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君兴奋地搂住颜十九的脖子,“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颜十九语气笃定,“你比先皇知人善任,能够精准地辨别忠良并重用,天生就有识别奸佞宵小之辈的敏锐,你的直觉总是很准,这是做皇帝的天赋。”
南璃君笑容愈发灿烂夺目,笑道:
“你这是变着法儿哄我呢?油腔滑调,不能信你!”
颜十九呲着洁白整齐的牙齿笑起,目光温柔又宠溺:
“不信我?我好慌,看来我得抓紧努努力了!”
南璃君捂嘴掩笑:“你想干嘛?”
颜十九用力搂住南璃君的腰,语气染上魅色,坏笑道:
“想要你。”
南璃君瓷白的脸上挑起飞红,显得她愈发妩媚动人。
“你伤才刚好几日,真是一日都不老实。前儿要了,昨儿要了,今日午时要了,这会怎么又要?真该一刀让你当太监!”
他笑而不语,只是目光如弯钩一般望着她,蜻蜓点水地吻向她雪白的肌肤,一点点润湿那娇软……
第285章 格外敏感
秋雨一场寒一场。
空气仿佛带着细微的刀锋,削得万物瑟瑟凋零。
所有人都在等最后一场秋雨。
寒冬已蓄势待发,像是静静等待着少女与爱人挥泪告别,他便要无情登场。
霍府栖云居中,霍乾念愁眉苦脸地望着手里浓浓稠稠一杯象骨灰,即使兑了酒,却还是腥臭得辣眼睛。
云琛拿着手帕站在一旁,做好随时冲上去捂死他嘴巴的准备,哄道:
“阿念,‘君子服之可以延年’,叶峮哥他们都吃了,就差你还没吃,岂不是浪费观虚道长的心意?听话,不怕吐,吐了也没事,我用帕子给你捂回去!”
霍乾念眼神幽怨,“琛儿,你永远待我这样好。”
说罢,他皱着眉头捏住鼻子,端起象骨灰一饮而尽。
刚发出“呕”的口形,云琛便冲过来用帕子将他的嘴死死捂住,叫他硬生生将咕涌上来的五脏六腑咽了回去。
不知是吃的量太大的缘故,还是象骨灰有点儿过期了。
霍乾念吃了满满一大杯酒兑骨灰之后,很快便昏昏沉沉睡去,一连睡了七八个时辰都不见醒。
云琛心里有点没底,赶紧请府医前来看顾,又叫来叶峮、花绝和不言帮忙一起照看霍乾念。
只可惜府医医术有限,并看不出什么。
叶峮提议:“要不去请太医院的徐太医?听闻徐太医入太医院之前,一直四海游历行医,见多识广,能治各种疑难杂症。”
云琛觉得可以一试,嘱咐道:
“悄悄去请吧,先别惊动旁人。”
虽然这两年不在京都,但从前屡屡被各方仇家刺杀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若叫旁人知道霍乾念突然昏迷,只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这么些年过去,随着霍帮财强势大,仇家们只是愈发没有底气动手,并不是全死尽了。
不言轻功好,脚程快,自请去寻徐太医。
不消半个时辰,天还没黑,就见不言半搀半拖着一个老头子匆匆而来。
徐太医两条腿倒腾得飞快,气都没工夫喘,刚一进门就被花绝扯到霍乾念榻前:
“太医,您快瞧瞧我家少主!”
得亏叶峮在,满屋子还算有个妥当人,给徐太医搬了凳子上了茶,等徐太医倒顺气之后,才请人给霍乾念探脉。
徐太医将手指搭在霍乾念腕上,砸吧两下嘴,开口第一句就吓得云琛差点跪下:
“凉了。”
叶峮等人面色皆变。
徐太医大喘气道:“酒太凉了。来时路上听不护卫说,霍将军是服用酒兑象骨灰后昏迷的。没想到传说中的巴蛇吞象骨竟是真的,真是罕世的宝贝。
只不过巴蛇属地火,象骨属阳火,焚烧成灰之后更是阳气大盛,应以温酒送服。而霍将军喝下的酒太凉了,扰乱阳气,阴阳破衡,故昏迷不醒。”
只听满屋子都是捶胸舒气的声音,徐太医嘿嘿笑道:
“不妨事,霍将军年轻力壮,阳气重,只待体内冷酒消解便无碍,最多三日便会苏醒。”
有了徐太医这话,云琛等都觉得放心许多。
看完诊,徐太医也不要诊金,只讨好地要一小瓶象骨灰走。
云琛从麻袋里给徐太医灌了满满一大瓶,在看到珍贵得近乎神物的巴蛇沁玉象骨灰,竟然被随意至极地放在一个麻袋里时,徐太医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不言热情地搂住徐太医肩膀,“徐太医,这象骨灰说是服之延年益寿,具体有啥功效啊,您给我们说说呗。我们几个都吃骨灰饺子了,是不是也能强身健体啊?”
听到“骨灰饺子”时,徐太医的表情十分惊悚又佩服,道:
“这巴蛇沁玉象骨灰,自古就是神话传说里才有的东西,没人确切知道其功效。”
不言无趣地耸耸肩,收回手,就听徐太医又大喘气道:
“不过神话既然是真的,那神话里写到的功效也许也真。据说服用象骨灰,一则强身健体,百毒不侵,任何伤病都能自愈,哪怕骨断骨碎都不在话下;二则延年益寿,延缓衰老;三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徐太医说着停顿下来,憋得不言差点一口气晕过去。
徐太医揣紧怀里一大瓶象骨灰,对叶峮、花绝和不言笑道:
“最重要的一点,可以补肾固精,可令擎天不倒。”
在听到补肾固精的时候,叶峮就用袖子将云琛耳朵捂住了。
花绝和不言也没想到徐太医一把年纪,说话这么直白,完全一副医者无忌的样子,也闹了个大红脸,但二人显然还是兴奋更多些。
没办法,自古以来,男人们只要听到“补肾”俩字,就没有不来劲的。
送走徐太医,在知道霍乾念并无大碍后,叶峮立刻自觉带着花绝和不言退下。
和从前做护卫时一样,照顾霍乾念的任务又落在了云琛一个人头上。
她趴在他身边,捧着脸,跷着脚,笑眯眯地看了他许久。
她伸出手指,轻轻摸他英挺的眉毛,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摸摸那高挺的鼻梁,又滑向他漂亮的唇角。
她恶作剧地捏住他的鼻子,想试试他会不会憋醒,却试到一半又忍不住松开手,偷偷笑起来。
甚少见他这样乖乖睡觉任人摆布的样子,尤其在这“好大一张床”上,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老实。
她不禁玩心大起,一会儿拿头发轻挠他的脸,一会儿又挠他的腰。
直到玩够,她在他唇上嘬了一口,而后趴在他胸口,轻轻抱住他,满足叹息:
“阿念,我好爱你。”
“琛儿,我也爱你。”
这句回答没能说出口,但不妨碍霍乾念在心里说得郑重又响亮。
徐太医虽然见多识广,但到底没见过传说中的巴蛇沁玉象骨灰,一切诊断都基于古书所言。
所以没人知道,霍乾念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身子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他能感觉到体内阴阳两气在上升,确实有冷酒逐渐消融之感。
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但云琛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因为太过安静和专注的缘故,周围没有任何人和事打扰,他的触觉好像变得……格外敏感。
第286章 不对!有诈!
四周太过安静,于是,霍乾念的触觉变得格外敏感。
他能清晰地闻见云琛软香的头发,感觉到她盈盈一握的腰正贴在他身侧。
她的任何一点抚摸都让他心颤不已,恨不得立刻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好好“收拾”一番。
他又开始后悔。
当什么君子!当君子有意思还是和琛儿睡觉有意思?
当君子能当出个花来嘛?
要是和琛儿睡觉,他倒是能整出各种花样来。
他在心里做着第一千八百次后悔。
他知道自己下回还是会后悔,谁叫他舍不得轻薄他的琛儿。
这样好的姑娘,他要在成亲之日、用一生最隆重难忘的仪式去对待。
老天爷如此厚待他,赐给他这么好的妻子,他感激老天的心意,绝不能随便敷衍。
他心里东一个念头西一个念头冒不停,云琛已将他的手臂展开,舒服地躺在他臂弯里,手指绕圈圈玩着他的头发,自言自语道:
“阿念,等战事结束,你便娶我吧。”
他心说:好。我们已经定亲了,傻瓜。
“如果成亲的话,可以不在府里吗?我想在有水又有花的地方,最好有风铃花,有海棠花,有长长高高的绿草和小山坡,你乘着大船,骑着霍云,戴着大红花,敲着大鼓来娶我,好吗?”
他心说:没有如果。好,都依你。
“我从前做武师时,见过一户人家娶亲,新娘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披着靛蓝刺绣的披风,戴着好大的冠子,可美了。我也想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