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暨白面无表情,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夹菜,她这才松开一口气。
一旁的凌青羽咋舌,“这是饭吗?这明明就是狗粮!”
周暨白睨他一眼:“你吃的没这么好。”
凌青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脑袋顿了半拍才后知后觉又被周暨白怼了。
贺云沨也趁机往便当盒里夹了一筷子娃娃菜,想尝尝嫂子的手艺。
刚把娃娃菜塞入口中,贺云沨的面色直接一个大变样。
贺云沨拿起面前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水,随后拍了拍周暨白的肩膀:“嫂子对你可真好,知道你要进去了,提前让你适应一下里面的伙食。”
“盐吃多了,嘴这么闲?”
贺云沨笑了笑:“确实吃的有点多。”
周暨白夹起青菜香菇往贺云沨嘴里塞,“狗粮也堵不住你嘴?”
贺云沨嚼都不敢嚼,硬生生的吞咽下肚。被教训老实后,他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张嘴说话了,生怕又会被塞一筷子爱妻便当。
凌青羽不信邪,“有这么夸张吗?我看嫂子做的不是色香味俱全吗?”
夹了一筷子,吃完后也立马往嘴里哐哐灌水。
“好吃吗?”诗淮问他。
面对诗淮这个问题,凌青羽吞咽一下口水,又看到周暨白冷眼看着自己。
“还,还行,就比五星级大厨差些火候。”凌青羽说完良心痛了一下。
诗淮撇嘴:“看你的表情不像是还行的样子。”
另外几个人原本也想偷吃两筷子,但看到凌青羽和贺云沨直接一个脸色大变,便断了这个念头。
一个两个都偷吃诗淮给自己做的便当,周暨白剜他们一眼:“自己没老婆?”
“也是没您那好福气。”贺云沨又喝了两杯水才将嘴里的盐味冲淡。
看着一个两个表情都不对劲儿,诗淮凑在周暨白身边问道:“是不是不好吃啊?”
周暨白挑眉,“好吃的。”
诗淮不信,于是自己也夹了一块香菇放入嘴中。
香菇刚入口,她连咽都没咽,直接拿出纸巾吐了出来。
诗淮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么咸,她看到周暨白还在若无其事地吃着,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臂,“不好吃,别吃了……”
其实她心里还挺感动的,自己做的这么难吃,周暨白还愿意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面子,吃的津津有味。
周暨白和她对视一眼,声线懒懒的:“我有异食癖,我喜欢吃。”
诗淮:……
感动收回。
第37章 乖一点,不牵绳违法
这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凌青羽露出期待的目光看向诗淮,“嫂子,明天你跟暨白来我新提的游艇上玩啊?”
诗淮客套的笑了笑:“你们和周暨白玩吧,我就不去了。”
这话里话外,丝毫没有要管束周暨白的意思,随便他怎么去玩。
周暨白睨了一眼身旁对自己丝毫不在意的诗淮,面色寡淡,“她还怀着孕,不方便。”
“游艇到时候直接停泊在海中央,也不动。”凌青羽又道。
周暨白眼皮都懒得掀起来看他:“你怀过孕?”
凌青羽嘴角咧了咧,“也是没那功能。”
“那明天暨白你去不?”贺云沨笑问道。
“去啊。”周暨白不紧不慢地将面前吃干净的便当盒收起来,眼神时不时游离落在诗淮身上,“老婆大人都发话了,我不去,显得她很没面子。”
诗淮见周暨白对自己没个正行的样子,内心更加笃定周暨白肯定不喜欢自己,自然也是不愿意自己管他。
“你又不是妻管严。”诗淮嘟囔道。
周暨白轻嗤出声,声音很轻像是特地笑给诗淮听得一样。
诗淮又只敢在心里小声说着,难不成自己说错了?
周暨白这个纨绔,没结婚之前肯定是万花丛中过,最招蜂引蝶的浪子。
结婚后,也是出于责任暂且收敛了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了。
……
到家门口的时候,诗淮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来找周暨白的目的。
可不是单纯给他送饭的!
下个月月末就是奶奶的生日宴了,她得提前找到导致奶奶抑郁寡欢的原因,趁早解决掉才行。
周老太太时常会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而周家的地下室是一个小型的藏宝室,里面装修的跟博物馆似的。
摆在外面的古迹,世纪名画是周家从外面拍卖会买来的。而藏在地下室的,才是值得周家人宝贝的珍贵藏物。
所以诗淮猜测,老太太是在睹物思人。
下了车后,诗淮跟在周暨白的身侧,主动切入话题问道:“周暨白,听说奶奶要过生日了。你打算送什么?”
周暨白不假所思道:“三千万。”
诗淮:“送钱会不会太俗气了?”
老太太像是缺这几千万的人吗?
“谁说我要送钱了?”周暨白抬眼看她,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俗气’
诗淮:?
“送她千万要开心,千万要健康,千万要幸福。”
诗淮:……
“你能不能正经点。”诗淮皱眉,娇嗔对他道。
诗淮粉雕玉琢的漂亮小脸带着些许愠怒,周暨白将这一幕收敛入眼底,“我一向金口难开,别人求我说好听话都求不来。”
诗淮嘴角一抽。
没想到周暨白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的。
九月秋,晚风渐凉。
诗淮和周暨白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一臂之距,不算远,但也不亲昵。
诗淮走路慢悠悠的,习惯性晃了两下手臂,刚要继续问周暨白关于奶奶的问题,下一瞬,轻晃微动的葱白玉手被周暨白一手握住。
温热宽厚的掌心能将她的整只手包裹住,周暨白没这样做,而是趁机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穿入她的手指缝隙中,与她十指紧扣。
诗淮身体微微一顿,突然暧昧的动作,让她的脸微微泛红,“干嘛突然牵我手……”
周暨白:“你手晃得我眼疼。”
诗淮不爽嘟囔着:“……我又没扇你。”
搞得诗淮不想继续牵周暨白的手了,但周暨白的力气很大,她也挣脱不开,只能不情不愿的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回主宅。
这段路走得悄然无声,诗淮丧失了和周暨白说话的兴趣。没想到她一不说话,周暨白反倒率先打破这份寂静。
“奶奶生日向来不大办,你不用费心。”
诗淮闻言缓慢抬头望向他,“可再怎么说,当初我和唐肖玲的那些事也是奶奶做主亲自调查的。如果不是奶奶帮我,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以为我现在能和你手牵手漫步在花园里?”
周暨白脑海中不由得想到诗淮和自己大哭大闹,每天要从庄园逃走去堕胎的时候。
要是没有解决,继续和诗淮像新婚头一个月那样继续闹着,他确实挺头疼的。
周暨白耸肩,沉声道:“你有心当孝子我不拦着,但奶奶生日不大办事出有因,情义到了就行。我们家不虐待老人,老太太兜比你鼓。”
两人同频顿住脚步,谁都没在往前走。
诗淮挺不爽周暨白的语气的,他!他!他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对自己说话吗!虽然以前自己拿过台灯砸他脑袋,虽然自己扇过他好几个响亮耳光,虽然自己用指甲把他脸挠成过花猫……
虽然……算了,周暨白不喜欢自己,还记自己的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诗淮圆润水灵的杏眸还是委屈的红了一瞬,忽闪忽闪的看向周暨白:“什么原因?不能告诉我吗?”
面前的小妻子眼眸泛着淡淡的红润水色,软着声音问自己这个问题,周暨白眼底划过暗晦不明的情绪,“急眼了?”
诗淮撇了撇唇,嘴硬道:“没有!不说拉倒!”
说完,又想甩开周暨白的手。
这次倒是轻而易举地挣脱开周暨白,诗淮本来想扭头就走。但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压抑。
奶奶的生日,就像是逆鳞,但凡触碰就会让整个气氛陷入低迷沉闷中。
诗淮就一直望着周暨白那双狭长的眼,夜色下周暨白琥珀色的眸晕染出淡淡的浅光,里面暗藏着她猜不透的情绪。
周暨白受不得诗淮这样盯着自己,他偏开头刻意避开她的视线,“就这么想知道?”
诗淮:“你不说我也怪你。”
“给你一个表现机会。”周暨白轻挑眉,声线又恢复了往日的疏懒。
“什么?”
“明天陪我去游艇上钓鱼,我就告诉你。”
诗淮:……
搞半天还是要去游艇上和周暨白他们一起玩。
为了弄清楚老太太抑郁的原因,诗淮也没有在犹豫:“那一言为定!你要是到时候出尔反尔,你就是狗。”
幼稚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要和周暨白拉钩。