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没事别来我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外公:“我宝刀未老,翻墙头。”
“就你那把老骨头!?”
外婆明显不信,将厉色的目光落在正在吃饭的小夫妻两人身上。
“诗淮!”外婆厉声道。
诗淮一脸懵:“我没放外公进来!不要冤枉好人啊!”
外婆又单将冷戾的视线落在周暨白身上。
周暨白失笑:“您没松口,我怎么敢的?”
这对小夫妻在外婆眼中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看着他们实诚的模样,外婆又不好意思冤枉他们。
不过诗朗月对自己相识几十年的前夫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性的。
她宁愿相信猪会在天上飞,也绝对不相信这老头徒手翻墙来到自己家里。
直到她追着外公跑出门,在庭院中看到了郎镜玄。
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郎镜玄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匹敌的,帮助一个老头翻墙头,轻轻松松。
外婆停下脚步,蹙眉瞪了一眼郎镜玄:“你帮的?”
郎镜玄为人诚实,绝不撒谎,很坦白道:“是我。”
下一瞬,外婆的扫帚就朝郎镜玄身上挥打过去!
好在郎镜玄身手矫健,动作敏捷,轻轻松松躲过一劫!
看到郎镜玄还敢躲,外婆更来火了,追着李怀盛和郎镜玄满小院子乱跑。
“私闯民宅,还敢这么耀武扬威的!?”
李怀盛:“哎呀,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过年孤单吗?”
要是以往,李怀盛绝对不会操心此事。因为他会让诗淮留在外婆家陪陪外婆过年,让她没事干再来自己家里陪一会自己。
但诗淮今年在昌京过年,诗朗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年他于心不忍,就想着过来陪她。
两个人离婚分居都十多年了,期间外公一直在试探看看和诗朗月还有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但每次都会被拒之门外。
得到的答案是永远都不可能!
不过这并不会消灭外公的斗志,反而还越挫越勇。
听到李怀盛竟然这么说,诗朗月不屑冷嗤:“不需要!”
当即就把扫帚朝李怀盛的身上扔过去!
“哎呦!”
李怀盛痛呼一声,直接倒地!
众人惊呆了了!急忙往李怀盛的身边跑过去。
一开始,诗朗月以为李怀盛是装的,翻了个白眼:“别装了,装病这一套在我这里已经不管用了。”
但李怀盛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脸色惨白的瘆人。只要动一下,连带着呼吸都痛了起来。
“外公!你没事吧!”诗淮看到李怀盛这副惨样,眼泪险些掉下来。
她还大着肚子,不能蹲下身。周暨白则是快她一步蹲在李怀盛的面前检查他的伤势。
“伤到脊椎骨了。”周暨白蹙眉断定。
“快叫救护车!”
诗朗月凌乱在风中,头脑有些发懵。紧接着愧疚蔓延上心头,诗朗月的喘息幅度有些大。
……
一群人来到医院,经过医生一系列的检查后诊断出李怀盛腰椎骨折,需要做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后,诗朗月震惊不已:“我就拿扫帚扔了他,腰就就骨折了??”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患者之前有没有剧烈运动?比如从高处跌落?”
几个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郎镜玄脸上。
郎镜玄:“翻墙头也算高处坠落吗?”
众人:“……”
“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医生说的比较委婉。
躺在病床上的李怀盛:“……”
尴尬的找不着北,又不敢轻易乱动,动一下疼得都要了他老命,
只能默默将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上拉高,盖在自己的脸上。
……
李怀盛的手术很是顺利,需要留在医院待上半个月。半个月后就能回家调养了。
诗朗月月这几天陪在李怀盛身边,给他熬汤做些药膳。两人的关系要比以往亲近了不少。起码这段时间还算和平安宁,岁月静好。
按照李怀盛乐观的话来说。
这算是因祸得福。
这几天周暨白一直在忙前忙后,跑上跑下,联系最广南最权威的骨科医生过来亲自执刀。请了最好的护工过来照顾李怀盛。
还要照顾小孕妇的心情。
看到外公躺在病榻上,诗淮的心都要碎了。只要从医院回来,都要抱着周暨白好好哭一通。
诗淮马上怀孕七个月了,孕晚期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受荷尔蒙激素的影响,诗淮格外的爱胡思乱想。一想到不太好的,眼睛就跟水龙头似的,哇哇哇的不断流水。
“外公会好起来的。”周暨白耐心的替诗淮擦拭眼泪。
诗淮哭得眼梢鼻尖都红彤彤的,听着周暨白的安慰,轻轻点了两下小脑袋。
周暨白会每天换着花样逗她开心,舍不得见她掉一滴眼泪。
半夜的时候,诗淮突然睡醒。觉得嘴里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便起身下床。
她依稀记得冰箱里还剩下半个草莓蛋糕,是当时从医院回来周暨白下车给自己买的。
她胃小吃不了多少,还剩半块就放进冰箱里准备早上再吃。
此时的她已经忍不到早上了,今晚一定要吃上草莓蛋糕才行!
她还特地将草莓蛋糕上的那一颗大草莓留着没吃。
诗淮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一旁睡熟的周暨白。这几天他忙着照顾全家人,已经很累了。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诗淮有点懵懵的端出那半块草莓蛋糕。
她特地留着的那颗大草莓呢!?!
没有草莓的草莓蛋糕!是没有灵魂的!
那种难以言说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诗淮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闷声的哭泣着。
她的情绪又再次被一件小事牵扯起,波动起伏的厉害。
她不喜欢这样。
第119章 想尝尝看草莓甜不甜
诗淮捂着脸站在原地,泪水染湿了她的手掌心。她有些无措,满脑子都是没有草莓的草莓蛋糕。
肩膀突然被轻拍一下,诗淮微微一惊,回眸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大男人。
圆眸中闪着莹莹泪光,有数不清的委屈揉碎在其中,看的周暨白呼吸凝滞,心脏揪疼一瞬。
周暨白弯身凑在诗淮的面前,指腹一点一点的擦拭掉诗淮脸上的泪水,“怎么了。”
诗淮一看到周暨白出现,本来还能稍微绷住点的情绪这下彻底爆发出来了,如同开阀的水库般,开始哗啦啦的流泪哭诉,低下脑袋,两手不停地擦拭着止不住泪的眸。
“不见了……”
周暨白眼眸溢出心疼,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不见了?”
诗淮指了指放在桌上没有草莓的草莓蛋糕:“草莓蛋糕上的草莓!不见了!”
诗淮边哭边说,哭得纤瘦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周暨白睨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块没有草莓的草莓蛋糕,陷入了沉思中。
好像是被他给吃了……
看到诗淮哭得这么伤心,周暨白又心疼又尴尬,良心还有点痛。
当时诗淮吃完半块蛋糕,就站起身来要回房间。
周暨白以为诗淮是吃不动了,就想着帮她解决干净。
刚将蛋糕上那颗草莓吃在口中,诗淮走到半路又停住脚步,没走过来,但对周暨白叮嘱一声。
“一会把蛋糕放进冰箱里,我明天再吃。”
周暨白应了下来,没再继续吃。
罪魁祸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他轻咳一声道:“我帮你找回来。”
诗淮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怎么找?”
今天难得诗淮起了兴致,指名道姓要吃草莓蛋糕。周暨白当然是宠着,满足她所有需求。
想着诗淮想吃草莓蛋糕,肯定也会想吃草莓。于是托人买了一大箱子新鲜草莓送过来。
周暨白在诗淮睡着的时候就将草莓洗干净,放在专门盛放水果的冰箱里。
诗朗月有洁癖,家里两个冰箱。一个专门放果蔬,一个专门放饭菜,防止串味。
见诗淮哭得逐渐断断续续起来,周暨白双手覆盖在她的双颊上,轻揉两下让她抬起头来:“你先闭上眼睛。”
诗淮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懵,不太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看到诗淮听话的将眼睛闭上,周暨白唇角轻勾,俯身吻了吻她湿乎乎的眼睫。随后立马转身跑过去给诗淮拿草莓。
没过一会儿,周暨白才淡声开口:“可以睁开眼了。”
只见周暨白手中捧着一盘子草莓。
诗淮撇了撇嘴:“这不是草莓蛋糕上的草莓。”
“这个好办。”
于是周暨白拿出一颗大草莓放在那半块草莓蛋糕上。
诗淮:“……”
她先是无语了一下,随后又绷不住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