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谁说我不可救药,这不是还有你吗?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只要你和韩玺离了婚嫁给我,我就是徐家的乘龙快婿,我宋予辰依旧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的话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方梨的神经。
她强作镇定,手在沙发垫下摸到手机,悄悄按下了语音输入键。
“宋予辰,你做梦!”
“是吗?那就试试。”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方梨警告:“我告诉你,徐家的保镖就在走廊巡视,最多五分钟就会过来。”
她故意抬高声音,目光死死盯着宋予辰,“你要是识相,现在走还来得及。”
宋予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保镖?”
他冷笑一声,眼神扫过门口的方向,带着嘲弄,“你觉得……他们还能进来吗?”
走廊尽头,盛千蕊狼狈地捂着要掉不掉的裙子,拽着两个保镖哭声求救。
“有人喝醉了要非礼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保镖很快被她指引着朝反方向的走廊走去,盛千蕊落后一步,目光幽暗地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休息室里,许是想到了什么。
方梨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攥紧手机,指腹在语音键上用力按了按,故意大声说:“宋予辰,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徐氏的地盘,虽然VIP休息室离宴会厅有些远,但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很快就会有人察觉,徐家不会放过你!”
方梨微妙的变化放宋予辰皱起了眉,她话音刚落,宋予辰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得凶狠。
他猛地扑过来,“你在干什么?!”
方梨早有准备,身体朝旁边一躲,同时松开了按在语音键上的手指。
手机从沙发垫下滑出来,屏幕亮着,显示语音已发送。
宋予辰见状,疯了似的去抢她手里的手机,方梨死死攥着,两人在沙发上扭打起来。
“宋予辰!徐家的人很快就来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别让自己彻底无路可走!”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宋予辰用力掰开她的手,“你,我势在必得!现在,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机会!”
“啊!”
方梨手指吃痛,手机被他夺了过去。
就在这时,矿区餐厅里,韩玺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条语音消息,发送者是方梨。
他几乎是立刻按下了播放键,方梨清冷的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警惕传了出来:“宋予辰,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徐氏的地盘,虽然VIP休息室……”
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消息被撤回的提示音。
韩玺的脸色瞬间沉得像曼巴矿区的夜空,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得凛冽,仿佛有寒冰在他眼底炸开。
他猛地起身,椅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手机被攥得咯吱作响。
“少董?”张副矿长等人瞬间变了脸,警惕地看向他。
韩玺没理他们,边拨电话边大步朝餐厅外走去,声音冷得像淬了毒:“江北,备直升机,现在就走!”
“是!”江北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迟疑。
电话拨出去的瞬间就被接通了,可响了两声就被匆匆挂断。
再打的时候,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韩玺的脚步顿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徐方野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方梨出事了,在你们年会的VIP休息室。”
宴会厅里,徐方野正端着酒杯陪长辈说话,闻言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手指却在杯沿上猛地一顿。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你别急,我现在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他朝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看好老爷子,别让他察觉异常。”
转身走进走廊,徐方野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把所有保镖和酒店安保叫过来。”
他对着对讲机沉声下令,“封锁酒店所有出入口,重点搜查酒店四楼所有房间!”
当徐方野带着人冲到休息室时,门是开着的。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摔碎的手机和沙发上凌乱的褶皱,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争执。
“人呢?”
徐方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焦灼,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
“徐总,酒店所有出入口都被控制了。”保镖队长汇报道。
徐方野没说话,径直走向监控室。
屏幕上,方梨进入休息室后没多久,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推门而入,几分钟后又独自离开,全程没再有人进出。
可方梨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放大画面。”
徐方野指着屏幕,“查这个男人的身份。”
就在这时,韩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找到人了吗?”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急切,“我现在就……”
“你别回来。”
徐方野打断他,声音沉稳得像磐石,“曼巴的事比什么都重要,肃清韩家才能给方梨真正的安稳。这里有我,我一定能找到她。”
“......”
“韩玺,别忘了这里是我们徐家的地盘,方梨是我妹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韩玺压抑的呼吸声,最终只化作一句:“找到她,我会尽快回来。”
第518章 是不是怀孕了?
挂了电话,徐方野再次回到休息室。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的手机碎片,目光突然落在洗手间的落地窗上。
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露出外面漆黑的露台。
他快步走过去,推开窗户。
夜风带着寒意灌进来,吹动他的发丝。
视线往下一扫,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楼露台上,赫然放着一个巨大的新风箱,而二楼露台与新风箱之间的高度,不足两米。
怪不得酒店监控没拍到人从这里出去,人却不见了。
徐方野纵身跳了下去,沿着新风箱很轻松便落在三楼露台上。
等他下去才发现,角落里一条卷曲的白色床单静静躺在那里,边缘还沾着几根深色的纤维。
他拿起床单,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褶皱,眼神冷冽如冰。
“搜。”
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寸一寸地搜,就算把整个酒店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宴会厅里依旧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笑语盈盈。
没人知道,酒店的每个角落都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场无声的搜寻正在紧张地展开。
而彼时的方梨。
脑中传来闷痛,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搅弄,让她闭着眼就难捱地皱起了眉。
几秒后,方梨的意识回归,终于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
最先涌入鼻腔的是呛人的霉味,混着灰尘被翻动的腥气,刺得她忍不住想咳嗽。
然,当她一张嘴才发现,嘴唇被厚重的大力胶死死粘住,喉间用力最后却只发出细碎的呜咽,像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飞虫。
方梨一惊。
手腕立刻猛地发力,才发现双手也被细细的捆扎带勒在铁质椅背上,冰冷的金属硌着脊椎,寒意顺着布料钻进骨头缝里。
她试着动了动脚踝,同样被捆得严实,细细的带子像是已经嵌进皮肉,稍微挣扎就传来尖锐的疼。
而她眼前似乎被黑布蒙着,只能看到微弱的光点,世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空旷的回声。
这里太安静了,除了自己的呜咽,连半点外界的声响都没有,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窖,裸露的脖颈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怎么会在这儿?!
等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宋予辰那张布满胡茬的脸突然闯进脑海。
方梨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缩紧。
她想不通,那个曾经在学校被人挖苦几句就会红脸的男孩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疯狂的模样。
方梨深知现在不是伤春悲秋,暗叹惋惜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绑她的是宋予辰,不是陌生人,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她来的,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不激怒他,总会有脱逃的办法。
方梨暗暗安抚自己。
她用力嗅了嗅,霉味里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油烟味,手腕碰到椅子扶手时,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锈迹,指尖蹭过还沾了点潮湿的灰尘。
周围很空旷,刚才挣扎时带动椅子发出的声响,在空间里荡出长长的回音,说明这里至少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嘴巴被封住说不出话,她只能用耳朵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