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并不知道两人昨夜发生了什么，调侃起萧夜辰来，说他终于开窍，像只疯狂开屏的孔雀。
萧夜辰并不觉得不好意思，任由众人打量，大大方方地上前向老夫人行礼问安。
“好好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新的一年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成婚，早生贵子。”
萧老夫人满脸慈爱，一边说话一边把最后一个福袋拿给萧夜辰。
萧夜辰双手接过，沉沉道：“夜辰谨记老夫人的叮嘱，一定好好努力。”
最近萧夜辰天天回萧家给萧清禾送东西，这会儿听到这话，众人皆是心照不宣露出笑容。
萧清月更是一个劲儿地冲萧清禾挤眉弄眼。
看来阿姐这是好事将近了。
萧老夫人虽然高兴，但精力到底不多，众人陪着说了会儿话便都退下。
春喜看出萧老夫人有些累，让下人把宁儿和安安带走，自己留下来帮萧老夫人按摩。
萧清月拉着萧清禾想探听更多的消息，两人刚走出松鹤院，萧夜辰就追上来：“月儿妹妹，我想单独跟禾儿妹妹说几句话，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不等萧清禾说话，萧清月直接松开萧清禾，溜之大吉。
萧清禾竭力保持镇定，但感觉萧夜辰一点点靠近自己，双手还是控制不住绞紧绢帕。
“禾儿妹妹，昨晚我……”
听到萧夜辰提起昨晚，萧清禾的心一下子悬起来，她忍不住打断：“昨晚你喝醉了，我让下人送你回去，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
萧清禾说完，萧夜辰没再说话，两人之间只剩安静，气氛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萧夜辰递来汤婆子：“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多谢禾儿妹妹让人送我回家，还有这个。”
听到这话，萧清禾立刻抬头看向萧夜辰，见他神情坦然，并无异样，一颗心顿时放下。
不记得了就好。
第377章 阴影
过完年，萧家上下都开始为了萧清月的婚礼忙碌起来。
婚期临近，萧清月终于有了要嫁人的不安，一有时间就黏着萧清禾：“阿姐，嫁了人我就不能时常回家了，你能不能多来看看我呀？”
“虽然不能时常回家，但你可以日日都跟妹夫待在一起，你之前不是还怪娘拦着不让你们见面吗？”
“那不一样，他对我虽然很好，但我跟他的家里人一点儿都不熟，万一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晋安侯夫人跟娘是手帕交，这些年哪次见你不是和和气气的，你那几位兄嫂也都是和善之人，只要你别任性胡闹，没人欺负你，而且娘身边的赵嬷嬷不是要跟着你一起去晋安侯府吗，她是娘身边的老人，还能护不住你？”
这倒也是。
想到赵嬷嬷严肃的样子，萧清月安心了些，不过很快她又叹气道：“我听说新婚夜圆房很疼，我有点害怕。”
萧清禾表情微僵。
她的新婚夜确实很疼，后来的每一次也都很疼，她没有体会过这种事的快乐。
不想让萧清月产生抵触心理，萧清禾柔声安慰：“也不是都会疼的，你……到时可以叫妹夫温柔些。”
“他要是不听我的怎么办，我听说男人到了床上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萧清月皱着眉头，很是担忧。
萧清禾抓住她的手，坚定道：“不管怎么样，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你有任何的不适，都要大胆的说出来，他要是敢对你用强或者伤害你，你就回来跟我说，我和小婶婶还有公主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萧清月也知道自家阿姐这两年惩治了不少负心汉，手段层出不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阿姐，你刚刚好像话本子里那种仗剑走天涯的侠女啊，要是夜辰哥哥不听你的话，你也要收拾他吗？”
“这是自然。”
萧清禾答得毫不犹豫，心里却有些不安。
萧夜辰对她用情至深不假，但万一她因为心里有阴影，导致房事不和，只怕这份情也不会长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天晚上，萧清禾梦到了新婚夜被卫凌泽粗暴对待的场景，她试图挣扎反抗，但卫凌泽的力气太大，她被死死压制，根本动弹不得，后来，卫凌泽的脸变成了萧夜辰。
“不要！”
萧清禾吓得惊醒，睡在外间的雀枝立刻进来点灯：“小姐可是做噩梦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萧清禾身上的寝衣被汗水湿透，鬓发也黏在脸上，脸色有些苍白。
雀枝吓了一跳，连忙让人打来热水帮她擦身子。
“现在才刚到四更，离天亮还早着呢，小姐再睡会儿吧，奴婢去把安神香点上。”
“不用了，我睡不着，把白日我看的那本书取来吧。”
萧清禾摇摇头，睡意全无。
“夜里看书对眼睛不好，”雀枝说完拉住萧清禾的手，“小姐方才梦到了什么，可以跟奴婢说说吗，也许说完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萧清禾不想说，她转移话题问：“你年纪也不小了，过年回家家中可为你安排了婚事？”
雀枝很小就到萧清禾身边伺候了，萧清禾原本打算自己成婚后，一切稳妥了，就为雀枝挑一位值得托付的郎君风光出嫁，但因她和离，雀枝说什么都不肯嫁人，便陪着她蹉跎到了现在。
雀枝点头：“家里催肯定是要催的，但嫁人哪有跟着小姐好呀，奴婢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萧清禾笑笑：“就算嫁了人你也还是可以继续在我身边做事呀。”
“那不一样，嫁了人就有一大家子要管，万一奴婢有了孩子，心思难免被孩子分去，就不能全心全意照顾小姐了。”
外面凉，萧清禾索性把雀枝拉上床，让她陪着自己聊到天亮。
估摸着老夫人该醒了，萧清禾这才开始梳妆，刚收拾妥当，下人便来禀报：“大小姐，萧将军来了。”
萧夜辰是来送木偶的。
按照萧清禾给的图纸，他做好了给萧清月的新婚贺礼。
木偶上了色，穿着喜庆的婚服，依稀看得出是萧清月和晋安侯府小公子，但又不完全像，因木偶胖墩墩的，比起真人透出两分傻气的可爱。
“这木偶做得真漂亮，萧将军的手好巧啊，二小姐一定会很喜欢的。”
屋里丫鬟纷纷夸赞，萧清禾的心情也好了些。
她收好木偶，去前厅见了萧夜辰。
“木偶做得很漂亮，劳烦阿兄了。”
萧清禾颔首道谢，萧夜辰连忙说不用，而后小心翼翼道：“明日就是元宵节了，禾儿妹妹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什么安排。”
听到这个回答，萧夜辰眼前一亮，飞快道：“那我能约禾儿妹妹一起去逛元宵灯会吗？”
虽然最近他给大小姐送了不少礼物，但还没有一起出去游玩过呢。
萧夜辰满脸期待，萧清禾没有扫他的兴，爽快道：“好啊。”
萧夜辰顿时笑开，不过他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很快发现萧清禾眼底有血丝：“禾儿妹妹，你昨晚没睡好吗？”
萧清禾顿了顿，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做了个恶梦。”
雀枝的手很巧，悉心为萧清禾梳妆，掩盖住她脸上的倦色，除了眸底那点血丝，没人能看出她昨晚从恶梦中惊醒，一直失眠到天亮。
然而她刚说完，便听到萧夜辰问：“禾儿妹妹可是梦到了以前一些不好的事？”
才刚过完年，萧清月马上又要举行婚礼，萧家上下都是一派喜气，萧清禾在萧家不会受什么委屈，能让她梦魇的只能是和卫凌泽有关。
萧夜辰满脸关切，萧清禾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萧夜辰会像雀枝那样安慰自己一番，却不想萧夜辰郑重道：“是我让禾儿妹妹感受到压力了吧，若是禾儿妹妹跟我在一起会想起以前不好的事，禾儿妹妹完全可以拒绝我，只要禾儿妹妹开心，哪怕是以兄长的身份一直守在禾儿妹妹身边我也很高兴。”
第378章 受伤
“萧夜辰，我只是做了个恶梦，你不要胡乱揣测，更不要急着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萧清禾有些生气。
虽然她的确因为以后可能会有的亲密举动而不安，但那是卫凌泽对她造成的伤害，和萧夜辰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年萧夜辰给她的都是保护，表明心意这段日子，更是处处小心呵护，以她的感受为先，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萧夜辰看着萧清禾的眼睛，认真道：“我只是希望禾儿妹妹不要有压力，每天都能很快乐。”
“我没有压力，就算有，那也不是你带给我的，”萧清禾加重语气，不等萧夜辰再开口又道，“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说这种话，我也不喜欢。”
萧清禾表情严肃，萧夜辰只好点头：“好，以后我都不说了。”
元宵节的灯会要晚上才开始，吃过晚饭，萧清禾才和萧夜辰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