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渊并未停下步子,淡淡道:“我是真的有事,而且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妹,李大人找错人了。”
这话完全是撇清了和沈清迟的关系。
李怀景没有放弃,继续道:“沈大人别误会,我不是来为她求情的,只是内子因为这件事和沈夫人闹了一点不愉快,我想借这顿饭向沈大人道个歉,免得影响咱们的同僚之谊。”
“李大人这些年一直在翁州任职,我与李大人并没有什么情谊,若李大人觉得我有公私不分之举,大可上奏到御前参我。”
“沈大人,我没有说你公私不分的意思,而且当年咱们在云氏族学见过几次,也算是有同窗之谊吧,我今日其实还邀请了驸马,咱们聚在一起聊聊当年……”
“当年没什么好聊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清渊直接打断李怀景,转身离开。
他的态度实在坚决,李怀景不好再追上去纠缠,等出了宫,又被告知驸马也拒绝了他的邀请。
李怀景的脸色不免沉了两分。
他是为了云晚棠组的这个饭局,想缓和一下云晚棠跟春喜还有恒阳公主的关系,没想到连驸马都拒绝了他。
云晚棠听到李怀景被拒绝也有些失望,但她更关心的是不久后的冬猎。
她第一时间拿着上好的护膝护腕,还有一把好弓来到卫家。
“恭喜阿姐,只要泽儿在这次冬猎再次打败轩辕朗,拔得头筹,定然能再次扬名,成为昭陵家喻户晓的英雄。”
云氏不像云晚棠这样期待。
卫凌泽瘫痪那三年,云氏日日求神拜佛,只求他能健康平安,如今卫凌泽真的站起来了,云氏只希望他能好好的,不想他再冒险去争名夺利。
“泽儿的腿才恢复几个月,体力定然不及当年,我想进宫求皇后娘娘不要让他跟轩辕朗比了。”
云氏皱着眉头满是担忧,云晚棠不赞同道:“阿姐,轩辕朗已经被泽儿断了一臂,怎可能赢得过泽儿,你怎可因噎废食,耽误泽儿的前程?”
“前程哪有健全的身体重要?万一那个轩辕朗是故意来找泽儿寻仇的怎么办?”
云氏反驳,还是觉得不妥,却听到云晚棠说:“阿姐,你不是想让禾儿尽快生个孩子吗,若是泽儿能在冬猎中再度扬名,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云氏剩下的反驳一下子噎在喉咙。
她已让心腹婆子买了药回来,但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用。
云晚棠刚刚这番话像是魔咒蛊惑了她。
使臣团进京,不久后的冬猎是眼下最紧要的事。
文武百官都要为此事忙活起来,禾儿事后再生气,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回家哭闹,等泽儿在冬猎中再次扬名,禾儿就算说出这件事,萧家应该也不会太较真。
眼下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可万一泽儿输了呢?
云氏还是很犹豫,云晚棠直接抓住她的手说:“阿姐,禾儿已经被曹春喜和恒阳公主蛊惑了,你若再不下这剂猛药,她和泽儿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云氏抿唇,眸底的挣扎变得坚定。
第229章 卫凌泽,我会死在你面前
得了云晚棠的支持,第二日,云氏把卫凌泽和萧清禾都叫到主院用晚饭。
晚饭做得挺丰盛的,大多都是萧清禾爱吃的菜。
饭菜上桌后,云氏亲自给两人盛了汤。
“最近泽儿忙着接待使臣团,都没有好好在家吃过饭了,后面又要忙着冬猎的事,只怕时间会更少,真是冷落禾儿了。”
云氏话里带着歉然,萧清禾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
成婚这几个月,她跟卫凌泽见面越来越不高兴,如今她巴不得卫凌泽能一直在外面忙才好。
但云氏把面子功夫都做足了,萧清禾也还是配合地说:“母亲多虑了,夫君在外面忙的都是正事,我并不觉得被冷落。”
卫凌泽因为冬猎和春喜的事烦心不已,也没有时间去萧清禾面前看她的脸色,他皱眉地看着云氏:“母亲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难道就是叫我来吃个饭?”
卫凌泽的语气很是不满,怪云氏骗他来吃饭。
云氏横了卫凌泽一眼:“吃饭怎么了,难道你现在连陪我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是没有,只是觉得很没有必要。
卫凌泽不想跟云氏多说,埋头吃饭。
云氏催着两人把汤喝掉,又说了很多劝和的话,希望两人早日解开心结,重归于好,绵延子嗣。
卫凌泽根本不搭茬,萧清禾也只偶尔附和两句,并不往心里去。
云氏看的心梗,越发觉得云晚棠的提议是对的。
这两人已经貌合神离了,再放任他们继续下去,那就真的挽回不了了。
卫凌泽吃完一碗饭,扔下筷子就要离开,被云氏叫住:“你明日休沐,这么着急做什么,等禾儿吃完一起回去。”
“母亲,府里很安全,我可以吃完自己回去,就让夫君忙去吧。”
萧清禾拒绝,云氏却生气道:“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们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吗?”
云氏动了怒,萧清禾不好再顶撞她,索性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这就和夫君一起回去。”
两人并肩出了主院。
云氏屏退下人,只留下心腹婆子,不安地问:“这事能成吗?”
婆子连忙道:“夫人放心,这汤里药下得足,很快就能起效,大少爷和少夫人今晚肯定能水到渠成,只要少夫人体会到其中的妙处,定能跟大少爷和好如初的。”
但愿吧。
若是早知道他们两人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卫家还不如在三年前主动退婚,搏个好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