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白晴雨道，“我爹娘都不让我下山，我至今下山的次数五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薛满：“我还是进入昆仑后第一次下山呢。”
姜揽月：“那我比你多一次，我已经是第二次了。”
宋卿尘又道：“听说这里的醉清风不错，马上想去尝尝。”
姜揽月：“想吃抄手了，不知道有没有抄手。”
薛满：“这里我儿时应该来过，我记得当时我爹就带我吃抄手了。”
谢思量在一旁听着这四个人的对话，内心有些无言。
最后，还是姜揽月拿着卷宗道：“等结束后我们在想这些吧，先去这个张员外的家里？”
宋卿&白晴雨&薛满：“好！”
谢思量：“嗯。”
*
几人在路边问了好些人，最后终于来到了张员外家中。
这位张员外是本地的一个富商，前些日子，他的儿子也陷入沉睡中，然后便不明不白的死了。张员外便联合其他几位富商和达官贵人，一起上报昆仑宗。
“这是天上来的仙人吗？”
管事婆婆一见几人仙风道骨，衣着打扮皆是不凡，认出这不是寻常之人，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宋卿尘拿着昆仑的玉牌道：“听闻此地近日时常发生一些人无缘无故死亡之事，我们是昆仑宗弟子，奉前来调查此事。”
“什么？是仙人、是仙人来了吗？是天上的仙人吗？”
屋内的张夫人和张员外一听是昆仑宗的弟子来了，立马跑出来迎接。
“仙人啊，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死的不明不白！不知道哪个奸人害得我儿……若是找到，我一定要抽他的皮扒他的骨。”张夫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张员外也劳累纵横：“我们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仙人你们要替我们做主啊。”
薛满轻声安慰道：“夫人员外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背后作乱的妖魔抓住。”
宋卿尘：“没错，夫人请放心，一切就交给我们。”
“好，各位仙君一定要替小儿做主，小儿虽说行事骄纵了一些，但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儿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张夫人又开始哭起来。
“夫人请冷静，”姜揽月道，“可以和我们说一下令公子的详细情况吗？”
恰好宋卿尘也在此时开口道：“夫人、员外，卷宗上说令公子去世时嘴角挂着笑？”
张员外含泪点了点头：“确实。那日小儿一睡不醒，我们刚开始只以为小儿需要休息。但是直到晚上，小儿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我们立马找了大夫，大夫诊治后也说不知道是什么病，然后又过了几天，小儿便去世了。不知为何，小儿死的时候还在笑。”
“张小公子在昏睡前有没有吃什么食物？或者去了哪里？”白晴雨问道。
“我儿的吃食一切正常，都是府中的厨子们做的，和我们吃的都是一样。”张夫人答道。
姜揽月道：“不曾出去过吗？”
张员外嘴唇动了动，不知该说不该说。
见张员外面有难色，薛满道：“请夫人和员外一定要如实相告，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尽快找到凶手。”
姜揽月开口：“请夫人和员外不要隐瞒，不然无法告慰令公子的在天之灵，相信他也希望你们能够如实说出。”
最终还是张夫人闭了闭眼，道：“小儿、小儿喜欢去那烟柳阁，昏睡前一日便去了烟柳阁。”
“烟柳阁？”薛满有些不解，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的。
而姜揽月和宋卿尘却是一听就明白了，怪不得张夫人和张员外不愿意说出来，对于大户人家来说，这种地方确实不好说出口。
张夫人又哭道：“我早就说那烟柳阁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我儿就是不听，整天和那群婊子混在一起。肯定是和那群人待在一起才会成这样的，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那群婊子都是些吸人精气的家伙，我儿一定是被那些小贱人吸了精气。一定是烟柳阁那群贱人，肯定是那群贱人害了我儿。”
张夫人一口一句贱人让姜揽月觉得有些刺耳，她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
谢思量眉间划过一丝躁郁之色，他看不见，刺耳的声音只会让他觉得烦躁。
薛满和白晴雨则双双愣住，二人刚刚还不知道烟柳阁是什么地方，张夫人这么一说，两人立马就懂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那我们先行告辞了，若是有消息，一定会告知夫人的。”姜揽月拱手道。
“好，仙人慢走，请仙人们一定要为小儿做主啊。”张员外道。
走出张员外的家中，薛满说道：“我们、我们要去那个烟柳阁吗？”
谢思量回答：“再去其他几家问问。”
姜揽月也点头：“多去几家看看吧，我看这卷宗上也有烟柳阁的歌女。”
“好。”
几人按照卷宗所说，又寻了一处人家。
红墙绿瓦，阳光洒在斑驳的墙上。
“咚咚咚。”
片刻后，一名妇人出来开了门，她穿着白布衣服，神色憔悴，双眼通红。
看着忽然出现的几人，她眼中也没有恐惧，只有麻木。
白晴雨直接道：“你好，我们是昆仑宗的弟子，接到此处妖魔作乱的消息，可否告知令公子的具体消息？”
“我儿……”妇人开了个头，两行泪顺着脸流了下去，接着便啜泣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谢思量直接退后了几步，没有上前。
姜揽月走上前去，轻声问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点头代表‘是’，摇头代表‘不是’，可以吗？”
妇人点点头。
“令公子死前脸上挂着笑吗？”
妇人点点头，双眼还是通红。
“那令公子生前去过烟柳阁吗？”
妇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姜揽月居然问出了这种问题，不过随后她点点头。
“好，我们就先问到这里。”姜揽月关切道，“大娘，如果有消息我们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妇人含泪点了点头。
告别这家后，几人又问了好几个最近死亡的人，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那我们去烟柳阁看看吧。”薛满道。
他手中拿着卷宗：“烟柳阁也死了两名女子。”
“那便有些奇怪了。”白晴雨道。
姜揽月抬眼看向谢思量：“谢思量，你觉得这是人做的还是妖做的？”
自从来到清水镇后，一直都是他们四个在叽叽喳喳，谢思量几乎一句话都没说，好似一个旁观者。
“这里妖气很重。”
阳光下，他的睫毛像是被洒了金粉，泛着金色的光。
“嗯，我也觉得。”姜揽月道。
几人来到烟柳阁，刚刚从张夫人口中他们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熏香袅袅，充斥着美酒与美人。
刚踏入门槛，便是一道浓郁的香气和一阵靡靡之音。
再往里看，烟柳阁内的女子都姿容艳丽，风姿绰约。
有几位美人看到门口来了人，衣着打扮皆为不凡，定为贵客，直接便向几人抛了媚眼。
宋卿尘和姜揽月将媚眼抛了回去，白晴雨不知所措，薛满则一见便羞红了脸。
而谢思量，根本看不见。
他微微皱眉，这里的味道对他来说太刺鼻了，周围的吵闹也很令他心烦。
若是平常，他定不会接受这种任务，他只喜欢对着妖物直接提剑。
鬼使神差，他往姜揽月身边微微靠近，只有姜揽月身上的冷香才能让他舒缓。
手指触碰到少女的衣料，是凉凉的丝绸，少年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第21章
烟柳阁，美人如云，丝竹悦耳。
白晴雨打量着周围，嘀咕道：“这里好多美人啊。”
姜揽月小声道：“确实，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她戳戳白晴雨：“你看那个，好美。”
“确实好漂亮！”
随后，她又道：“好可惜，谢思量看不见。”
谢思量：“……”
姜揽月又回头：“宋卿尘，这里可能有你的醉春风。”
宋卿尘笑道：“我马上来问问。”
一名女子走向几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女子不可入内哦。”
来人生了双凤眼，媚眼如丝，看起来极为年轻，大概和他们差不多大，乌发如云，笑起来眼底微波荡漾。
“女子为何不可入内？”白晴雨不解，“你们不也是女子吗？”
那女子又笑了一声，声音轻轻柔柔：“小妹妹年纪还很小呢。”
“我年纪也不小了，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啊。”
姜揽月不忍再听二人的对话，她拿出昆仑的玉牌：“好姐姐，我们是昆仑仙宗的弟子，奉命前来调查清水镇妖魔之事的。听闻这里有两名歌女去世，恳请姐姐让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