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南风肆的大长腿没几步就跟上了她,“客栈住得没你家舒服。”
他还嫌弃上了!程央央默默吐槽,“对了,你们昨天去哪儿了,怎么一整天都没看到你们?”
“回了一趟避暑山庄。”
程央央听到他说避暑山庄,她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那边什么情况?”
避暑山庄被血洗到现在,程央央也没去看过一眼,她承认,她害怕看到想象中的场景,也怕自己牵扯其中。
“烧光了”,南风肆一点儿也没受影响的样子,淡淡的说,“我们只是回去地库拿点银子罢了。”
“…”这么现实吗?
程央央没听到八卦,她又迈开步子走了。
三人一块儿出了城,程央央带着他们从庄家村的后山爬小路回家,他们下山的时候,正好碰上送货回家的王家村和刘家村的空车。
“王通哥!刘大哥!”
她高兴的朝他们打了声招呼,王通见了她,他停下车等她,程央央走来,二话不说就上了车,和他们一块儿坐车回家。
“王爷,愣着干什么,上车啊!”南风肆和常宁还站在一旁,看着车上叶子泥土都有,南风肆眉头紧皱。
“不坐啊?”程央央再问他们一次,“不坐我们就走了啊!”
“程姑娘!”常宁见车子真的要走,他赶紧叫住他们,他把自己昨天刚才的换洗的衣服包袱垫在车上,“王爷,上车吧!”
几人见此,都不禁别过头去,心里都在吐槽他们事儿多。
两队车子从岔路分开,王家村的车子驶进村子,她才几天时间没回来,村子里的庄稼就已经全部收割完了,包括她地里的庄稼。
只是村子里其他人已经开始通水翻地,准备种二茬了,她的那片荒地还没有动。
“王通哥,村长有说放火的人是谁吗?”
太阳已经下山了,他们才刚回到村子里,现在再去找人还来得及吗?
“村长没说是谁,但俺听村长骂骂咧咧的那几句,好像是严家村的人”,王通今天出来得着急,根本没机会多听。
“严家村!”听到这熟悉的三个字,程央央差点要暴走,怎么什么事儿都跟这个严家村有关系啊!
“简直是阴魂不散!”
“是啊,俺们也没想到,那严家村还真敢这么做啊,恁多的庄稼,好几百两银子呢!”王家村的听说是严家村的人干的,也都不敢相信。
一开始,大伙儿都以为可能是哪个地主见程家种的地又多又好,所以想要毁掉,那几千亩地,也只有那些财主敢下那么狠的手。
可谁知道,放火烧粮食的人竟然是连饭都吃不饱的严家村,他们怎么敢对粮食那么不敬,他们哪怕是去地里偷粮食,也不敢一把火烧了啊!
程央央沉着脸,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村口的村长家,她一进门,就看到村里大伙儿在说着什么。
看到程央央回来,王村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他们白天在地里干活儿,晚上回家了,都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严家村的事儿。
可他们拿不定主意,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儿程央央是要报官还是自己解决,所以一直在等她回来。
“程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王村长快步上前迎接她。
“村长,人呢?”王通说是有人偷偷来村里告状,她要见一见那个人。
“在猪圈呢!”王村长指了指自己家柴房旁边的圈子,那里根本没有猪,只有几只自己孵出来的鸭子。
王村长让自己的儿子去把人带出来,那人被绑了手脚丢在鸭圈,破败的衣服上沾了许多鸭粪。
“你们快放开俺!”那人嘶哑着声音挣扎着,一听就是白天一直在叫唤了,“俺是来帮你们找到凶手的,你们绑俺做啥!”
那人一副是他们王家村的恩人模样,趾高气昂的叫嚣着,可只要听过他说的话,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他们王家村的恩人!
“我是程央央,说说你知道的事儿吧!”程央央走到那人面前,直接问。
“俺、俺知道你!”那人见到程央央,还是下意识的怵了一下,因为两村打架的时候,他吃过她的亏。
“知道就好,快说!”他们严家村的,怕是没人不知道她吧。
“俺叫严春,那次打架,是俺拉着你不让你去救那个小丫头的,后来还被李元安那个小子咬了手,俺的手到现在都还有牙印儿呢!”
“原来是你啊!”程央央就说他和眼熟,原来是那个受了伤也要死死拖住她,不让她救程青青的男人。
可既然他当时为了严家村能做到那样,现在怎么又出卖严家村了?
“是、是俺!”那个叫做严春的男人猛地点头,以为程央央记起他就会对他好一点儿呢。
“俺是来举报严步三的,是他!是他放火烧了你们村里的庄稼!”
“严步三!”这个名字,又难听又让人不爽,“原来是那个不三不四的人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倒也可信,毕竟他和她的仇,早就算不清了!
☆、第一八零章:要价
“不止是他,还有严大壮他们,俺听到他们说要烧了你们村的粮食,他们还叫俺们也一起跟着烧!”
“所以你也有份儿?”程央央眯着眼睛,盯着他。
“没、俺…”严春支支吾吾的,心虚得眼睛到处乱飘,他想说跟自己没关系,可在程央央的审视下,他又说不出口。
“算了,你先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一字一句的给我说清楚!”
程央央没工夫听他这这那那的,要是确定了是严家村的人干的,她马上就带人去掀了严家村!
“俺们村都知道他们放火的事情,严大壮在村子里找人干这个事儿的时候,没有避着俺们,严步三是第一个说要去的。”
严春回忆着说道:“后来跟严大壮要好的那几个就说干,俺们村长也知道,他也没说啥,俺们以为他们只是说着玩玩的,谁知道他们真敢烧啊!”
“你们太大胆了!那可是庄稼,那能说烧就烧吗!”王村长虽然白天听他说过一次,再次听到,还是被气得不行!“是!俺们当时也以为他们是说说而已!”严春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后来,村里人听说你们王家村的在城里生意做得好,就说烧点粮食也没啥…”
“俺呸!”听到这种话,王家村的人都坐不住了,“做生意又咋的,做生意你们就能烧了俺们村的粮食啊!”
“就是!你们知不知道,要不是俺们有人起夜看到着火了,那把火能把俺们都烧死!”一想到这个,村民们更激动了。
严春被几个控制不住的村民踢了几下,他抱着头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俺们那时候也不知道,那火会烧得恁大啊!”
“既然你们村的人都知道火是谁放的,那为什么只有你,而且是过了这么多天才来告状?”程央央疑惑的问。
如果纵火是密谋,那这么多天才来告状,她觉得还情有可原,但如果整个村子都知道这件事儿,为什么只有他肯站出来揭发?
“火烧了之后,村里大伙儿害怕,都不敢出门,俺是因为要去城里给俺娘买药吃,才意外看到你贴的那张告示的。”
“怪不得!”程央央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去城里,路过严家村的时候他们村无一例外都紧闭院门的场景。
“那、程老板,俺那赏银…”严春看着程央央小心翼翼的问。
“你还想要钱!”王家村的见他还想要银子,他们更是生气,“你们一把火烧了俺们的庄稼,那庄稼几百两银子,你还想找俺们要钱!”
“可、可是告示上写了,举报就有三十两银子,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严春看着拿他撒气的人,委屈巴巴的说。
“程老板!你是大善人,这钱你多少会给点的,是不是?”
严春见跟王家村的人说不通,他又转向求程央央,程央央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就把他看心虚了,“那二十两?”
程央央还是不说话,“要不俺就要十五两?”
“十两!成不成?”
“程老板,你就可怜可怜俺那躺在床上的老娘吧,俺娘真的得吃药啊!”
“你娘金贵啊,吃什么药吃十两银子!”王村长骂骂咧咧的说。
“那俺不要、俺不要十两,七两?”严春知道买药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可他还想留点银子自己花,可好像七两也太多了点。
“五两!程老板,不能再少了!”严春朝众人哭诉着,“俺这些年给俺娘买药,已经欠了不少银子了,程老板,你救救俺吧!”
“俺来这里,村子就回不去了,没有钱,俺和俺娘都要饿死的!”
他的话也不知真假,众人都没有在意,他们只是看着程央央,她要信他们就信。
“村长,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空跟我去一趟严家村!”严春的事儿怎么着也得等到事情结束之后,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放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