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省,不够再和我联系,”唐筝说,“每项开支列个电子凭证就行。”
说完这个,那边彻底没了信号。
留下简泱对着巨额旅游资金,和旁边的美少年面面相觑。
他若有所思。
简泱想起他听不懂中文,便简略将刚刚的电话解释了下。
听过后,他问了句不相干的:“泱泱的报酬是多少?”
简泱犹豫了会道:“三百美金一天。”
他脸上出现匪夷所思的神情。
怕他认为她不配这份高昂的报酬,简泱补充:“你妈妈很慷慨,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带你玩开心的。”
周温昱看她纤细的脖颈,细窄的肩膀,语气有细微的笑意:“照顾我?”
这样低廉的佣金就可以吗。
和他说话,简泱总能感觉到他话里沉甸甸的重量,她将这种压力归咎于三百美金:“我挺会照顾人的,你放心。”
少年突然大大地弯起唇角:“那泱泱一定要照顾好我哦。”
简泱利落地点火,一踩油门,保证道:“我会的。”
简泱想,她或许也不算自卖自夸。
母亲嫁给继父后,生的弟弟就是她带大的,长辈都说她很乖,会照顾人,以后的婆家一定喜欢。
身边的同龄朋友,也夸赞她很细心,她们总不需要操心什么。
但这些…算是优点吗?
简泱啼笑皆非。
如果能被照顾,谁天生就会照顾人。
谁知,和周温昱在一起后,却是他照顾她更多。
简泱长到快二十岁,早就能独立。这两年却被周温昱包圆衣食住行,养得退化了许多。
这次回去,母亲也说她做事没有以前麻利,切菜还能切到手。
那瞬间,简泱用纸巾捂住流血的手指,安静地想,和周温昱分手之后,大概不会再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一抬头,车停在了首饰店门口。
周温昱的脸放大,过来帮她解安全带。
简泱想起昨晚说的,和他一起买对戒的事。
进店后,导购介绍得天花乱坠。
什么“一生一世”,“唯一的爱”,“买了的情侣大多都来继续买婚戒。”
一问价格就是五位数。
周温昱听得认真,被忽悠得像是要买下全场。
简泱则静悄悄选了对银素戒,两对加一起,也不超过一千块,然后付了钱,把人叫了过来。
周温昱看起来有些嫌弃,头偏向一边。
简泱直接把他的手拿过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不要吗?”
周温昱这才看一眼戒指:“什么礼物?”
“就…普通礼物啊。”
看周温昱耷拉下脸,简泱凑过去,笑眯眯问了句:“你以为是什么礼物?”
“我以为你要和我求婚。”
简泱噗嗤笑出声:“和你求婚,几百块的戒指就可以了吗?”
他垂眸看着她:“可以。”
简泱想起冯若的话,是真觉得他有点恋爱脑了。
看她要戴中指,他拿开手:“我要这个手指。”
周温昱示意无名指,简泱顿了顿,还是随他去了。
恋爱的时候,就开心点好了。
[今天泱泱送我求婚戒指了。
我好幸福^ ^
泱泱才是上帝送我的礼物。——《周温昱日记6》]
第7章
买完戒指,周温昱又带她去吃了很贵的餐厅。
简泱觉得他最近奢靡之风过盛:“现在经济下行,赚钱不易——”
她说一句,周温昱就认真点一下头,随手又加了份三百八一盘的冰淇淋虾球。
最后,这份虾球,四分之三进了简泱的肚子里。
万恶的资本,做这么好吃。
“但话又说回来,”简泱吃完最后一颗虾球,镇定找台阶,“贵也有贵的道理。”
她吃的时候,周温昱就撑头,一脸认真地看,让简泱幻视网络上,托腮看猫咪吃罐头的主人。
大多时候,周温昱很随和,很少反驳她,也不像简泱所遇见的大部分男性一样,喜欢高谈论阔自己的观点。
但只是大多时候,偶尔他会突然变得刻薄较真,让简泱摸不着头脑。
就比如晚餐后逛超市,简泱和他聊起的李至文。
简泱没和周温昱提起过这个人,便直接省略从前发生的事,从他面试资格被取消开始说。
她评价:“现在的人还挺可怕的,什么事都能翻出来举报。”
简泱本意只是感慨如今社会险恶,人心不古,尤其是周温昱对外脾气肆意,有时还是要收敛一些,少和人结仇。
谁知,本来正在看蓝莓产地的周温昱忽然看她:“你在替他惋惜?”
“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
“他那么脏,不该被举报吗?”
简泱都快冒汗了:“他是活该,但现在社会戾气比较重,我们平时也要少树敌。”
周温昱垂着眸子:“他该庆幸,他生在中国。”
“什么意思?”
周温昱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宝宝,还想吃什么?”
简泱这才注意他快要装满的购物车,忙推他后背:“够了够了!”
他们住的公寓,是简泱大二暑假和人合租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两室一厅。
但室友换工作搬走,之后周温昱住了进来。
一进入到私人空间,好像就是周温昱“兽化”的标识。
从进门,超市的购物袋便落地。
他立刻抱起她亲。
一只手托在她臀部,稍微往前顶,她的两腿就分开,被迫环在他腰边。
从大门亲到沙发。
周温昱很有技巧性地含吮她的上唇唇珠,牙齿时不时轻叼着那一小寸皮肤,舌头打转着碾磨,偶尔重重擦过,会让简泱敏感地哆嗦一下。
非常放荡的亲吻,强烈的求欢暗示。
简泱手不住推他。
她感到害怕,昨天刚做那么久,怎么今天又要做了?
周温昱很恐怖,一天过去了,她都还有不适的感觉。
他前戏久,其实并不疼。简泱却更慌了,都没知觉了,是真的坏了吗?
简泱轻微的抗拒,被周温昱察觉。
他退出一些,垂着眼,看她淡粉的唇瓣,被亲得殷红肿胀,只能微微张着喘息,露出一小排可爱的牙齿。
周温昱又凑上去舔。
只是接吻而已,却像是溺水一样,简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周温昱的情欲总是到了骇人的程度,简泱生理性泪水流出,捂住嘴巴,不让他亲:“不要亲了,我嘴巴酸。”
她朦胧着视线:“也不能再做了。”
周温昱扬眉,在问为什么。
简泱极小声地,将憋了一天的话说出来:“我那里好像被你弄坏了。”
简泱不知道,她说的所有话,都成了十倍的助燃剂。
周温昱胀得连全身的肌肉都在发抖。
“我昨晚问你,你说不疼。”
简泱埋住脸:“可是已经一天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
周温昱凑近,听到:“还是和被撑开一样。”
简泱没得到答复。
她睁开眼,看见周温昱放在身前的手臂,上面绵延的青筋鼓起一条又一条,格外触目惊心。
“宝宝,”他捧住她脸,眸子晦暗,叹息着说,“你这样,是真的会被操坏的。”
这件事上,周温昱从未被满足过。
简泱能接受的程度,对他只是隔靴搔痒。但一出格就很可能会被抛弃,他曾经有过深刻的领悟。
一年半,他一点点调教,扩充她的底线。
昨晚是最过线的一次,却也是借着她的内疚,并计算过她的承受力。
遗憾的是,还是收到了不满的投诉。
简泱已经熟睡,脸上还挂着泪痕。
亲的时候哭了一次。
舔的时候哭第二次。
做的时候哭第三次,像是止不住的水龙头。
今天只做了一次,周温昱浑身还硬着。
他起身,灌了一瓶冰水。再趴下来,头枕在手臂,闭上眼缓解。
毫无作用。
好想要。
还是好想要。
这种渴望,密密麻麻啃食着骨缝,从脊髓痒到全身。
有过一次放浪形骸,从未被填满过的欲壑便突然燎原反噬。
在一起的时间,这种欲望,每时每刻都在撕扯他的神经。
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周温昱用碎玻璃划了满手的血才能保持清醒,不弄伤她。
他曾就这种不正常的毁灭冲动,连线过他的心理医生。
西蒙斯给他确诊了性隐。
大量的运动,除了维持身体状态,更是为了缓冲性欲。
“泱泱。”
“泱泱。”
最后一下,周温昱剧烈喘出声。
简泱被这巨大的动静吵醒,醒来睡裙上有一摊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