“辛苦了。”
邓修霖面露无语，微微白了他一眼，道：“兄弟之间客气什么，再说，杨淼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让她平白受欺负。”
话落，刚好文建国也带着那帮子属下从隔壁出来。
“韩总，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那就有劳文局了。”
没想到韩玺会回应，文建国眼底竟好似闪过一抹受宠若惊的意外，连忙堆笑道：“韩总客气，守护公民安全和利益本就是我们这些警察该做的，何况受害人还是未成年，如此恶劣的事件在我们辖区发生，我们必须得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再加上这件事事关校园安全，这也算是给我们整个城北分局敲响了警钟，校园犯罪一直是我们比较忽略的方面，这次过后必须得引起所有人的重视！”
韩玺没说话，嘴角微勾算是回应。
还是邓修霖出面，道：“文局，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等证据收集完毕还请尽快走司法程序，到时烦请文局通知我一声，我会代表杨淼出席公诉法庭。”
文建国嘴角一僵，连忙转笑：“好，一定一定。”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接近凌晨两点。
邓修霖开了车，和韩玺还有方梨简单道了别便自己驾车离开。
随后，韩玺和方梨也上了车。
“咱们这是去哪儿？”
方梨坐在副驾，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又不像去医院，又不像回半山庄园的路。
片刻，韩玺转动方向盘回答：“太晚了，今晚就先不回去了。”
不回去？
那是去哪儿？
车子在深夜的马路上快速行驶，很快，驶进了一条熟悉的街道。
观澜庭。
自从上次被吴思雨盯上出了意外后，方梨就再没来过。
看着在夜色下沉寂的小区，方梨心念微动，再没说什么。
折腾了一晚，等两人纷纷洗好躺在床上，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松软的大床上，韩玺一手揽着怀中的方梨，一手枕在脑后仰躺着。
之前在医院神经一直紧绷，还没有什么感觉。
如今，洗完澡全身放松，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方梨便感觉到脑袋沉闷，眼皮酸困得厉害。
她枕着韩玺的胳膊轻轻假寐，片刻后似是察觉到他的异样，皱着眉轻轻睁眼。
“睡不着？”方梨轻声问。
韩玺漆黑的眸子盯着房顶，薄唇抿着不言不语。
方梨心中微微叹气，抬起搭在他腰间的手，轻轻覆上他的侧脸，微一用力将他的脸朝她这边掰过来。
韩玺倒也没反抗，顺着她的力道转头，垂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