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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爬错床:侯府世子心尖宠_冰香【完结】(32)

  可医馆药房,其实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地方。

  有家人日日来探望,或者朝夕在旁,药童也好,医女也罢,都客客气气,举止中带着小心与谨慎。

  她旁的房间住着一位大娘,听说住了两个月了。

  起初不过是风寒而已,两个儿子将人往医馆一扔,银子一放,再不朝面。

  医馆起初也照顾,只是后续钱都要花光了,人还不朝面,尽管没将老太太撵出去,可人多需要照顾的病患多,对她总有怠慢疏忽之处。

  半夏将对过厢房的痰盂端出去,开门之时,风儿自门外扑入室内。

  将厢房的帘子都掀开一角——

  春桃就嗅到了隐约的臭味。

  她知道,隔壁大娘如今屎尿都窠在裤兜里,没人收拾。

  味道能好才怪。

  她不由得想到了梅久。

  当初梅久进府,她本是撇嘴不高兴的。

  是她娘拉着她的手,跟她说都是一个屯子的,有商有量帮帮忙。

  她这才花了银子,将人荐了进来。

  梅久性格开朗,人也不计较,两个人相处的十分好。

  再有都是二小姐房里,秋桐照顾她们也很少刁难她们。

  两个人说是朋友,更亲如姊妹。

  她闭上眼,回想两个人种种,虽说相处时间不长,可她扪心自问对梅久是够样的。

  梅久洒扫被风扑了,生病卧床,烧得稀里糊涂,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梅久的活计,干不完,也是她忙完了自己的,过来帮她。

  冬日里洒扫,滴水成冰。

  偏偏花嬷嬷拿乔,让她们擦栏杆擦地。

  梅久边擦边哭,也是她后来帮忙找人引开了花嬷嬷,又找的冻疮药,帮她把活计干完了。

  便是爬床……

  她也是顾及梅久手里银子不多,是自己掏的钱,收买了守门的婆子。

  而且当初说好了,梅久选三公子,她选的大公子。

  三公子虽然看起来温柔倜傥,实则骨子里薄情。

  大公子虽然看起来冷硬如钢,实则骨子里温方。

  可如今……

  自己身子白白给了三公子,却又被三奶奶捉奸在床,逐出了府丢入乱葬岗。

  她心里着实恨!

  想到那一日她被人从床上拎小鸡子一般拎下床,被人压在凳子上打。

  三公子傅远筝的漠然,三奶奶的不屑的嗤笑,以及周围丫头婆子带着嫉恨又幸灾乐祸的嘴脸……

  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要落得如此的下场?

  她不知道要去恨谁,要如何翻身。

  她娘身体弱,可怜她姨母孤儿寡母,将人从乡下接了来,谁能想到最后她那不要脸的姨母居然和她爹到了一处……

  她娘反而被赶到了后院,杂物房。

  当初盖房子,杂物房不过是半搭了墙,是硬隔出来的屋子,常年不见光,多潮啊。

  她娘住那屋子,能不得痨病?

  二百两……

  春桃一个姿势不动,胳膊都麻木了,想要侧躺一下,不小心牵连后臀上的伤……

  疼得她倒吸口气,汗水滴答滴答落在床塌上。

  后腰的伤口跳着疼,结痂之处痒得她抓心挠肝。

  她隐约嗅到了床榻上的汗味,抬手擦了擦额头,口干舌燥,本想唤半夏……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梅久留下的银子,眼瞅着不多了。

  这几日半夏虽然没说什么,可水明显给她少了。

  少饮水,自然少如厕,前几日又来了伤患,是对母女。

  女儿心疼娘,衣不解带伺候,娘也心疼女儿,不让女儿守夜。

  给了半夏银子,夜里半夏也要照顾那大婶。

  春桃抬手将食指送入口中,不停地咬着。

  她脑海里不由得又想到自己衣不解带地照顾梅久。

  又看了下门的方向,外面敲梆子的声音传来,已经是三更天了。

  她不断地想梅久此时是在做什么,是在伺候大公子?

  越想她越忍不住用力咬住手指。

  ——痛意袭来,恨意方消。

  第40章 对不——呕——

  梅久也没想到这次会病得这么久。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好不容易热度下去了,她心里总觉得还差什么事情没做……

  还没等想明白什么没做,这下去的温度就又烧了起来。

  她这具身体不如她原来的。

  原来的虽然是加班猝死,可平日里身体健壮得像头牛。

  曾经公司团建,全部门运动会,她代表部门跑二百米四百米八百米……

  发令枪一响,她就是那脱缰的马,离箭的弦!

  夺冠简直手拿把掐,轻轻松松就能拿第一。

  要不是部门老大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

  要不是为了顾忌她身后财务老大的脸面……

  省得部门以后报销填发票的时候被刁难……

  她才特意放了水,在终点原地跺脚,拿了个第二。

  有一阵流行流感,全部门都躺下了,梅久一点事没有。

  她对过的同事还吐槽,“这一年病毒可太毒了,全公司都轮着生病,就你是满勤,你这体质,简直是牲畜……”

  梅久耳边仿佛还响起以前同事的打趣声。

  不由得想:她这个牲畜不生病则已,一生病,一下就噶了。

  饮恨西北!

  这身体倒是不噶,可简直是纸糊的,风一吹就倒。

  这才好几天啊,风一吹就又烧……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体被人扶了起来。

  她浑身滚烫,手下意识地摸了摸——

  便是一片冰凉的坚硬,隐约还能摸到凸起的血管。

  她烧得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一时不知道脑袋里哪根弦没对好。

  误将扶他的人,当成了他那同事。

  “嘿嘿……你这胳膊,挺紧实啊。”她嘿嘿笑道,随手摸了摸。

  抱着她的胳膊僵了一瞬,语气似有无奈,“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关心这些?”

  梅久蹙起了眉,这声音……

  她同事的声音很娘,有点公鸭嗓,私下里大家都怀疑他性取向不正常。

  耳边之人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是那种听了就觉得耳朵要怀孕的声音。

  尤其是这一声“呵”,冷哼中带有一丝傲气,平静之中又有一丝愠怒。

  简而言之,极品!

  这人是谁?

  梅久仰头想要看清他的脸,可眼前仿佛有团雾,嘴巴再次被人灌了一碗药。

  梅久清醒了一些,枕着后颈胳膊躺下,等那胳膊抽出,她下意识地想要翻个身。

  谁曾想牵连了后背的伤口,她猛地从里侧又翻身朝外。

  就这么一下,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察觉到眼前一阵阵星星,划着半圆的眩晕。

  她平静地等这阵眩晕过去,可喉咙却开始发酸,胃里不断地反着酸水。

  “这药是否对症——”

  “大人放——”心没等说出来。

  梅久侧头一把抓住了什么,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连带着药和方才迷迷糊糊被人灌下来的粥。

  任凭是仙子下凡,还是男神莅临,呕吐物熏人呀。

  “梅、久——”

  沈梅久隐约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她如今眼泪鼻涕一大把,脸都红了。

  懵懵懂懂地看向出声之人,态度十分诚恳,“对不——呕——”

  梅久已经无暇顾及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了,感觉自己就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蔫吧得没有一丝气力了。

  可仍是忍不住呕个没完,吃得东西不多,吐得主要是酸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无力地撒开了袖子。

  后背被人抬手轻轻地拍着,她眼眶都是泪,一杯水递了过来。

  “漱漱口。”

  梅久整个人都是木的,感觉有人拿着帕子将她的眼泪擦了擦,鼻涕擦了擦。

  然后又给她擦了擦手。

  她嘴巴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什么?”傅砚辞见梅久嘴巴干动弹不发声,没听到她的话,于是又问了一句。

  说着,将茶盏再次递到她的嘴边。

  梅久低头喝了一口,温水滋润了喉咙,感觉好了一点。

  她抬起手指,指着帕子,没忍住道:“顺序,错了。”

  擦眼泪擦鼻涕的帕子,怎么能擦手呢?

  傅砚辞:……

  傅砚辞被气笑了,恨不能抬手将帕子砸在她脸上,可见她病得难受,到底是没忍心。

  梅久折腾了这一次,倒是躺在那里,不多会儿睡着了。

  傅砚辞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方才被叫起来的大夫。

  大夫被他魄人的视线一扫,鼻子嗅到了不好的味道,赶忙屏住呼吸道:“小的这就去改药方……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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