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岸从良了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胸前还戴着自己的那枚戒指。
陆十屿略过她，径直走进小卖部。
他在里面晃荡了一圈，没什么购买的欲望。
透过层层的货架看向窗外，小卖部门口的长板凳上已经空空如也。
陆十屿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彩虹糖，然后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转身，看见傅明霜挤进了货架与货架之间，在狭窄的空间里，对着自己笑容灿烂。
“好久不见陆十屿。”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有没有想我？”
“没有。”
“可我想你了。”傅明霜笑着往前一步，陆十屿本能地后退一步，磕到身后的货架上。
但傅明霜的气息，挥之不去。
“你男朋友呢？”
“他在上课呀。”她答得很轻松，在陆十屿的意料之外。
他以为傅明霜会答非所问，或者顾左右而言他，甚至会调戏地问自己是不是吃醋了。
可她却没有，回答得顺其自然，还理所当然。
陆十屿拿着手里的糖，抵住她肩膀把她推开。
“你男朋友看到你这样，不会有意见吗？”
“他比你乖，他敢有意见，我就甩了他。”
“然后呢？又重新找？”
“对呀，你要排队吗？”
“不用了谢谢。”陆十屿想离开。
傅明霜拉住了他。
“你欠的账什么时候给我？”
“欠什么账？”陆十屿明知故问。
“亲一次，做一次，你欠我21次。”
“怎么？你那些男朋友满足不了你？”
“都说你是Vip咯，你不吃，他们连肉碎也吃不了。”
陆十屿笑了，但很轻蔑，很不齿的那种。
“你可能理解错了，我说的‘做’跟你说的‘做’恐怕不是同一个意思。”
傅明霜歪着头，很有兴趣地问:“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做饭、做菜、做运动、做作业……反正不是做哎。”
傅明霜并没有恼羞成怒，似乎早就料到:
“你在酒吧里提出这个交易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认账是吧？”
“是。”陆十屿扬了扬下巴。
傅明霜失笑:“陆十屿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你还是之前的乖宝宝吗？”
“蓄谋骗色，撒谎成瘾。”傅明霜丢给他八个字。
陆十屿抿着唇，眸色越来越冷。
傅明霜看着他手里色彩鲜艳的彩虹糖，说道:
“有些东西看着是好看，但当你把包装撕烂了以后，你就会发现……”
傅明霜一声嗤笑:“里面也就那样。”
“砰”陆十屿没控制好力道，把她重重地抵在货架上。
“嘶……好痛……”她皱了皱眉，然后笑了，“我喜欢。”
陆十屿黑着脸:“好玩吗？”
“不好玩吗？”傅明霜反问他。
陆十屿藏不住的一脸愠色，却闭紧了唇。
“行吧，那我找别人玩。”傅明霜无所谓地说完，推开他，往外走。
陆十屿无力地靠在货架上，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来自萧博士。
【情况好转，就可以停药了。】
好转？停药？
陆十屿按熄了手机屏幕，把彩虹糖放回货架上，两手空空地离开。
经过收银台时，看见傅明霜边结账边打着电话：“亲爱的，我已经买好了，今晚去你家？”
陆十屿瞄到收银台上的两盒避孕套。
第44章 明明发疯的是那个女人
走出小卖部的陆十屿，收到凌秀珠的提醒要准备转学的材料。
转去京大？
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京大。
既然戒断，就该戒得彻底。
陆十屿打通念九思的电话。
“帮我个忙？”
他绝望地闭眼，深呼吸一下：“不是交换口水，我没有那个癖好。”
“帮我演个戏，说你要跟我一样读外院。”
“什么条件？”
他顿了顿：“好，我答应你。”
同盟达成。
***
这日，陆念两家聚餐。
凌秀珠在餐桌上愕然地说：“小九也想去外院？”
“嗯，我要跟十屿哥哥一起。”念九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毕竟她是念九思，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
凌秀珠有点犯难：“那你们可以考虑一起去京大呀。”
“我考不上。”这句倒是实话。
凌秀珠的脸色不太好，但又不好在大家面前发难，便先把话咽下去。
“十屿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念九思拉走了陆十屿离开包厢。
凌秀珠心里有气无处撒，刚好瞄到陆十屿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便习惯性地点开，输入密码……
密码错误。
错误？
凌秀珠难以置信地又输入了一次。
还是错的。
为什么换了密码？
凌秀珠敛了敛神色。
“秀珠，你在想什么呢？脸色这么凝重。”
念母白静打断了凌秀珠的思绪，在一旁欣慰地说：“我起初还担心两个孩子玩不到一块，现在没想到进展这么顺利，果然缘分天注定呢。”
凌秀珠极不情愿地咧了咧嘴。
“哎？你是换了裙子吗？刚刚在茶舍你不是穿旗袍吗？”白静好奇地打量她。
“哪有，你记错了吧，我哪有这么娇气一天换这么多衣服。”
凌秀珠说完，笑容突然僵住了。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天在会所，念九思穿的裙子跟监控里拍到那女人的裙子完全不一样。
而且那女人离开时，与自己擦肩而过，她还闻到她的香味。
所以……
要么自己的儿子脚踏两条船，要么那个女人由始至终都不是念九思，念九思只是烟幕弹，就好像这次在择校的问题上一样。
凌秀珠铁青着脸。
另外一边……
陆十屿跟着念九思来到餐馆外的花园，夜很黑，灯光有些昏暗。
“沈逆呢？你把沈逆叫来了吗？”念九思张望了一下。
陆十屿示意她回头，刚好看见远处从车上下来的沈逆。
念九思立马转身背对着他，向着陆十屿。
“来，吻我。”
“什么？？”陆十屿震惊。
“交换口水，别装不懂好吗？你跟明霜姐姐都做了21次了。”
陆十屿：“……”
她们什么时候成了会讨论这种事的闺蜜？
“快呀！你不是很喜欢接吻吗？你又不吃亏。”
“我不喜欢接吻。”
“不喜欢？你又不喜欢明霜姐姐，又不喜欢接吻，那你在港岛一天到晚啃她做什么？”念九思发出灵魂拷问。
陆十屿愣了一下。
“装货！”念九思不齿，给他下了个结论，“你就是喜欢、接、吻！”
念九思余光往后瞄，催促发愣的陆十屿：“快呀！你不是要刺激心脏吗？你不是要治病吗？快吻我！”
确实。
他想起自己在港岛入魔般的沉迷，放纵自己在唇瓣相磨的快感里。
陆十屿往前一步，捧起念九思的脸，低下头，靠近，目光盯着念九思的唇……
可想到的，却是傅明霜。
他的动作卡在半空，茫然地看着苍白脆弱的念九思。
脑海里，都是热火张扬的傅明霜。
他吻过她花香的烟，吻过她苦涩的酒……
那种撞击心脏的快感，那种像醉了一样的迷恋，现在，找不回来了。
他，根本吻不下去。
“陆十屿你在干什么？！”
沈逆暴躁的声音响起，然后眼前的念九思被拉开。还没回过神来，就结实地吃了沈逆一个拳头，踉跄地后退几步。
“你疯了吗？她是念九思，不是傅明霜。”沈逆怒斥他。
疯了吗？
为什么这么多人问自己，是不是疯了？
凌秀珠问，现在沈逆也问。
明明发疯的是那个女人。
“沈逆……”念九思拉住沈逆，空洞的眼眸看着他：
“你说过我不能接吻，但我现在破戒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对我破戒？”
沈逆顿了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天过后才狠狠地骂了一句粤语：
“痴Q线！你地一个二个都痴Q线！”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脚步虚浮地逃离了现场。
念九思愤愤地看着他的背影，转而问她的未婚夫：
“痴Q线是什么意思？”
陆十屿看了她一眼：“他说你可爱。”
念九思听完，心满意足地往包厢走去，走了几步，停下来问陆十屿：
“你不进去吗？”
“不了。”陆十屿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说道:
“我要去京大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