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嘴角轻抽:“行。”
“那我走了。”
方梨叹气:“快走吧。”
韩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朝着安检口走去。
这一次,他再没回头。
方梨一直目送他进了安检,消失在人群里,心底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
好在终于将人送走,她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身去停车场找余天。
等她上车,余天发动车子往回开。
“你想不想在杭城多逛几天?”
车上,方梨问余天。
余天一手支着额角,单手扶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路上,语气淡淡道:“没什么可逛的,去留你定。”
“这杭城我也确实是待够了,那就早点回海城吧,我有点想爷爷了。”
“好。”
车子在机场高速上飞速驶过,半个小时后下了高速驶进市区。
方梨刚查好机票准备付钱,一通陌生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她看了眼,疑惑接起:“喂,哪位?”
“喂!是徐小姐吗?”
“你是?”
那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太太,太太快来救我呀!我是林漠啊!”
“林漠?!”
......
许久,电话才挂断,而方梨脸色一言难尽,看表情似是有些难以消化。
“怎么了?”
方梨转头,看向余天:“林漠说他被人囚禁,现在在一个荒郊野外,让我去救他?”
“这种事该不该报警?”
方梨也奇怪:“他说不能报警,事关他下半辈子的颜面。”
余天:“......”
......两人怀着疑惑的心情去了林漠说的地方。
那个地方确实很偏。
方梨和余天从市区开车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看到他说的那个风车地标。
但与其说这里是郊区更不如说这里是杭城富人的后花园。
大片的植被连着连绵的高尔夫球场,另一边则是景色优美的人工湖,再往后一幢幢私人别墅错落伫立。
方梨和余天将车停在绿化带的辅道上,下车去找林漠。
两人沿着树林往前,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一个浑身裹满树叶的‘野人’突然窜了出来。
方梨吓了一大跳。
余天一把将她扯到身后,抬脚就打算踹过去。
不料,‘野人’扔掉脑袋上的叶子,一脸惊喜:“别别别,别踹!徐小姐,是我,我!林漠啊!”
方梨:“......”
余天:“......”
直到上了车,方梨还是没缓过神。
看见林漠那张脸,她就忍不住想笑。
她强迫自己目视前方,尽量保持平静。
林漠坐在后座,那身原始高定已经扔了,全身就只有一条内裤,好在余天车上放着外套,此刻他紧紧裹在身上。
方梨的视线只要轻轻一瞥,就能通过后视镜看到他委屈巴巴地曲着腿,将自己缩在余天的外套里。
“为什么不报警?”她问。
林漠耷着脸:“怎么报?说我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灌酒,还拐到郊区差点清白不保?”
方梨:“......”
“传出去我还怎么在业界混,以后韩氏谁还听我的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林漠沉默。
方梨看了他一眼:“你说是韩玺派你去和那个什么陈总应酬的,他应该也不知道陈总是这样一个人,你不.......”
“太太,你别被老板那副假正经的样子给骗了!”
林漠又气愤又委屈:“他明明就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方梨尴尬:“说不准有什么误会呢,你可是他的得力干将,他干嘛这么对你?”
“我之前也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明白了。”他委屈地瞥了眼方梨,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方梨回头。
林漠撇开脸不说话了。
鬼知道昨晚他看到那老女人穿着一身性感睡衣从房间进来时是什么感觉,就像吞了一万只苍蝇。
当时他脑子里下意识就弹出来方梨在酒店穿着睡衣的模样。
也是那一刻,他才恍然老板为什么非要让他来陈总的局,他就是嫌他看了方梨,故意惩罚他呢。
可当时明明就是他让他去敲门的,谁知道太太会穿着睡衣就出来。
这不就是妥妥的无妄之灾!
林漠不承认,他要伤心死了!
-
三人一路回了酒店。
方梨提前跟酒店经理交代好,他亲自带了衣服在地库等着,林漠在车上换好衣服,避免了大庭广众裸奔的尴尬。
安顿好林漠,方梨和余天最终定了次日一早的机票回海城。
林漠修整了一晚状态基本恢复,得知他们要回海城,特意选了同一时段的航班飞京城。
上午九点,两趟航班前后起飞。
一架往东一架往北。
-
海城,徐家老宅。
午饭过后,徐清让和郝叔坐在院子里下棋。
“请帖都发出去了?”
“发了,以老爷的名义请了海城各大家族还有商界名流,至于政界那边具体请谁还要你亲自确定。”
”
第36章 当场宣布身份
徐清让点点头:“这次我一定要让整个海城,不,整个华国的人都好好认识认识我的果宝,看以后出去还有谁敢欺负她。”
郝叔摇头轻笑:“这事咱们还没跟果宝说,就怕她到时候不同意啊。”
“那可由不得她。
两人你来我往,边聊边下。
没多久,郝叔得意一笑:“诶,我将军!”
徐清让一看,自己的棋确实已经被逼上绝路,当即就要拿回被吃的相,“不对,这棋不对,我走错了.......”
“诶,老爷,你可不能再耍赖了。”
“我怎么就耍赖了,我是看错了,这相应该搁这,你,你别拦我呀!”
“承认吧你就是下不过我,你看看这把你都悔了几次棋了。”
“我悔......我那明明是看错了,我哪里悔棋了!”
两人你推我搡,对着一盘棋互不相让。
“爷爷!我回来了!”
随着清脆的声音从院外响起,方梨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徐清让脸色一喜,当即扔掉棋子,像个老小孩似的变脸:“臭棋篓子,不跟你玩了,我去找我孙女玩!”
郝叔也是无奈。
看着徐清让拄着拐就要起身,连忙过去扶着他,笑道:“好好好,我是臭棋篓子,以后你也别跟我玩了,让果宝陪你下去。”
两人说着,方梨已经过来。
“下棋呢。”她伸手扶上徐清让的另一边,笑问:“爷爷,想我没?”
徐清让:“你说呢,小没良心的,在家一天都待不住,总想着往外跑。”
方梨吐吐舌头:“我那不是有事嘛,再说我可是征得爷爷的同意才去的。”
“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
“妥了。”
“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方梨笑的得意:“有爷爷给我派的保护神在,谁敢为难我。”
“那就好。”徐清让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背,说:“正好你回来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
方梨好奇:“什么事啊?”
徐清让停下,侧身看着她:“你也知道,自从你哥小时候出事之后,家里人就把你藏得很紧,就怕你像你哥一样被人盯上。”
“我们以为只要外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就不会对你图谋不轨,但我现在发现,有些劫难命中注定,一味地躲避......”他摇摇头。
“果宝,在杭城这几年你受苦了,是爷爷的错才让你被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你放心从今以后这种事再不会发生!”
方梨心生不好的预感:“爷爷,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要干嘛?”
徐清让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一旁的郝叔笑着说:“老爷准备办一场晚宴,宴请海城各界名流,到时候当场宣布你的身份。”
徐清让笑:“到时候海城的青年才俊都会来,你可以好好看看,如果有合眼缘地,爷爷亲自帮你牵线。”
方梨:“.......”
“怎么这副神情?”徐清让笑得开心:“这孩子不会是高兴坏了吧!”
方梨嘴角抽搐。
心想,爷爷你看我这副样子像是高兴坏了吗?
我明明是被吓坏了好吧!
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呢,您老怎么就在背地里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爷爷,这事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徐清让眼睛一瞪:“我请柬都发出去了,就定在十九号,这次没有商量的余地。”
“十九号?!”
方梨掏出手机看了眼,小脸惊愕:“那不就是后天?”
徐清让以为她是觉得太仓促,忙拍着她手背安抚:“放心,宴会的一切爷爷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到时候就美美的作为徐家的小公主出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