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渊快步走到床边,把人抱回床上:“我已经吃过了,很香。”
“啊?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春喜有些不满,她今天回来吃了好大一个瓜,就等着分享给他听呢。
还没完全清醒,春喜的语气不自觉带着两分娇嗔。
沈清渊的心软了又软,忍不住把人捞进怀里亲:“以后时间很长,夫人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与我听。”
沈清渊亲得很温柔,春喜便也仰头配合,很快,横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收紧,昭示出其主人的意图。
春喜的眼睛睁大了些,人也跟着清醒过来。
春喜推开沈清渊,喘着气开口:“夫君,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不累吗?”
倒不是春喜有意推辞,而是这些日子确实很累。
他们后来改走水路虽然轻松了些,但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刺客,一刻也不敢懈怠。
沈清渊作为发号施令的人,要忙的事更多,自然更累。
“夫人是在担心为夫不行?”
沈清渊反问。
他没灭灯,眸底的不悦很明显。
春喜连忙摇头:“我只是心疼夫君。”
“无妨,陛下体恤臣子,特准我在家休假十日,为夫有的是时间休息。”
“可是今天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
一回京就跟莫氏和莫家对峙一场,还打扫屋子煮了饭,春喜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儿被掏空了。
听出春喜话里的疲倦,沈清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埋首在春喜颈间,失笑道:“我做了近三十年的苦行僧,好不容易开荤,夫人可知我这一路忍得有多辛苦?”
诶?这一路大人有在忍吗?
那晚帮她擦药的时候,大人不是还一本正经吗?
春喜有些不相信,但更多的是甜蜜。
她还以为自己那晚的表现很差劲,没想到大人还食髓知味了。
得意劲儿上来,春喜倒是有些不忍心了,她想了想说:“那要不夫君先来一次解解馋?”
“好。”
春喜的尾音还没完全落下,沈清渊就应了声,而后一个翻身,将春喜压在身下。
“等等,夫君,还没灭灯……唔!”
唇被封住,春喜很快就见识到饿疯了的老男人有多可怕,再没有精力在意灭没灭灯的问题。
整整一夜被翻来覆去,春喜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睡到中午才醒,刚动了一下,就感觉身子像是散了架。
嘶~
说好的一次,大人他说话不算话!
春喜气得咬牙,她颤着腿穿好衣服,准备找沈清渊算账,走出房门却看到自家大哥正和沈清渊一起坐在院子里喝茶。
“大哥。”
春喜唤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有些哑,不由得哀怨地瞪了沈清渊一眼。
沈清渊这会儿又恢复了平日的严肃正经,主动起身来扶春喜:“夫人连日来辛苦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还知道我辛苦,昨晚怎么求你停你都不停?
春喜不客气地在沈清渊腰间又掐又拧,沈清渊面不改色,甚至还对曹武说:“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阿喜对家人的感情都是不会改变的,大哥以后可以随时来侯府找阿喜。”
沈清渊态度平和,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和春喜的相处也很亲密自然。
曹武这些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笑着站起身:“妹夫刚破了大案,日后肯定很忙,看到阿喜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也要多赚钱养家,不会常来叨扰的。”
曹武说完就要离开,春喜开口叫住他:“大哥今日来找我可是为了娘?”
昨日她都没让王氏说几句话,就把人赶了出去,王氏回去肯定会闹得人仰马翻。
春喜都已经猜到了,曹武却还嘴硬地说:“娘没什么事,昨日她虽然气冲冲地回家,但我和你大嫂劝说一通后,她就想开了,家里一切都好着呢。”
娘硬把阿文塞给阿喜已经很过分了,曹武不想再让春喜烦心。
春喜心头微暖,她虽对王氏不满,但大哥大嫂对她一直都挺好的。
“大哥不必骗我,是我让人把娘赶出侯府的,没道理让你和大嫂替我承担娘的怒火。”
曹武连忙道:“阿喜你别犯糊涂,娘来侯府跟着外人一起逼你和妹夫和离本就不对,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更不必回家跟娘下跪道歉!”
王氏昨日回去,在家门口就闹开了,痛斥春喜不孝,嫁了人连她这个娘都不认了,还扬言说春喜不回去下跪认错,她就一死了之。
曹武和钱氏轮番劝了,但都没用,今早曹武出门之前,王氏还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呢。
春喜早有预料,她挑眉道:“我只是说我有办法平息娘的怒火,什么时候说我要回去下跪道歉了?”
曹武不解,春喜继续道:“有劳大哥回去转告娘,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褒奖了我,还着礼部为我和夫君补办婚礼,就算娘真的想不开寻了短见,也不会有人苛责我半句,我会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成为贵夫人,再为娘挑一块风水好的墓地博个孝女美名。”
曹武:“……”
阿喜,还得是你,这下不诅咒死你,娘哪舍得去死啊。
第108章 我只认她一人为妻
离开瀚京前,春喜做了些肉干,她给曹武拿了些,又拿了两套自己抽时间给侄儿做的衣服鞋袜。
曹武给儿子取名曹正,希望儿子以后做个踏实正直的人。
拿着春喜给的东西,曹武又有些想哭:“阿喜,你别总是挂念家里,你一个人在侯府,得照顾好自己,阿文要是不听话,你尽管骂尽管揍,千万别忍着。”
春喜有些哭笑不得:“大哥,你放心吧,我在侯府过得可好了,没人敢欺负我。”
曹武点点头,想了想又把春喜拉到一边小声说:“虽说你现在年纪还小,但妹夫都快三十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如今妹夫立下大功,肯定要升官,到时少不得有莺莺燕燕往他身上扑,有个孩子你的地位才能稳固。”
这种话本不该曹武这个做哥哥的来说,但王氏和春喜现在的母女关系太僵,曹武只能硬着头皮提醒。
听到这话,春喜就想到昨晚不可描述的画面,腿立时就软了,她含含糊糊道:“我明白,大哥放心吧。”
就这么会儿功夫,春喜打了好几个哈欠。
曹武只当她是一路奔波辛苦了,执意不让她送,沈清渊主动道:“夫人好好休息吧,我送大哥出府。”
曹武连声应下,春喜便也不再坚持。
出了问心院,曹武还想叮嘱沈清渊几句,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沈清渊说:“大哥不必担心,我心悦阿喜,不管身居何位,此生都只认她这一个妻子,平日也会洁身自好,绝不让什么莺莺燕燕往我身上扑。”
曹武没想到沈清渊的听力如此敏锐,竟将他刚刚的话全都听了去。
他有些尴尬,但见沈清渊一脸认真,还是鼓足勇气说:“妹夫今日所言我相信都是真的,但我们两家的差距实在太大,就算妹夫喜欢,妹夫家里的人恐怕也会有意见,而且人心易变,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妹夫若真爱重阿喜,不妨多给阿喜一些旁人夺不走的倚仗。”
钱财这种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但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不一样,那是跟阿喜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
沈清渊明白曹武的意思,他颔首道:“大哥说的我都明白,我的子嗣只会由阿喜所出,不过阿喜现在年岁尚小,我想让她快活一些日子再生孩子。”
春喜十岁就进了卫家做丫鬟,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曹武自然也希望她能过得松快些,他听出沈清渊对春喜的爱意,忍不住问:“妹夫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难道不着急要子嗣吗?”
“不急,我的身体挺好的,就算再过几年也能要上孩子。”
沈清渊答得很快,非常自信。
曹武看着他颈侧带血的抓痕,一颗心也落了地,连忙附和:“妹夫说的是,你与阿喜新婚燕尔,多培养培养感情也好,你们的身体都很好,过几年要孩子也是没问题的。”
走出侯府,曹武的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
阿喜嫁对了人,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春喜并不知道沈清渊跟自家大哥聊了什么,正在屋里等着跟沈清渊算账呢。
然而不等她开口,沈清渊就先发制人:“夫人昨夜对为夫真是下了死手,害得为夫今日被大哥狠狠笑话了一番。”
“……”???
昨晚被翻来覆去折腾的人分明是她,今天她还要被埋怨上了?
许是心态变化,春喜如今再看沈清渊,只觉得他脸上的正气都是伪装,他根本就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春喜不打算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她板着脸说:“夫君莫要恶人先告状,昨夜是夫君不守承诺在先,我整个人都差点儿被夫君折腾散架,今日险些连床都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