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眸子，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下：“那我妈算什么？”
“........你妈？”
韩铭低下头，笑得嘲讽，“你妈就是个错误！”
方梨不是沈如烟。
但此刻却不由也为她这位婆婆感到心痛和不值。
明明开始的时候是美好热烈的，到最后居然只换来两个字‘错误’？
“还有你小姨，本来我和你妈能够拨乱反正好聚好散，就是因为她在中间掺和，才让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
韩铭的眼底有愤恨和厌恶。
“所以你就杀了我小姨。”
韩铭瞳色一滞，猛地抬头：“我说了不是我！”
“因为我小姨发现了你和刘倩的事，你担心她将搜集到的证据交给我妈，影响你离婚时的财产分割，所以你精心设计了那场意外。”
“........”
“警方的卷宗里记录着，我小姨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你们说了什么？”
韩玺声音森森：“是不是就是因为这通电话，才让你下定决心动手。”
韩铭紧紧攥着拳，又怒又惧地盯着这个从小就和他不亲近的儿子。
“我小姨跟踪过你们，但在她的遗物里却没有发现任何与你们相关的资料，东西都被你带走了对吗？”
韩玺每说一句话，韩铭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咆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了你小姨的死就是一场意外！”
“......”
父子俩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许久，终究是韩铭先败下阵，有些仓皇的撇开视线。
他叹气，似是服软：“修瑾，我们是亲生父子啊，我知道你小姨的死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也知道因为你妈妈你对我心有怨气，但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
“当年那场车祸真的就只是一场意外，我和你三叔赶到的时候你小姨已经不行了，是我们将她送去的医院，我虽然不喜欢她掺和我和你妈妈的事，但我也不至于要她死啊！”
“解释的话不用再说了。”
韩铭眼神微晃，沉默。
韩玺看他：“警方说录音非合法渠道所获，所以算不得证据，真是可惜，你可能没办法在这陪你的女儿了。”
韩铭眼底闪过一抹快速的轻松。
韩玺和一墙之隔的方梨都将他这点细微的神色看在眼底。
方梨心底只觉得悲哀。
还以为韩铭有多疼爱韩诗雨，原来也不过如此。
韩玺：“明天，你和我妈离婚的事就会公之于众，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
“小姨的事不算完，虽然暂时没办法将你送进来，但我保证，从明天开始你会日日过得提心吊胆，而这里，总有一天你还会回来。”
说完这些话，韩玺起身理了理衣袖阔步离开。
方梨透过玻璃，看了眼神色惊慌满眼呆麻的韩铭，也转身出了观察室。
两人在走廊相遇。
走廊里，警察都等在那。
韩玺过来自然牵起方梨的手，这才看向主办这个案子的警察。
“明天中午放他回去。”
警察：“那份录音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从你们的对话中能听得出来，那场车祸和他必定有关系，就这么放他走？”
“本来也只是打算吓吓他，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
“........”
看着一男一女牵着手走出警局，后面的警察也是一脸懵。
怪不得都说豪门秘辛，往往比娱乐八卦还要惊人。
他们办案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见亲手将自己父亲送进监狱还能这么淡定的人。
当晚，方梨和韩玺两人没回半山庄园。
他们去了观澜庭的房子。
一进门方梨甚至来不及开灯，便被男人桎梏在墙角。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方梨只错愕的两秒，便抬手环上男人的脖颈顺从回应。
韩玺话说的狠，旁人看不到他内心深处的波动，但方梨能感受得到。
他难过，却习惯了自我消化。
方梨也不愿戳穿他。
既然他想要发泄，那她就陪他。
起起伏伏，辗转反复......
一晚上不知道多少次，方梨浑身像散架了一般。
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就她这点体力，居然也好意思心疼别人。
最后一次释放后，方梨气呼呼的推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胳膊有气无力的瘫在身侧。
房间黑暗，两人裹着满身的薄汗，就那么躺着。
躺着躺着，两人好像都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梨突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韩玺的手臂沉甸甸地压在她腰间。
她捞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汽笛。
方梨微微动了动，只觉得身体里好像还残留着方才情事的余韵，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点燃后又温柔安抚过。
她咬了咬唇，侧首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
突然，胃里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抗议。
徐方梨轻轻皱眉，晚饭还是在海城吃的，因为担心婚事在出意外桌上她几乎没动筷子，而现在，几个小时消耗的体力正在向她讨债。
方梨默了默，缓缓抬手哦试着挪开韩玺的手臂。
谁料，手刚将他的胳膊抬起，就听到身后传来沙哑的嗓音："去哪儿？"
抬起的手臂重新落下，微一用力她便被重新捞了回去。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后颈，韩玺的唇贴上她肩胛骨处的吻痕。
徐方梨不由自主地轻颤，却还是诚实地说："我饿了。"
韩玺低笑一声，那震动从他胸膛传递到她后背。
他撑起身子，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勾勒出他赤裸上半身的轮廓，肌肉线条像是由阴影精心雕刻而成。
"那，继续？”他问，手指已经撩开她汗湿的发丝。
第429章 老公还有精力
方梨一愣，男人的唇便落了下来。
她瞳色一怔，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理解错了。
她别过头，用力推开他：“我是真的饿了！”
“没想到韩太太胃口这么大，这么久都喂不饱你。”
韩玺故意挑眉，低下头唇若有似无地碰她：“放心，老公还有精力，一定会将你喂饱。”
感觉到男人翻身覆了上来，方梨气地咬牙：“韩玺！”
“.......”噗嗤轻笑。
看着男人耸着肩低笑，方梨后知后觉：“你故意的？！”
“乖。”
韩玺抬手将她脸颊的头发挽到耳后，随后俯身浅浅亲了亲她的唇：“想吃什么，我去做。”
看着韩玺起身随手抓起睡裤套上，方梨的脸色总算恢复。
她也拥着被子坐起，韩玺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衫递给她："穿上，夜里凉。"
衬衫布料上还残留着韩玺的体温和淡淡的松香，方梨结果裹上。
韩玺去衣帽间随意扯了件T恤套上身，然后就去了厨房。
方梨坐在床上缓了缓，这才扣好扣子下床颤着腿赤脚走出卧室，一路木地板微凉的触感让她脚趾轻缩。
韩玺正在查看冰箱。
这里两人虽然不常回来，但定期会有人来打扫和补充冰箱。
冰箱暖黄灯光映亮韩玺的脸，从方梨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异常的轮廓分明。
"太晚了，吃面行吗？"他头也不回地问，已经拿出两颗鸡蛋和几个番茄。
徐方梨捂着肚子，蜷在餐厅的椅子上："都行，你看着做。"
韩玺从抽屉里抽出一条深蓝色围裙系上，带子在精瘦的腰后打了个结："在坚持一下，我很快。"
他熟练地开火倒油，"晚上的时候你吃得太少了。"
“不只是因为吃得少。”
徐方梨侧枕着椅背，晃着两条光裸的腿看他忙碌。
听着女人话里的怨念，韩玺嘴角勾了勾，手下动作越发麻利。
他切番茄的动作利落精准，刀刃与砧板碰撞出清脆的节奏。
油锅滋滋作响时，他回头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裸露的大腿上停留了几秒。
"别那样看我，"
徐方梨夹紧双腿，脸有些发热，"看你的锅。"
韩玺勾起嘴角，故意让蛋液在锅中发出更大的声响："放心，就算看你......."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也不影响我发挥。"
热气很快在厨房弥漫开来，混合着番茄的酸甜和煎蛋的香气。
徐方梨看着韩玺的背影，围裙带子勾勒出他挺拔的肩线，随着翻炒的动作，肩胛骨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这么久了，她依旧轻易被这个男人迷惑。
想想一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正为她煮一碗再普通不过的夜宵，怕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不虚荣。
不到十分钟，油烟机的声音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