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港岛大学法学专业一级荣誉毕业的学生,沈逆时常觉得念九思说话狗屁不通,可好像又无法反驳。
他只能把“说理”放到一边,不管不顾,撑着床便站了起来,念九思变成了他身上的“挂件”。
他用力甩开她,力道越来越重,但念九思也勒得越来越紧。
“念九思!”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念九思尖声叫着,带着浓浓的哭腔。
眼泪粘湿了沈逆的颈窝,让沈逆瞬间失去推开她的力气。
她就一直趴在沈逆身上哭,哭得细细碎碎,瘦弱的身板一颤一颤。这让沈逆想起第一次见到念九思的情景。
她在超市里偷了东西,被人扭送到警察局。念家碍于脸面,只派律师出面协调。个个都知道这念家小姐,既柔弱娇气,又难伺候,便骗了新入职的沈逆过去赎人。
沈逆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无措地缩在角落里,埋着头在哭,肩头也是这样一颤一颤的,像如今这般。
那时的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了一句:“别哭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回忆到这里停止。
沈逆重新坐在床上,也是轻轻拍了拍她脑袋,叹了口气:
“念九思,我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所以,我的心是不完整的,你要来干嘛?”
念九思终于松开他,双眼红红的,泪水蘸湿了睫毛,眼角还挂着珍珠,却依然坐在他身上,看着他。
“没关系沈逆,那就把你的心剩下那一部分给我。
“……我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订婚了。沈逆,就只剩下60分钟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沈逆抬起手,闭上双眼,认命般将念九思拥入怀里。
念九思沉浸在这惊喜中,软下了身子,然后就被沈逆从他身上拎开了。
他起身,垂眸看着她:“念九思,你是我老板的女儿,这个订婚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带你走的。”
说完,他往房门走去。
“砰呲!”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沈逆诧异回头,看见念九思站在酒柜旁,敲碎了一个酒瓶。
酒液混着玻璃残渣洒满在她脚边,一片狼藉,她拿着残破的瓶口,对着自己手腕那一条淤青,颤着声音,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
“沈逆,亲我,我要你亲我。”
像个无理取闹又恃宠而骄的小孩。
沈逆盯着她白皙手腕上,那条异常明显的动脉。他最后一次看见安倩时,就是这一条淤青,鲜血淋淋。
他疾步向前,双眼布满了血丝,压抑着胸腔的怒火,一手握住那亮着獠牙的瓶口,一手摁住念九思的后脑勺……
吻,狂风骤雨地落下……
像失了控的火车在横冲直撞,把所有的情绪压在念九思这单薄的身板上,强势得仿佛要将她揉碎。
手心捏紧,玻璃瓶口扎入自己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融入密密麻麻的毛缝里。
消失了,除了血腥味,什么也看不见。
唇被念九思咬破,但他仍继续疯狂地索取,直到他感受到脸上划过的冰凉……
念九思的眼泪,落在他沈逆的脸上。
沈逆错愕地松开,念九思抹了抹唇上属于沈逆的血,哭着说:“沈逆,我恨死你!”
念九思冲出了房间,徒留沈逆一人。
依旧是逻辑不通,可沈逆也一如既往地,无法反驳。
手里的酒瓶掉落,满手鲜血,沈逆颓丧地坐在地上。
***
傅明霜找了一圈没找到念九思,却在过道上撞见梳妆打扮完准备出来应酬的凌秀珠。
她若无其事地迎面走过,可身上独有的香水味,却困住了凌秀珠的脚步。
“请问一下……”凌秀珠回头,叫住了她,却只看到她背影,“是哪位宾客?看着好生的脸。”
“女方家的。”傅明霜没有回头,背对着凌秀珠随口一说,但也不能算她胡诌。
可好死不死的,白静刚好从另一头拐过来,撞见了这一幕,面露困惑地说:
“抱歉,我不太记得……”
“哦,说错了,是男方的。”
凌秀珠正想呵斥傅明霜浑水摸鱼,却在她转身时看到了她的脸,愣住了。
这张脸……不就是跟自己儿子当众接吻的女孩吗?
凌秀珠不禁把目光移到她锁骨处,衣服布料包裹的地方,微微隆起。
傅明霜知道她凌秀珠想看什么,便不动声色地,把脖子上的绳子一挑……
藏在里面的戒指露了出来。
她挑衅地看着凌秀珠。
她傅明霜发疯,哪里需要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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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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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还亲了我呢
凌秀珠看着戒指,脸色变了,但又看了看对面的白静,也只得强颜欢笑:“哦是是是,是我们家这边请的客人,我招待一下。”
她给了傅明霜一记厉色,把她带到一旁。
“你这枚戒指……”凌秀珠试探性地问。
“你儿子跪着送给我的。”傅明霜大大方方地撒谎。
凌秀珠讥讽地说:“我儿子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能确认,你这枚戒指是假的。”
“是吗?”傅明霜举起戒指,借着过道的光,看到戒指投下的一串阴影。
“这是失传的古梵文,意思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赝品无法复刻。”傅明霜将陆十屿说的话,原封不动送给他最敬爱的母亲。
凌秀珠难以置信,脚站不稳扶了扶墙,脸色铁青。
“阿屿他很单纯,一时被你迷惑了不懂事,你把戒指解下来,我可以不追究你任何的过失。”
傅明霜轻蔑地笑了:“我有什么过失?”
“觊觎我们陆家就是最大的过失!带着我们陆家的戒指招摇过市也是不可饶恕!”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呛声,凌秀珠血压飙升。
“大姐……”傅明霜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儿子不知廉耻地纠缠我?”
“啪!”凌秀珠打了傅明霜一巴掌,尖着嗓音说:“不、可、能!”
傅明霜习惯性地扬手,正准备打回去,就被凌秀珠指着鼻尖说:“你敢打我?你想清楚了你打的是谁!你、还有你们家、甚至整个家族,背不背得起你这一巴掌的债!”
她傅明霜背不起、她爸傅震川大概率也不行、但她小叔傅轻舟……恐怕比他年纪大两轮的凌秀珠,都要尊称他一声“三爷”。
越是这样,傅明霜越是收起自己的爪子,整个人都收敛了,低眉顺眼地说:
“我确实玩不起,我会把戒指还给陆同学的。”
“给我就行了。”凌秀珠摊开手。
“今日是订婚,我怕不跟陆同学解释清楚,他心里不愉快怎么办?我还是当面跟他解释一下吧。”
凌秀珠认为有理,便补充一句:“你放心,今日过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我儿子的。”
“好的,谢谢阿姨。”
看着凌秀珠趾高气扬地离开,傅明霜阴沉着脸,打了一通电话给小丁。
***
陆十屿在宴会厅,看到了小丁。
所以说,她傅明霜也来了吗?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订婚宴就开始了,傅明霜没有动作,也该把戒指还给自己了。
他看着小丁急匆匆的步伐,他也跟了上去,想通过他找到傅明霜。
可陆十屿看到小丁,拐进了花园里的假山后面,和一个不是傅明霜的女人搂搂抱抱。
“你在干什么?”陆十屿黑着脸打断这对野鸳鸯。
小丁看到是陆十屿,不羞不躁地说:“偷情呢,明知故问。”
“傅明霜呢?”
“我让她在房间里洗好澡等我。”
“什么?!”陆十屿一把将一身腱子肉的小丁压在假山上,一个盒子从小丁的裤袋里抖落出来。
陆十屿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九个大字:外层颗粒感,超薄劲爽
小丁推开呆滞的陆十屿,捡起了已经开封的盒子,笑着说:“这款好用,她最喜欢。”
“砰!”
陆十屿朝小丁揍了一拳,骂道:“人渣。”
“男欢女爱,这不平常吗?她看着你订婚肯定发疯,发疯就喜欢找我做哎,我带着套来,是一种尊重,懂吗?!”小丁的嘴脸异常嚣张。
陆十屿又准备抡起拳头,被赶来的傅明霜呵斥住了:“陆十屿你干什么打人?”
傅明霜推开了他。
“他在这里劈腿!”陆十屿指着小丁说。
“他做什么了?”
“他跟这个女人躲在这里搂搂抱抱!”
傅明霜笑了,好像听到一个智障的笑话:“那我跟你呢?你还亲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