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等待,诗淮直接对着电话,颤着哭腔道:“在哪里!”
“你在哪里!”
听到诗淮哽咽的嗓音,周暨白微愣,呼吸不由得凝滞一瞬:“怎么了?”
诗淮一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扯着哭腔喊道:“你在哪!我要见你!”
周暨白忙声安慰解释:“手机掉水里了,我现在在医院外面。刚修好手机。”
“我去找你。”诗淮抹了一下眼泪。
“不用,我回去了。”
她挺着个大肚子,周暨白怎么舍得她到处乱跑。
“不行!”诗淮用着不容置喙的口吻对他说,“我去找你,你必须待在原地老老实实等我!”
听着诗淮焦灼的语气和哭腔,周暨白眉头微微蹙起,心脏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揪住般。
“乖点,等我回去。”
诗淮压根不听,她直接将电话挂断动身去找周暨白。
周暨白长呼出一口气,睨了一眼已经息屏的手机屏幕,随后将手机放入口袋,动身出门去找诗淮。
诗淮挺着个大肚子过来找自己,周暨白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在原地等待?
她还在哭着,现在情绪十分不好,诗淮需要自己,他要快点出现在诗淮的身边才行。
……
诗淮走出医院门口,四处张望着哪里有手机店,现在她的情绪已经开始不稳定了。
眼眶鼻尖哭得发红,她边擦眼泪边走边吐槽着:“要助理干什么?偏要自己一个人去修手机吗?不是总裁吗,怎么不直接让人拿个新手机过来,偏要去修?”
结果人刚到周暨白说的手机店,一推开门发现人不在。
诗淮四处张望着也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人更崩溃了。
现在天逐渐热起来了,金陵临近五月份的天本来就热的厉害,诗淮心中莫名有一把火在燃烧。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诗淮现在光是走路都费劲儿,挺着肚子走时间长了,脊椎难受。
本来不想走了,打算坐在店里面休息一会儿等周暨白自己过来。
要不然两人一直绕圈圈的寻找对方得找到猴年马月?
一抬眸,人还没坐下就看到玻璃窗外的不远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花里胡哨的衬衫,看的诗淮眉头拧紧!是邱泽杭!
邱泽杭满脸是伤,正在和一个男人低头说些什么,两个男人走路并不稳当,面颊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看上去应该是喝醉了。
诗淮不由得呼吸一滞,前世邱泽杭就是醉酒将周暨白从自己身边创飞。
不安感再次蔓延上自己的心头,诗淮没有片刻犹豫,立马走出门外准备跟过去一看究竟,看看这个邱泽杭到底想要干什么。
刚一走出门口,诗淮还没来得及抬头张望寻找邱泽杭的身影,倏然纤细的手臂被一股蛮劲儿握住。
诗淮恍惚抬眸,映入眼帘的是邱泽杭被酒气醺红的脸,她内心咯噔一跳,眸光忽闪,和邱泽杭不怀好意的眼神对视上。
“小嫂子,这是要去哪啊?”
诗淮咬唇,秀气的眉头拧的很紧,“你放开我!”
听着诗淮嗔怒娇气的说出这句话,邱泽杭忍不住“啧”了一声,“别那么无情嘛,前几天周二找一堆人揍我,你是不是应该付出点相应的代价?”
他口中的酒气味道很重,诗淮被熏得头晕恶心,她强忍住,冷道:“周暨白就在不远处!你再敢骚扰我,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诗淮口中提到周暨白三个字,邱泽杭不屑讥讽笑出声音来,酒壮怂人胆,喝醉酒后的邱泽杭疯疯癫癫,怒红了双眼!
“老子是看你长得俊,才愿意施舍你,让你跟我。你他妈的三番五次的不识好歹,以为有整个周家为你做靠山就了不起了是吗!”
面对邱泽杭莫名其妙的抨击,诗淮卯足了劲儿直接将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给用力甩开,“被狗施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邱泽杭瞳仁骤然一缩,没想到诗淮竟然敢这么忤逆自己!
前几天是有周二在她身边,她敢这么猖狂自己也就忍了!现在周二不在,这个不知死活的贱货竟然还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气的邱泽杭双目赤红:“周暨白就因为你这个小贱人让我在圈内颜面丧失,你以为今天你看到我是偶然吗?等会你自己挑个死法!”
诗淮心脏漏跳半拍,上午在医院大厅看到的就是邱泽杭!没想到他竟然早有预谋的在这里候着自己!
诗淮紧攥双拳,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小人面前掉眼泪!坚决不能掉!
她要想办法逃离才行!
邱泽杭看着诗淮泪水在眼中打转的委屈样,唇角勾出一抹奸佞的笑:“要是你伺候好我,留你一条活命也可以。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嘛……周二的杂种,也配降临在这世上?”
待到邱泽杭骂完,诗淮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两个保镖。
她的瞳仁骤然一缩,“你要做什么?”
邱泽杭摸了摸下巴,一步一步紧逼诗淮面前:“我要做什么?当然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你做梦!”
诗淮欲要逃跑,发现眼前的路被两个保镖拦住。
邱泽杭阴险笑出声音来,“时至今日我都还没尝过孕妇呢,嫂嫂,我会——”
话说半截,只听邱泽杭突然惨叫出声!
邱泽杭的头皮发痛。
诗淮闻声转过身去,只见周暨白隽容阴冷黑沉,愠怒就像漆黑阴沉的深渊,光是看一眼就让人不寒而粟。
单手薅住邱泽杭的头发,全然把他当做死物般拽扯过去。
邱泽杭被迫对视上周暨白阴恻恻的冷眼,他瞳仁紧缩:“我靠,周暨白你妈的放开我!”
“好啊。”周暨白弯眸一笑,直接将邱泽杭甩在地上。
不等邱泽杭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周暨白抬脚直接踩住他的脸,将他恶狠狠地碾压在地上。
浓郁的戾气宛若从阎罗殿爬出的恶鬼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邱泽杭只能不停地在地上蠕动挣扎:“放开我!周暨白!你疯了啊!”
周暨白腔调冰冷,宛若千年寒川般:“是不是两天安逸日子过够?”
“还是说,你执意要和我作对?”
明明周暨白的语气听着毫无波澜起伏,可也足够让邱泽杭浑身打哆嗦。
他现在已经酩酊大醉,一想到自己此刻这般没有面子被周暨白碾压踩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就像一条疯狗似的乱咬。
“你周暨白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好歹我也是邱家唯一的大少爷!你上头还有个大哥!周家继承权落不到你手上,这辈子你也只能低我一等!”
周暨白挑了一下眉,长眸眯了眯,透出的眸光轻蔑讥讽,丝毫没将邱泽杭放在眼中,“这世上,只有杂种才会急着向人证明自己所谓的继承权。”
“你——”邱泽杭被气的面红发涨,“你也不看看这周围都是谁的人!老子劝你识相点!放开我!”
周暨白低笑一声:“哦?”
“是吗?”
周暨白不徐不疾的将脚挪开邱泽杭的脸颊上,声音懒洋洋道:“出来吧。”
下一瞬,一大批周家的保镖将此处给围成了一个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诗淮看到突然出现的一群保镖,有些傻眼。
就连邱泽杭也愣神住了!直接破口大骂:“我草泥马周暨白!你他妈的给老子玩这么阴的?”
周暨白懒得用正眼看他,薄唇启齿,只说出两个字:“蠢货。”
下一瞬,保镖在周暨白的一个眼神下,将邱泽杭压制住!以及邱泽杭带来的几个保镖。
周暨白走到诗淮身旁,将她拥在自己的怀中:“抱歉,枝枝,我来晚了。”
“这是怎么回事……?”诗淮有些愣怔。
周暨白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你这些夜里总睡不好,我想不做点什么都不行。”
没想到……周暨白什么都懂。只要是她稍微有一点小反常,他都能立马察觉,并做好防范。
诗淮咬唇,指着已经被保镖钳制住邱泽杭,“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邱泽杭面色阴沉:“你——”
他刚要说话,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保镖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邱泽杭瞪大双眸!
刚准备继续破口大骂,结果又被甩了一个耳光子!
周家的保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比寻常豪门的保镖们护主护的更专业些。在这里,周家就是天,他们不用怕得罪谁,尽管揍就行了。
周暨白眸光落在邱泽杭的身上,“邱泽杭,你觉得你邱家少爷的位置还能坐几天?”
邱泽杭攥拳。
“你说,邱家老爷子是会让一个残缺的正统血脉继承邱家,还是让一个身心健康的私生子上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