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黄芷禾这波纯属无脑护,踢到铁板了吧!】
【江姐姐逻辑好清晰,黄芷禾根本接不住话。】
【但芷禾说得也没错啊,江知雾以为自己是谁啊?在这里指点江山,她懂什么音乐。】
【江知雾是不是故意针对明旭啊?不就是一段旋律吗,用得着揪着不放?】
【不然呢?任由别人拿着个手稿开始带节奏,碰瓷江砚舟吗?】
弹幕里的争吵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开始翻出暨明旭早年说自己当过枪手的采访片段,试图找证据支撑“他才是原创”;另一边,江砚舟的粉丝则贴出《午后回声》的编曲记录,力证作品的原创性。
还有不少路人观众被这场创作争议吸引,纷纷加入讨论,有人质疑暨明旭“碰瓷博热度”,也有人觉得“没实锤之前不能乱下定论”。
导演在后台看着不断攀升的在线人数和弹幕热度,既有点兴奋于话题度暴涨,又担心场面彻底失控——毕竟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嘉宾互动”,而是牵扯到“作品归属”的敏感争议。
他对着对讲机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这个话题搁置:“好了好了,我看大家也聊累了,时间不早了,今天直播就到这里吧?大家回房间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任务呢。”
导演的声音透过客厅的音响传来,打断了略显僵持的气氛。
感觉到气氛尴尬的嘉宾们也都顺势起身,互相道了晚安,各自散去。
季宁深往暨明旭的方向打量了几眼,看不出在想什么,最终牵着季念念回了房间。
江知雾推开自己的房门,刚迈步进去,身后的人就跟着走了进来,还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姐,你今天怎么了?”江砚舟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疑惑,“平时你不怎么管这些事,刚才在客厅里,感觉你情绪很激动。”
他很少见江知雾那样较真的样子,明明平时对很多事都抱着淡漠的态度,可今天面对暨明旭,却一句接一句地追问,显得有些尖锐。
“不是我情绪激动,是暨明旭话里有话。”江知雾认真地说,“他手稿上那首歌明显跟你旋律相似,又特意提了下创作时间很早,这不就是在暗示,你那首歌是拿了他的作品改的吗?”
江砚舟靠在门框上,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意:“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清者自清,没必要跟这种人掰扯。”
在他看来,暨明旭这种靠暗示博眼球的手段太低级,与其浪费时间去澄清,不如专注在自己的音乐上。
“不是没必要。”江知雾立刻认真地纠正他,眼神格外坚定,“现在已经不是‘清者自清’的情况了。他在直播里把话说到这份上,弹幕里已经有人开始猜你‘找枪手’,再放任下去,等舆论发酵起来,只会越来越难解释。”
她想起原书里的剧情,江砚舟就是因为不屑于跟这种无稽之谈纠缠,才让“枪手风波”愈演愈烈,最后不仅影响了专辑销量,还被贴上了“德不配位”的标签,差点断送了音乐生涯。
如果她不知道江砚舟后来的遭遇,恐怕也不会察觉出暨明旭这时候就已经开始铺垫,预备往她弟弟身上泼脏水了。
“我们现在已经卷进来了,”江知雾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江砚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种时候不站出来澄清,就等于放弃了主动权,任由对方涂抹事实。等到谣言发酵,标签贴上,再想撕下来,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
江砚舟沉默地听着,脸上的散漫渐渐收敛起来。
他其实明白这些圈内的弯弯绕绕,只是性格使然,懒得理会。
此刻听到姐姐清晰冷静的分析,他才意识到,姐姐并非一时意气,而是看得比他更透彻。
江知雾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渐渐软下来,叮嘱道:“好了,道理你明白就好。现在别想这些糟心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觉。谁知道明天节目组又要出什么新花样,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应付。”
江砚舟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顺从:“知道了姐,你也早点休息。”
“嗯。”江知雾应了一声,看着江砚舟转身拉开房门。
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一道浅淡的光影,直到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又重新陷入了只有月光的安静里。
江知雾站在原地没动,脑海里却还在回放着原书的剧情。
她清楚记得,原书里江砚舟后来被“枪手风波”缠上时,最被动的一点就是拿不出早期创作的时间证据——毕竟当时创作《午后回声》的时间太早,写歌全靠随手记在草稿本上,既没备份,也没留下任何能证明时间线的记录。
黑粉就是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哪怕江砚舟后来放出了《午后回声》的编曲过程,也被质疑是“照着别人的作品倒推”。
这一次,她必须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不仅要澄清,更要一击即中,让对方再无翻身炒作的可能。
思绪流转间,她下意识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
日期无声跳转。
零点过了。
……今天是江砚舟的生日。
这个
认知让江知雾微微一怔。她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对生日向来无感,觉得这日子不过是日历上又一个平凡的数字。
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双亲会给姐弟俩买上一个大蛋糕,再准备点生日惊喜。可自从父母意外去世后,她和江砚舟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那时候她忙着读书、和旁支的人夺权,江砚舟也懂事,从不会提这种“没用”的要求,久而久之,生日就成了两人心照不宣、刻意忽略的日子。
可她却忽然清晰地记起,几个月之前,在节目组一次无关紧要的综艺采访里,问及江砚舟还有什么愿望。
当时江砚舟脱口而出,想让姐姐陪他过生日。
江知雾此刻想起,心尖却像是被细微的针扎了一下,泛起绵密而陌生的酸软。
原来他是在意的。
这个被她忽略的、看似微不足道的仪式,或许在江砚舟心里,代表着一种他从未宣之于口的渴望——对寻常家庭温情的渴望,对她这个姐姐更多关注的渴望。
她忽然觉得,或许应该做点什么。
可问题来了,送什么礼物呢?
江知雾毫无头绪。
贵重的物品唾手可得,却显得冰冷而敷衍。她也深知江砚舟想要的绝非那些东西。
江知雾揉了揉眉心,决定出去透口气。
童话小屋的露台空无一人,夜风带着初夏的微凉,拂过皮肤,吹散了少许沉闷。
她刚踏上露台,却意外看见边缘阴影处立着一个修长身影。
是季宁深。
他似乎也没料到这么晚会有人来,闻声回头。月光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轮廓,神情是一贯的温和疏离,指尖夹着一支并未点燃的烟,更像是一个无意识的习惯动作。
“知雾姐姐。”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声音被夜风滤得有些低沉。
“宁深。”江知雾走近,与他隔着一臂的距离,并肩望向远处沉沉的夜色。童话小镇的霓虹光晕在天际模糊成片,看不真切。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默契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像是一种共享静谧的安宁。
“还没休息?”最终还是季宁深先开了口,语气寻常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嗯,有点事想不通,出来吹吹风。”江知雾说。
季宁深闻言,下意识地微微蹙眉:“还在为暨明旭的事烦心?”
江知雾摇了摇头:“为他?还不值得。”她顿了顿,语气里染上一丝极少见的、真实的困扰,“……今天是砚舟的生日,我在想该送他什么东西。”
季宁深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讶异她会为这种事困扰。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节目组的任务安排在下午,上午应该有空闲时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去附近看看——那边有几家小众的乐器店和手作工坊,或许能找到合适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倒先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于主动,仿佛见不得江知雾有一丝烦恼。
季宁深干咳一声,补充道:“……刚好我也想给念念买些小玩意儿。”
江知雾定定看着他,绽开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好呀。那明天就麻烦你陪我一起了。”
第42章
翌日上午,阳光透过薄云洒下,给童话小屋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江知雾按照约定时间走出房门,季宁深已经等在客厅,简单的休闲款穿搭,衬得他身姿挺拔,清隽出尘。
“早。”季宁深看到她,目光微凝,随即自然地打招呼。
“早,麻烦你了。”江知雾点头。
季念念被暂时托付给了工作人员照看,两人并肩走出小屋。节目组的跟拍摄像默契地保持着距离,既记录素材,又不至于过分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