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马上站起来,“要生了?到月份了么?”
“也差不多了,但是石锁师姐说有危险,要请丹神医,丹神医又没在京城。”
“啊?石锁师姐呢?”宋惜惜急忙问道。
宝珠道:“她告知一声就回去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反正她一脸的愤怒。”
宋惜惜立刻道:“我们过去,马上过去。”
沈万紫深呼吸一口气,“要生孩子啦?我这还没做好准备呢,我没见过生小孩的。”
“走。”宋惜惜拉着她的手臂,“又不是叫你生,咱过去看看,石锁师姐会这么愤怒肯定有问题。”
两人飞快去牵马,等宝珠叫车夫把马车套好,已经不见了她们,宝珠跺脚,“唉,又没带我。”
以前她跟姑娘同出同入,现在姑娘去哪里都不带她了。
承恩伯府。
梁绍被箩师姐捆在了清心苑外的树上,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也全是脚印。
承恩伯府的太夫人来了,看到孙儿这副凄惨模样,急得大喊,“来人,把公子解下来。”
箩师姐冷冷地站在面前,手里执着长鞭,“我看谁敢解他下来,郡主若没事,他没事,郡主若有什么事,送官究治!”
“反了你,你是什么身份?也做得了我承恩伯府的主?”太夫人怒不可遏,“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打出去。”
箩师姐鞭子一抽,发出一阵鸣响,震慑得无人敢上前去。
承恩伯夫人从里头出来,唉了一声,过来扶着太夫人,“先别管他了,郡主这边不大好,那石锁去找丹神医了,我看也是要把淮王妃请过来。”
“都是她自己作的。”太夫人骂骂咧咧的,“好不容易夫君回心转意,想同她和好,她倒好一日日的给脸色看,知道自己顶着个大肚子,还口出恶言,怨不得被打的。”
“老婆子,你这么宠溺他,迟早害死他。”箩师姐冷冷地道。
“你……”太夫人脸色铁青,她一辈子尊贵,几时被人这般无礼过?
刚要下令把箩师姐打一顿,就听得里头传出澜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啊……表姐,我好痛啊。”
她这声音凄厉得很,太夫人听了也后背一寒,脸色陡变,“唉,生孩子的时候再喊,如今把力气都喊没了,回头怎么生?”
第626章 有受伤的
箩师姐听得恼怒极了,“老货,给我滚一边去,我忍你很久了,我本敬你年迈,殊不知你连人都不会做,我这辈子没有骂过老人,为你破例,你最好别逼我扇你耳光,管不住你的嘴巴,我给你缝上。”
箩师姐是敬老爱幼的,但也是江湖人,她敬对方一尺,对方得寸进尺,那就休怪她什么都不念了。
太夫人气得翻白眼了,承恩伯夫人急忙扶着她进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母亲别吵了,回头北冥王妃过来,吵起来不好看。”
“老身还怕她不成?”太夫人最恼的人就是宋惜惜,“她虽是王妃,却也不能干涉我承恩伯府的家事,连淮王妃都没说什么,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是听着里头一声声的惨叫,太夫人还是哆嗦了几下,“不是说那个丹神医的徒弟在里头了吗?她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也用催产药啊?”
她们上了石阶,一屋子女眷在外屋里,隔着一道帘子,便是澜儿的产房。
澜儿已经疼得打滚,额头上的血止住了,但是脸肿得很厉害,她是被梁绍从石阶上推下去的,恰好箩师姐和石锁师姐都没在跟前,石锁师姐飞奔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摔下去了。
这石阶不高,但是澜儿身子重,脑袋磕在了第一级石阶的角上上,石锁师姐抱起她的时候,便已经鲜血如注了。
也多亏红雀早几日便过来了,迅速处理伤口,稳婆也是提前宋惜惜安排的,是京城最好的稳婆,多少贵勋家里生孩子,找的都是她。
红雀处理好额头的伤,便知道情况不妙,因为她开始出血了,虽已是进产期了,但这个时候摔一大跤,还是很要紧的。
“去,去把淮王妃请来。”承恩伯夫人也担心得要紧,手心都出汗了,如果郡主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宫里头肯定会怪罪下来的的,太后和皇上都甚是看重郡主。
有人跑了出去,找了护卫策马便往淮王府奔去。
承恩伯府的男子是进不得院子,所以都在偏厅那边等消息,事情的原因已经清楚了,承恩伯恨不得打断梁绍的腿,本以为他是真心要同郡主和好,殊不知心里怀着这么多的怨怼,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回家,干脆让他死外头算了,也就是老太太心疼,没办法才接回来的。
其他房的人也都在,这一次并非单纯妇人生孩子那么简单,那里头是郡主,若有个三长两短,承恩伯府的家运也就到头了。
“北冥王妃到!”
随着一声高喊,众人的心顿时揪起来,北冥王妃好相与的时候是真好相与,但要翻脸的时候,也不会有半分留情。
宋惜惜不理会那么多,带着沈万紫就直奔向清心苑去。
一进门就看到梁绍被捆绑在树上,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嘴里的血丝往下滴,两只眼睛,也只是能张开一只,什么风姿俊美全没了,就是一个猪头。
“惜惜师妹,万紫师妹。”箩师姐上前去,声音不免有些哽咽,“对不起,这一次辜负了你们所托,我和石锁没有照顾好郡主。”
“澜儿怎么样了?”宋惜惜刚问出声,就听里头传出澜儿凄厉却已经渐渐无力的声音,“表姐,表姐……”
宋惜惜心头一酸,快步跑了进去。
第627章 她是自作自受
外屋一堆女眷见了她,急忙起身,但宋惜惜看都没看她们一眼,掀开帘子就进去,沈万紫紧随其后。
看到澜儿的情况,宋惜惜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伤了额头?又伤了额头?
“红雀,什么情况?”她先一把握住了澜儿的手,坐在了床边,用袖子替澜儿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红雀正在施针,锦被高高覆盖着,肚子上是扎满了针。
红雀叹了口气,“不仅仅是动了胎气那么简单,怕是伤到胎儿了,催产药下去了,这也没有要生产的迹象,已经三个时辰了。”
澜儿疼得面容扭曲,“表姐……我好痛啊。”
“别怕,别怕,表姐在。”宋惜惜安抚着她,转头问红雀,“丹神医没在京城?”
“在城郊给人看病,石锁去请了,希望来得及。”红雀虽然极力平静,给大家以安慰,但她微颤的声音听出了紧张和担忧。
沈万紫转身出去,箩师姐站在门外,盯着承恩伯府的那群人,尤其是太夫人,这太夫人是事儿精,方才就说了很过分的话,她必须在这里盯着,免得她叫人进去说些不好听的话。
“师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沈万紫问道。
箩师姐一脸的怒红,伸手指向被捆在树上的梁绍,“他推的,但也怪我们放松了警惕。”
箩师姐细细道来,原来这些日子梁绍终于从失去烟柳的痛苦中走出来了,知道自己薄待了郡主,便日日过来清心苑献殷勤。
他每一次来,都是陪着笑脸,而且好吃好喝的端过来,一直忏悔自己不该那样对郡主,还差点就下跪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澜儿并没有与他撕破脸,但也没怎么搭理他,他送来的食物,经过师姐查验之后没毒,她便让大家吃了。
梁绍来了有七八天那样,反正每天都是腆着脸,好话说尽,这才使得石锁师姐和箩师姐放松警惕。
今日他来的时候,箩师姐在厨房里头煮药膳,因为临产在即了,丹神医开了一道方子是固本培元的,就是生孩子的时候有力气,箩师姐对他们承恩伯府的人不放心,所以药膳都是亲自煮的。
郡主见他来,心头不松快,便说让石锁师姐带她出去走走,她如今能走便要多走一些,以便生产的时候能顺利些。
出了门有些凉,石锁师姐就回屋取个披风,结果也不知道梁绍在廊下跟她说了什么,忽然他就动手抽了郡主一记耳光,再把她推了下去。
石锁师姐闻声跑出来,把郡主抱起来的时候已经发现她磕了额头,流血了。
箩师姐从小厨房里跑回来,首先就抓住了梁绍,给他一顿揍,然后捆在树上,这么大的动静,承恩伯府里的人都知道了,纷纷过来,但郡主腹痛难忍,也顾不得梁绍。
沈万紫怒气冲冲接过箩师姐的鞭子,狠狠地再抽梁绍一鞭子,梁绍疼得惨叫起来,屋中的太夫人闻声,急怒道:“这是要老身的命啊,这承恩伯府是什么人都敢来踩两脚吗?”
承恩伯夫人虽然心疼儿子,但她知道不能帮,她拉着太夫人,“母亲,您就别管了,他如今挨揍得越严重,皇上见了才会不那么震怒。”
“她是自作自受,自己作的。”太夫人还是那样说,看到孙子那样,眼泪忍不住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